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白秀秀站在书房窗前，手中握着玄武令，屏幕上的股市走势图像一条起伏不定的蛇。她的眼神很静，仿佛那跳动的数字只是幼儿园里的一道加减题。
霍云铮坐在她对面，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双认真得有些紧绷的眼睛。他的智能手表还在震动，是A团队传来的最新数据——仇莽的资金正在疯狂做空白家股票，而散户们的抛售潮己经形成，像一场看不见的风暴席卷而来。
“他们不是在做生意。”他低声说，“是在杀人。”
白秀秀点点头，轻轻将玄武令贴在额头上，闭上眼睛。下一秒，一道苍老却清亮的声音从玄武令中传出：
“丫头，是你吗？”
“裴爷爷。”她睁开眼，声音比平时更稳，“我在看盘。”
那边沉默了一瞬，接着传来一阵算盘珠子碰撞的轻响，像是某种古老而精准的节奏。
“好，来，告诉爷爷你在看什么。”
白秀秀深吸一口气，开始描述当前的市场走势：“……今天早盘低开1.5%，午后跌幅扩大到4%，成交量异常放大，但公司基本面没有变化。我查了新闻源，发现有人在社交平台上散播‘白氏奶粉事件重演’的谣言，引导恐慌性抛售。”
“嗯。”裴鹤年缓缓开口，“你看出问题了。这不是自然下跌，是人为操纵。”
霍云铮也凑了过来，盯着屏幕问：“那怎么办？我们能做什么？”
“熔断。”白秀秀吐出两个字，“但交易所驳回了申请，说条件不够。”
“呵。”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笑，“交易所的人不懂什么叫‘人心即市场’。丫头，听我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所有人知道——你们不怕。”
她抿了抿嘴，点头：“我己经让舅舅发布产品更新公告，还放出新品研发图。”
“很好。”裴鹤年顿了顿，“但还不够。你得让他们看到‘有底牌’。”
“什么意思？”她问。
“你妈妈当年用过一招，叫‘逆市挂单’。”
白秀秀一怔。
“就是在最恐慌的时候，突然挂出一笔巨额买单，价格甚至高于现价。这会传递一个信号：有人在托盘。哪怕不是真的成交，只要挂出来，就能稳住军心。”
她眼睛亮了起来。
“可我们的资金……”
“丫头，”裴鹤年语气忽然温和下来，“你忘了你手里还有谁了吗？”
白秀秀低头看着玄武令，忽然笑了。
她打开七位爷爷的联络界面，手指在“金融爷爷”旁停顿了一下，又滑到了“科技爷爷”。
“沈爷爷。”她拨通了通讯，“你能帮我模拟一笔大额挂单的数据流吗？让它看起来像是来自一家海外基金。”
“丫头，你想玩假戏真做？”沈镜渊的声音带着电流音，“有意思。”
“对，我要让仇莽以为，有外部资本在抄底。”
“行，三分钟内搞定。”
挂断后，她转头看向霍云铮：“准备好了吗？”
他推了推眼镜，嘴角扬起一点笑意：“随时可以。”
白振走进书房时，正看见白秀秀对着电脑屏幕点下“确认”键，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交易截图，显示某神秘基金以高出当前股价20%的价格挂出五千万股的大单。
“这是什么？”他皱眉。
“舅舅，这是救市订单。”白秀秀抬头看他，“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股价就不会再跌了。”
“可这是假的！”白振急了，“你这样不是欺骗投资者吗？”
“不是欺骗。”她摇头，“是信心管理。”
“你说什么？”
“当所有人都在逃的时候，总要有人站出来告诉大家——这里还能守得住。”
白振一时语塞。
这时，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是白婳打来的。
“喂？”白秀秀接起来。
“姐，外面炸锅了！”白婳的声音兴奋，“有人挂了超高价买单！股民们都在疯传，说是有国际资本看中咱们的产品线！”
“效果出来了。”她松了口气。
“但仇莽那边也不傻，他们己经开始查这笔资金来源了。”
“让他们查。”白秀秀淡淡一笑，“反正查不到真的。”
她转头看向玄武令，屏幕上多了一条新信息：
【匿名账户·X-09活跃中】
她悄悄记下编号，放进书包夹层。
“丫头。”电话那头，裴鹤年忽然开口，“你还记得你妈妈最后一次操作吗？”
白秀秀一愣，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玄武令。
“那天也是这种局面，市场被恶意做空，所有人都在跑。她却逆势而上，用一笔大宗交易把股价拉回来。”
“然后呢？”
“然后……她消失了。”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
霍云铮察觉到不对劲，伸手想关掉通话，却被白秀秀拦住。
“她去哪了？”她问得很轻。
“我不知道。”裴鹤年叹了口气，“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她留下的东西，你现在都拿到了。”
玄武令微微发热，像是回应这句话。
白秀秀低头看着它，眼神渐渐坚定。
“那我也会走下去。”
窗外，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彻底消失，夜幕降临。
她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旧合同复印件。
上面写着：
【白素 · 与恒远咨询签署之保密协议】
日期，正是母亲失踪前一周。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个名字，眼神如星火初燃。
——战斗，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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