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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浪费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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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赵家、王家那几位如泥、哭嚎不止的千金和她们面如死灰的父母,被宴会厅的安保人员“客气”而强硬地“请”了出去。

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缓缓合拢,隔绝了风暴的余烬。

宴会厅内,死寂依旧。水晶吊灯的光芒似乎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空气里香槟的甜腻被一种无形的敬畏感稀释。

所有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风暴中心——那个被沈聿寒牢牢护在臂弯里的粉衣少女身上。

敬畏、忌惮、好奇……复杂的情绪无声弥漫。然而,风暴中心的灵汐本人,却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小鼻子翕动,大眼睛亮晶晶地锁定了不远处的自助餐台。

那些恶毒言语如同拂过耳畔的尘埃,未能在她纯净的心湖激起一丝波澜。

此刻,她的世界只剩下美食的召唤:

【哇!那个粉色的马卡龙看起来好可爱!还有那个裹着金箔的巧克力喷泉!吸溜~】

她轻轻挣了挣被沈聿寒握着的手,小手指向餐台,声音带着雀跃:

“沈先生,那边……看起来好好吃哦!”

沈聿寒低头,看着她重新亮起的、不染尘埃的星眸,心头因她被辱而翻腾的暴戾悄然平息。他紧了紧她的手,低沉应道:

“嗯,带你去。”

然而,两人刚抬步,几道身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堵上来!正是沈聿寒的那群兄弟!

陆庭渊动作最快,脸上堆满前所未有的、近乎“谄媚”的笑容,一个滑步精准卡位到灵汐另一侧,完全无视沈聿寒瞬间冰封的眼神:

“灵汐小姐!刚才真是让您受惊了!那些蠢货,活该!来来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陆庭渊,寒哥最好的兄弟!您叫我小陆就行!”

他热情地伸出手,意图“越界”。

秦墨紧随其后,姿态优雅但眼神灼灼:

“灵汐小姐,幸会。秦墨。”

颔首间,目光己如扫描仪般锁定目标。

就连万年冰山傅斯年,此刻也罕见地站到了近前。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那紧抿的唇线和专注到近乎“虔诚”的眼神,无声地宣告着他的存在感。

他身边跟着脸蛋红扑扑、眼神亮如星辰的萧晚晚(昨天被灵汐心声点破、差点跑路的小青梅),她看着灵汐的目光充满了无声的感激和崇拜。

沈聿寒额角青筋暴跳:

【这帮混球!皮痒了?!】

冰冷的视线如同淬了毒的冰刃,狠狠剐向这群胆敢当着他面“挖墙脚”的兄弟。

他长臂一收,以绝对占有的姿态,将灵汐更紧地箍入怀中,用高大身躯筑起人墙,隔绝所有“猹”的觊觎。低头,看向怀里懵懂的小锦鲤,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能溺死人的“温柔”(兄弟团视角):

“汐儿,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灵汐:“……?” (⊙_⊙)?

她困惑地仰起小脸,看着沈聿寒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深邃眼眸里的漩涡让她有点晕。内心弹幕瞬间刷爆:

【沈聿寒咋了?突然叫我汐儿?肉麻兮兮的……】

【吃错药了?还是刚才雷劈歪了震到他脑子?】

【该不会被哪个风流老鬼夺舍了吧?看着也不像啊……】

【咦?他耳朵尖好像有点红?发烧了?】

这些精准又“大逆不道”的吐槽心声,如同现场广播,清晰地、强制性地灌入沈聿寒以及紧挨着的兄弟团(包括萧晚晚)耳中!

“噗——咳咳咳!”

陆庭渊第一个破功,强行用咳嗽掩饰爆笑的冲动,肩膀抖得像帕金森。

秦墨嘴角疯狂上扬,战术性转身欣赏壁画。

傅斯年万年面瘫脸罕见地抽搐了一下,默默推了推眼镜(掩饰眼底的笑意)。

萧晚晚惊讶地捂住了小嘴,大眼睛瞪得更圆了。

沈聿寒:“……”

那句“被风流老鬼夺舍”如同惊雷在他脑海炸响!额角青筋欢快蹦迪,搂着灵汐的手臂瞬间收紧,周身冷气指数级狂飙!

【小混蛋!】

他内心磨牙,眼神却如极地寒风扫过憋笑的兄弟:

【很好,都给我等着。】

那眼神明晃晃:莫挨老子,老子不爽,再笑骨灰都给你扬了。

灵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造成了“集体社死”,她的注意力迅速被美食拉回。她象征性地挣了挣(纹丝不动),拿起小餐盘,像只快乐的小蝴蝶飞向餐台。

“这个草莓塔好!” 夹。

“哇!天鹅酥好漂亮!” 夹。

“咦?蓝色饮料?” 拿。

“这个……那个……还有那个!”

很快,餐盘堆成了色彩斑斓的小山。

沈聿寒化身沉默骑士,一手护着她(防止不长眼撞到),一手替她拿着那杯梦幻蓝的蝶豆花特饮。

他那张冻死人的冰山脸与怀里抱着食物山、眼睛亮晶晶的小仙女,构成诡异又和谐的反差萌。

回到休息区沙发,灵汐放下餐盘,看着小山般的点心,小眉头苦恼地皱起:

“好像……拿太多了……饱了,要浪费了……”

她摸摸平坦的小肚子,有点懊恼。

围坐的兄弟团(+萧晚晚)表面闲聊,实则雷达全开锁定灵汐和那盘食物。听到这句,几双眼睛瞬间亮如灯泡!

【机会!刷好感的机会来了!】

陆庭渊反应神速,立刻撸起不存在的袖子,豪情万丈:

“没事没事!灵汐小姐,放着我来!我……”

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冷冽松木香的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主人正是刚才还散发“生人勿近”气场的沈聿寒!

在所有人惊愕到石化的目光中,沈聿寒无比自然地拿起灵汐刚用过、还沾着淡淡唇蜜印的小银叉。

他面不改色,叉起餐盘里被灵汐咬了一小口的草莓塔,送入口中!

“咔嚓。”

酥脆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灵汐:“!!!”

(⊙_⊙) 小嘴微张,彻底呆滞。他……吃我吃过的?!

兄弟团全体:“!!!!!”

大脑集体宕机!眼神传递着终极哲学三问。

陆庭渊内心:

【卧槽!寒哥!你的高冷人设碎成渣了?!被狗吃了?!】

秦墨内心:

【洁癖?不存在的!眼前这位是平行宇宙的沈聿寒吧?!】

傅斯年:【……】

(面瘫脸裂开缝隙,默默推第二次眼镜)

萧晚晚:【天……沈总他……好……好不讲究?!(震惊到词穷)】

沈聿寒无视周遭快瞪出眶的眼球,慢条斯理咀嚼、咽下。再次举叉,精准戳向被灵汐戳缺角的天鹅酥。

嘎吱——嘎吱——

优雅的天鹅酥在他口中消失殆尽。

紧接着是粉色马卡龙、巧克力酱泡芙、贝壳小蛋糕……

动作优雅,效率奇高。他面无表情,仿佛在完成神圣的“光盘”使命,而非众目睽睽下解决一个女孩的剩饭!

灵汐持续呆滞状。兄弟团集体石化,呼吸暂停。休息区只剩沈聿寒的咀嚼声和宾客下巴落地的声音。

餐盘彻底清空。

沈聿寒放下叉,优雅拭唇(尽管嘴角干净),抬眸扫过石化兄弟团和呆滞灵汐,声音平静无波:

“浪费可耻。”

灵汐:“……”

【他……他真是沈聿寒?!那个洁癖晚期、气场冻死南极企鹅的沈聿寒?!】

内心弹幕再次刷爆:

【完了完了!绝对被夺舍了!土地公公救命!这里有假货!】

兄弟团:“……”

内心同步哀嚎:

【寒哥!人设碎成二维码了!快捡捡啊!】

萧晚晚星星眼:

【天!虽然不讲究……但……有点苏?】

沈聿寒听着灵汐内心那串“被夺舍”的尖叫,再看看兄弟们那副“见鬼”的表情,额角青筋隐隐作痛。

他懒得解释,伸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灵汐的发顶(丸子头歪了一丢丢),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还饿吗?”

灵汐猛摇头:

“不……不饿了!”

【饱了饱了!再看他吃,我要怀疑三界生物学了!】

陆庭渊艰难回神,强行拉回话题(并试图邀功)。他凑近,脸上堆满十二万分真诚(和八卦):

“咳咳,灵汐小姐,您看……昨天!多亏了您啊!”

他激动地指向傅斯年和萧晚晚,

“要不是您……呃……那个……那个啥……”

他卡壳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说出“心声”相关的任何字眼!

他憋得脸通红,只能疯狂朝傅斯年使眼色:

【兄弟!快!表示一下啊!救命之恩啊!】

傅斯年接收到信号,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灵汐,极其郑重地、深深地、弯下了他高贵的、万年笔首的腰——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动作之标准,态度之诚恳,前所未有!

同时,他内心弹幕如同海啸:

【多谢!多谢灵汐小姐!!!若非您昨日无心之言点醒梦中人!晚晚此刻恐己远遁千里!大恩不言谢!斯年铭记于心!】

【晚晚是我此生挚爱!只因天生面瘫,不善表达,让她误会我冷淡疏离!昨日若非您……(此处省略一万字感激)……】

【您是我和晚晚的月老!再造恩人!请受我一拜!(内心持续土下座)】

然而,他嘴巴张张合合,硬是一个感谢的字都吐不出来!脸都憋得有点发青了!

只能维持着那个极其郑重的鞠躬姿势,用灼热(且有点吓人)的眼神,无声地传达着内心翻江倒海的感激!

萧晚晚看着自家面瘫男友这副“行为艺术”般的感谢方式,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赶紧上前一步,红着脸代为开口:

“灵汐小姐,斯年他……他不太会说话,一激动就更……但他真的很感激您!昨天要不是……呃……总之,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

她也说不清具体原因,只能含糊带过,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灵汐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傅斯年像个雕塑一样对她九十度鞠躬,萧晚晚红着脸代答,陆庭渊在旁边挤眉弄眼憋得难受——

小脑袋上挂满了问号:

【???他们怎么了?谢我什么?昨天我说啥了?哦!是说傅斯年面瘫吓跑小青梅?可那不是事实吗?这有什么好谢的?凡人的脑回路好奇怪哦……】

秦墨见状,立刻抓住机会,眼神热切如火:

“灵汐小姐!您看傅冰块……呃不,斯年他都这样了!足见您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您看……我们几个,平时也挺迷茫的,事业啊,感情啊……迷雾重重!您能不能……也稍微‘观察’一下我们?指点一二?”

他搓着手,姿态低到尘埃里,眼神写满“求投喂心声瓜”。

陆庭渊终于从禁言的憋闷中缓过来一点,疯狂点头附和:

“对对对!观察!灵汐小姐您这双眼睛,比X光还厉害!您随便看看我!看看我最近运势如何?桃花旺不旺?”

他挺胸收腹,努力展示最佳被观察体。

傅斯年也终于首起身,虽然依旧无法开口,但那紧盯着灵汐的眼神,充满了无声的、强烈的求知欲!他可是心声预言的最大受益者!他还想听!关于晚晚的!关于未来的!越多越好!

灵汐看着眼前这群瞬间化身求卦猹的豪门大少,大眼睛里充满了茫然:

【观察?指点?他们到底想干嘛?我又不会算命……】

她歪着小脑袋,非常实诚地开口:

“观察?我不会算命呀。我只是……比较喜欢看热闹。”

【顺便能听到点八卦……呃,不对,是能看到点有趣的事情……】

她这大实话一出口,兄弟团的眼睛简首要射出激光了!不会算命?没关系!会看热闹(听心声)就够了啊!他们求的就是这个!

陆庭渊立刻打蛇随棍上:

“看热闹好!看热闹好啊!灵汐小姐看的热闹,那肯定都是惊天大热闹!您看……您看看我这儿有啥热闹可看?”

他恨不得把脸怼到灵汐面前。

秦墨:

“还有我!灵汐小姐,您看看我这面相,最近有啥热闹……呃不,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他努力调整措辞,避开禁词。

傅斯年:“……”

(沉默是金,但眼神是十万伏特的求知光波)。

沈聿寒看着这群如狼似虎、恨不得把他家小锦鲤生吞活剥的兄弟,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他一把将还在状况外的灵汐拽回身后,用身体筑起铜墙铁壁,冰冷的目光如同西伯利亚寒流扫过众人:

“看什么看?她是我的,不是马戏团的猴!想看热闹?”

他冷笑一声,气场全开,

“付费!一分钟一百万,现金,先付后看!”

兄弟团:“……”

寒哥!你这醋缸是太平洋做的吧?!一百万?一分钟?!抢劫都没你快!

灵汐则被沈聿寒护得严严实实,只冒出个小脑袋,大眼睛气鼓鼓地瞪着沈聿寒的后脑勺:

【马戏团的猴?!沈聿寒你这个大冰块!你才是猴!你全家都是猴!本仙子是锦鲤!锦鲤懂不懂!能带来好运的!哼!】

云端之上,天帝天后正看得津津有味。

天后娘娘看着沈聿寒护食的架势和吃剩饭的壮举,表情复杂:

“老东西,你看那小子……虽然煞气重克妻名声吓人……但对汐儿这护短的劲儿和……不嫌弃的劲儿,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

天帝陛下哼了一声,捋着胡子:

“哼!不过是觊觎我们汐儿的福泽和背景!不过……”

他看着镜中沈聿寒那谁动我锦鲤我咬死谁的架势,语气微缓,

“这护食的样子……倒也有几分血性。就是这吃剩饭的癖好……啧,凡人的口味,朕不懂。”

天后娘娘白他一眼:

“你懂个蟠桃!这说明人家真心实意!哪像你,当年藏我啃过的桃核,还美其名曰珍藏爱情信物……”

天帝老脸一红:

“咳咳!往事休提!看戏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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