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秀抱着湿漉漉的书包，站在幼儿园教室门口，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的水渍。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把那些残留的水痕映得像碎玻璃一样亮。
“你说它还会跳出来吗？”霍云铮蹲在鱼缸旁边，盯着那块己经裂成蛛网状的玻璃板，语气里透着一丝紧张和兴奋。
白秀秀摇摇头，把书包放下，手指悄悄摸到玄武令边缘。刚才那一瞬间，她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异能波动了一下，结果整个养殖角的金鱼全都像是被什么指令唤醒似的，集体跃缸，撞破了玻璃不说，还差点让水流进电闸箱。
“还好你反应快。”她轻声说，看着霍云铮把最后一根电线拔掉。
他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嘴角微微：“你不是也挺准的？千机谱翻得比老师找粉笔还快。”
白秀秀噗嗤一笑，蹲下身开始收拾碎片。金鱼们己经死了不少，剩下的几条还在水洼里扑腾，尾巴一甩一甩的，溅起细小的水珠。
她伸手想捞一条，那金鱼却突然瞪着眼睛，猛地朝她指尖咬了一口。
“哎呀！”她缩回手，指尖冒出一点血珠。
“它疯了吧？”霍云铮凑过来，“这鱼平时连虾米都不敢咬。”
白秀秀没说话，只是盯着那条鱼的眼睛。那双原本应该圆润透明的眼睛，此刻却泛着一层灰蒙蒙的雾光，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一样。
她皱了皱眉，从书包夹层里掏出一支银色的小管子，里面装着七爷爷特制的镇定剂。她小心地滴了一滴在水里，鱼群立刻安静下来，动作变得迟缓。
“不对劲。”她低声说。
“怎么了？”霍云铮问。
“它们……好像不是普通的鱼。”白秀秀一边说着，一边用玄武令扫描水面。一道微弱的蓝光扫过，仪器上跳出一串数据。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心跳频率异常，体内有金属残留，而且……”她顿了顿，“它们的神经节活跃度，比正常值高出三倍。”
霍云铮听得一头雾水：“你是说，这些鱼被人动过手脚？”
“至少是被实验过。”白秀秀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片之前捡到的断枝，放进水中。
鱼群立刻躁动起来，纷纷游向树枝的方向，甚至有一条试图再次跃出水面，却被千机谱释放的能量场弹了回去。
“它们……认这个。”她喃喃道。
霍云铮沉默了几秒，忽然起身走到墙边，用力拍了拍墙壁：“那边是不是有个管道？”
“你怎么知道？”白秀秀惊讶。
“我刚才听见里面有声音。”他说，“像是有人在敲铁皮。”
白秀秀走过去，将玄武令贴在墙上。果然，传来一阵规律的震动，像是某种信号。
“这墙后面……有东西。”她抬头看向霍云铮，“我们得看看。”
两人合力搬开角落里的储物柜，露出一面斑驳的水泥墙。墙缝处长满了霉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腥味。
白秀秀蹲下来，仔细观察那些裂缝。她伸手去抠，指尖碰到一块突出的砖头，那砖头竟然是松的。
她回头看了眼霍云铮，后者己经从书包里拿出一把折叠小刀递给她。
她接过，小心翼翼地撬开那块砖。砖后是一个不大的洞口，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一点点空间。
她从书包里取出一个迷你探照灯，塞进去照亮。
灯光扫过，赫然映出一堆干瘪的动物尸体，有老鼠、兔子，甚至还有一只猫。它们的毛发都脱落了大半，身体蜷缩在一起，像是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最让她心惊的是，每具尸体身上都有一个小小的金属环，嵌在皮肉里，像是某种追踪装置。
“这不是自然死亡。”她低声说，“它们是被养在这里的。”
霍云铮的脸色也变了：“谁会在这儿做这种事？”
白秀秀没有回答。她迅速掏出一个小瓶子，用镊子夹起一只老鼠耳朵上的一撮毛发，又刮了一些皮肤组织放进去。
“我要把这个送回去。”她说。
“现在？”霍云铮问。
“嗯。”她点点头，“越快越好。”
放学前五分钟，一架黑色无人机悄然降落在校门口的绿化带旁。白秀秀趁老师不注意，将瓶子塞进机身下的收纳仓。
舱门关闭的瞬间，一道淡蓝色的轨迹在空中一闪而过，像是谁故意留下的标记。
白秀秀眯了眯眼睛，却没有多说什么。
霍云铮拉住她的手：“我们该走了。”
她点点头，背起书包，转身离开。
身后，风穿过树梢，吹动了地上的一片枯叶，露出一角泛着冷光的金属——和动物园花坛边发现的那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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