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倒霉的蛇族探子被拖到了雷烬面前，依旧脸色发青，干呕不止，眼神涣散，仿佛经历了什么精神上的酷刑。他佩戴的闭识草香囊完好无损，证明他确实没闻到任何气味，但那首接作用于能量感知层面的冲击，效果似乎更为致命。
雷烬面沉如水，看着这个几乎丧失抵抗能力的俘虏，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那缕刚刚完成“风味升级”、此刻被重新用骨炭珠勉强束缚住的头发，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苏柒却兴致勃勃，她围着那蛇族探子转了两圈，像在观察什么稀有实验样本。【能量层面攻击？意外之喜啊！看来闭识草也不是万能的！】
“能审问吗？”苏柒看向雷烬，眼神亮晶晶的，“他好像…状态不太对。”
雷烬示意雷蒙上前。雷蒙上前，用冰冷的声音开始审问蛇族的计划、兵力部署等。但那探子只是抱着头呻吟，断断续续地重复着“恶心…头晕…能量…混乱…”之类的话，根本无法有效回答问题。
传统的审问方式似乎失效了。
苏柒摸着下巴，忽然灵机一动。她凑到雷烬耳边，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雷烬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古怪，眼神里写满了“你确定？”和“这太离谱了”。
但在苏柒坚持的目光下，他最终还是黑着脸，极其不情愿地、小心翼翼地…再次微微激发了一丝那缕改造头发的气息，不是大规模释放，而是极其精准地、如同丝线般导向那名蛇族探子。
那探子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针再次刺中大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起来，比刚才更加不堪。
“停！停！我说！我什么都说！”他崩溃地大喊，眼泪鼻涕一起流，“是幽瞳大祭司！他派我们来找‘生命之母’和幼崽！闭识草只能屏蔽嗅觉，挡不住那种首接污染精神海的能量恶臭！他还在试验新的防御方法…派了不止我一队人…啊！拿开！快拿开！”
雷烬立刻收敛气息，脸色黑得能滴出水。【能量恶臭…污染精神海…】这些词让他额头青筋首跳。
苏柒却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有效！精神攻击+1！】她示意雷蒙继续问。
在那种随时可能再次遭受“精神污染”的恐惧下，蛇族探子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全说了出来，包括几个可能的潜入路线和接应点。
审问结束后，探子被带下去关押。产房内外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所有人，包括雷蒙和几个心腹战士，都眼神复杂地看着雷烬…的头发。
那目光，有敬畏，有恐惧，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想笑又不敢笑的痛苦。
雷烬周身气压低得吓人，他狠狠瞪了苏柒一眼，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绝嗣？又能怎？小雌性一胎多宝！ 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这就是你说的…‘战略性威慑’？”
苏柒无辜地眨眨眼：“效果不是很好吗？兵不血刃，对方全招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可能需要给这招起个新名字？‘精神污染’？‘能量恶臭攻击’？”
雷烬：“……” 他一点也不想给这种能力起名字！
就在这时，高空再次传来狮鹫的唳叫，这一次，声音更加焦躁，并且伴随着短暂的、似乎是警告性的俯冲声！但很快又拉高，并未真正攻击。
“他们在催促，或者在警告什么。”老族长石岩忧心忡忡地走来，“蛇族探子被抓，他们可能也察觉到了。狮鹫族一向贪婪又谨慎，他们在犹豫是否要立刻动手，还是在等更好的时机，或者…等其他势力先动手？”
雷烬眼神冰冷地扫过天空：“他们也在害怕。害怕未知，害怕柒柒的能力，也害怕…我的‘威慑’。”他说最后两个字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我们…”雷蒙询问地看向雷烬。
“加快据点加固和陷阱布置。柒柒催生的作物要重点保护。”雷烬下令，“另外，从今天起，巡逻队轮流佩戴少量…‘那个’的稀释粉末。”他实在不想形容那是什么，只能用“那个”代替。
他指的是苏柒用红棘果、暗夜藤等材料研磨混合的粉末，是那“风味”的固体浓缩版。虽然效果远不如他头发源头那么霸道，但或许也能对可能潜入的、依赖能量感知的敌人造成一定干扰。
战士们领命，表情肃穆地去执行命令了，只是离开时脚步似乎都比平时快了些。
苏柒看着雷烬那副憋屈又不得不利用这“耻辱能力”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又有点心疼。她走过去，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臂：“别郁闷了，这能力多厉害啊！防蛇防探子还能审讯，说不定以后还能开发出新用途呢？比如…驱虫？或者给猎物做标记？”
雷烬低头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眼睛，那点郁闷忽然就散了些。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闷闷道：“…不许再说‘驱虫’。”
【好吧，狼王陛下还是要面子的。】苏柒在他怀里偷笑。
然而，轻松的氛围并未持续多久。傍晚时分，外出侦查的阿风带回来一个更令人不安的消息——他在北方更远的区域，发现了陌生的、不属于己知任何部落的脚印和营地痕迹，对方行动极其隐秘，几乎没留下什么线索，像是在冷眼旁观等待着什么。
北方神秘部落的探子，似乎也愈发活跃了。
联盟的北方城据点，在八胞胎带来的喜悦和重重危机之下，仿佛暴风雨中悄然生长的新芽，面临着来自地面、天空和未知远方的多重威胁。而狼王那独一无二的“战略性威慑”，似乎成了这盘棋局中，一枚谁也预料不到的、味道惊奇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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