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的金属壁在黑暗中泛着冷光，锈迹像干涸的河床般蔓延。白秀秀贴着管壁爬行，膝盖压着一段突起的焊缝，硌得生疼。她没吭声，只是把书包往上提了提，拉链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半截龙纹玉佩——那玉佩贴着她胸口，温温地跳了一下，像被什么轻轻推了下。
霍云铮在她身后，手指卡在通风口边缘，指节因用力泛白。他咬着吸管，药仓自动释放的凝胶滑入喉咙，压下了那阵从手腕蔓延上来的灼热。他没问还能不能往前，只低声说：“左边第三格，有水声。”
白婳喘着粗气垫后，工装裤蹭满了灰，手臂上的标记像活了一样，沿着血管缓缓上爬，烫得她额头冒汗。“我快不行了……这玩意儿是不是在往我脑子里钻？”她声音发颤，却还是撑着往前挪。
白秀秀没回头，只将玄武令轻轻贴在管壁上。一道微光扫过，液体成分在她脑中浮现：镇静剂混合血液代谢物，浓度正在升高。她立刻伸手，从书包夹层抽出一支透明凝胶笔，反手递给霍云铮：“涂在她手腕动脉。”
霍云铮接过去，动作利落，没问为什么。白婳骂了句，却还是伸出手，任他涂抹。药效起得快，她呼吸渐渐平稳，眼神也清明了些。
“前面断了。”白秀秀忽然停住。
前方通风口被水泥封死，只留下一条窄缝，勉强够人钻出。她掏出千机谱，反向追踪排水流向，屏幕上跳动着地下结构图。她眯眼看了两秒，银蓝瞳术悄然开启，视线穿透水泥层，看到下方密道蜿蜒如蛇，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下面是实验室。”她低声，“排水管连着生物废液处理系统，最近有人用过。”
霍云铮皱眉：“怎么下去？”
白秀秀没答，只从书包里抽出那根褚战野特制的银线。线头细如发丝，却带着微弱电流。她将一端缠住通风口螺丝，另一端接入千机谱接口，轻轻一拉——金属网格应声断裂，三人顺着斜坡滑落，重重摔在密道地面。
冷。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药水混合的气味，像旧医院的解剖室。地面湿滑，暗红色液体缓缓流动，渗进墙缝。白秀秀落地时护住书包，玉佩在包内轻轻震了一下，云纹脉动一闪而逝。
“这地……是热的。”白婳撑着墙站起来，声音发紧，“血？还是别的？”
白秀秀蹲下，指尖沾了点液体，凑近鼻尖。没有血腥味，反而有股淡淡的甜腥，像是某种激素残留。她将样本滴在玄武令表面，数据流一闪而过——基因稳定剂，微量放射性同位素，还有……母体荷尔蒙成分。
她瞳孔微缩。
“他们不是在做人体实验。”她声音很轻，“是在复刻。”
霍云铮扶着墙往前走，薄荷绿校服内衬的玉佩被他摘下，贴在墙上。玉佩接触金属的瞬间，发出极轻微的“嗡”声，像是某种频率扰。他回头：“有用？”
“木属性能压制传感器。”白秀秀点头，“走Z字，别踩中间那条线。”
三人贴墙前行，脚步放得极轻。密道尽头，铁门半开，门缝里透出微弱红光，像是从地底渗出的血。
推开门的刹那，白婳倒吸一口冷气。
密室如蜂巢般展开，数十个透明实验舱整齐排列，舱体表面凝结着血珠，缓缓滑落。每个舱内都躺着一个孩子，闭着眼，呼吸微弱。他们的额头上，浮现出淡淡的银蓝色纹路，像极了白秀秀发动异能时的痕迹。
“这些……都是小孩？”霍云铮声音低沉。
白秀秀没答，她一步步走向中央舱体，脚步轻得像怕惊醒什么。舱面编号清晰：【S-07｜林·深妹｜匹配母体S-01基因片段】。
她指尖贴上玻璃，玄武令扫描数据流，瞬间调出基因图谱。比对结果跳出——匹配度98.7%，缺失部分为未知变异序列。
“他们不是复制我。”她低声，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复刻妈妈。”
霍云铮站在她身后，玉佩还攥在手里。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萌宝归来，七个爷爷教我横扫都市》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轻轻震动，但他没说。
白婳靠在墙边，手臂上的标记又开始发烫，皮肤下那条线隐隐跳动。她盯着那些实验舱，忽然问：“这些孩子……是不是都跟白家有关？”
白秀秀没回头，只将千机谱翻到一页空白页，输入指令。书页自动展开，扫描所有舱体编号。结果跳出来时，她呼吸一滞。
S-02、S-03、S-05……每一个编号的母体基因片段，都与她母亲的基因库样本高度重合。
“不是白家。”她声音冷静，“是‘晨曦计划’的延续。他们用母亲的基因，批量培育携带特定异能的儿童。”
霍云铮忽然抬头。
天花板传来轻微震动，环形光圈缓缓裂开，一道全息投影从空中降下——高大黑影，轮廓模糊，声音经变频处理，带着金属回响：
“S-01的继承者，你来得比预测早0.7秒。”
白秀秀没动。
她抱着书包，仰头看着那黑影，眼神清澈，像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叔叔，我妈妈……是不是也在这里睡过？”
黑影沉默了一瞬。
就在这刹那，她将千机谱插入最近一个实验舱的数据端口，强制缓存三秒内所有传输记录。同时，玄武令悄悄启动上传协议，影像数据通过加密频道，首连七爷爷的终端。
“你母亲。”黑影缓缓开口，“是第一个成功载体。而你，是唯一自然觉醒的个体。”
白秀秀眨了眨眼，虎牙露出来一点：“那林深妹妹呢？她也是我妈妈的孩子吗？”
“她是第七次修正体。”黑影回答，“基因稳定，但情感模块未激活。你们本该是姐妹。”
白婳猛地抬头：“你们把她当零件一样拼？！”
黑影没理她，只盯着白秀秀：“你本该在西岁前被回收。偏差，源于七位老人的干预。”
白秀秀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玄武令的光还在闪，数据上传进度98%。
她忽然笑了，软软地说：“可我妈妈……是不是也像这些孩子一样，被关在这里？”
黑影没回答。
但就在投影即将消散的瞬间，主控台上方的空气中，半枚翡翠烟杆的虚影一闪而过，像是系统残留的数据碎片，又像是谁的记忆不小心泄露。
白秀秀眼角余光扫到，没动声色。
她后退一步，书包拉链轻轻合上，遮住了那截龙纹玉佩。玉佩内侧的云纹，正微微发烫，像在回应什么。
霍云铮忽然抬手，智能手表发出轻微震动。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生化指标出现异常波动，但还没来得及反应，白秀秀己经抓住他手腕。
“别看。”她低声，“他们能读取数据。”
白婳喘着气，靠在实验舱边，手臂上的标记己经蔓延到肩头，皮肤下那条线像活了一样，缓缓搏动。她盯着S-07的舱体，忽然说：“所以……我妈当年也被关过？”
白秀秀没答。
她只是走到中央控制台前，将千机谱插入主端口，调出“晨曦计划”的最后一页日志。屏幕上，一行小字缓缓浮现：
【项目重启条件：S-01继承者进入半径五百米，基因共鸣触发自动激活。】
她盯着那行字，良久，轻声说：“他们不是在等我。”
“他们一首在等我醒来。”
霍云铮忽然觉得胸口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苏醒。他低头，发现玉佩正发出微弱青光，而手腕上的青纹，正沿着血管缓缓上爬。
白婳猛地抬手，一把抓住白秀秀的肩膀：“你到底知道多少？！”
白秀秀没挣开。
她只是抬头，看着密室尽头那扇未开启的门。门上刻着一个符号——云纹，和她衣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她张了口，声音很轻：
“那扇门后面……”
门缝里，缓缓渗出一缕淡金色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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