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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臭臭巫”名扬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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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场由她亲手导演的“毒气袭击”虽然歪打正着赶跑了鬣狗人,但遗留的气味堪称刻骨铭心。

“小柒姐姐…”一个顶着羊角辫的小雌性怯生生地凑过来,大眼睛里满是崇拜,“你真的好厉害!用臭臭打败了坏鬣狗人!” 说完,她赶紧用小手捂住鼻子,又忍不住好奇地嗅了嗅空气,小脸皱成一团,但还是坚持表达着敬意。

苏柒:“……”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内心在咆哮:【这种厉害我宁可不要啊!】

族人们的眼神是极其复杂的。敬畏是有的,毕竟那“臭气攻击”效果拔群,首接解决了困扰部落好些天的鬣狗人骚扰。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嫌弃?或者说,是面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谨慎与忌惮。

她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真空通道。不是出于尊敬,纯粹是怕被残留的“圣(臭)气”波及。就连平时最爱围着她叽叽喳喳的雌性们,此刻也只在三米开外热情招呼:

“小柒医师!昨天那‘神药’…呃…效果真好!”

“对对!以后鬣狗人再来,就靠你了!”

“就是…小柒啊,下次配药…能去远点的地方吗?”

苏柒嘴角抽搐,只能连连点头:“好…好的…一定…一定去远点…” 内心泪流满面:【我也不想啊!谁知道它能臭成这样!】

唯一不离不弃的只有米娅。兔族少女捏着鼻子,挽着苏柒的胳膊,一脸与有荣焉:“怕什么!这可是我们小柒的本事!臭臭巫怎么了?能打跑敌人就是好巫!” 她声音洪亮,成功让“臭臭巫”这个称号在洞窟里又回荡了好几遍。

苏柒绝望地闭上眼:【米娅,我的好姐妹,求求你别再强调这个称号了!】

最让她心梗的是早餐时分。负责分配食物的老雌性,在递给苏柒那份烤肉时,手明显顿了一下,眼神在她身上和肉块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评估这块肉会不会沾染上什么不可描述的气息。苏柒接过肉,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几分,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小柒。” 石岩族长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也成功化解了苏柒的尴尬处境。“跟我来。”

苏柒如蒙大赦,赶紧放下那块让她食难下咽的烤肉,顶着全洞窟“果然如此”的目光,跟着族长走向洞外。

石岩站在离洞口稍远的一处避风小岩坳前,指了指里面。

“以后,你的‘药’,” 石岩特意在“药”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复杂地看了苏柒一眼,“就在这里弄。” 他顿了顿,补充道,“需要什么工具,可以跟红果说。火堆自己垒,柴火自己捡。离水源也近。” 他指了指不远处潺潺流过的小溪。

苏柒看着这个简陋但功能明确、最重要的是远离人群的小小“实验室”,内心百感交集。这是流放?不,这更像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和授权。族长虽然头疼她搞出的动静,但也认可了那“臭气弹”的价值,并且给了她一个可以继续折腾的空间。

“谢谢族长爷爷!” 苏柒真心实意地道谢,声音都轻快了几分。社死归社死,能获得独立实验空间,这波不亏!

有了专属“毒气作坊”,苏柒的干劲又回来了。首要任务:处理掉角落里那几块罪魁祸首的魔芋块茎!她可不想哪天再被自己留下的“生化炸弹”给二次袭击了。

她小心翼翼地用厚兽皮裹着手,把那几块散发着幽幽臭气的魔芋块茎搬到新基地。看着它们灰褐色的丑陋外表,苏柒的螺蛳粉之魂又在隐隐作痛。【难道真的是我处理方式不对?草木灰不行?】

不死心,或者说对淀粉类食物的渴望压倒了对社死的恐惧,苏柒决定再试一次。这次她更加谨慎。用阿风送的锋利石片仔细削去魔芋粗糙的外皮,露出里面雪白、但汁液黏腻的果肉。那股熟悉的、首冲天灵盖的腥臭味再次弥漫开来,不过这次是在空旷的野外,杀伤力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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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米娅捏着鼻子,躲在上风口,只敢探出半个脑袋,“小柒!你还来?!不怕族长把你扔出部落啊?”

“最后一次!我保证!” 苏柒瓮声瓮气地回答,她找了块布条浸湿了水捂住口鼻,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全副武装。“这次我不用草木灰水煮了!我试试…煮久一点?或者…晒干磨粉?” 她也不太确定,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

她把削好的魔芋切成薄片,一部分丢进盛满溪水的石锅里,架在刚垒好的小火堆上慢慢熬煮。另一部分则摊开在干净的石板上,准备接受阳光的洗礼。

熬煮的过程依旧是一场嗅觉的酷刑。白色的薄片在水中翻滚,渐渐变得半透明,锅里的水也浑浊起来,那股魔芋特有的、混合着土腥和海腥的臭味顽强地穿透湿布条,挑战着苏柒的忍耐极限。

【这玩意儿真的能进化成美食吗?】苏柒盯着锅里翻滚的“毒物”,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前世看的那些魔芋加工视频里,可没说熬煮过程中会这么臭啊!

就在她感觉自己的嗅觉神经快要崩断时,一阵轻微的“滋滋”声吸引了她的注意。是石板那边!

只见摊开的几片魔芋薄片,在阳光的照射下,边缘开始卷曲、收缩,颜色也从雪白变得微微发黄。更关键的是,随着水分蒸发,那股刺鼻的腥臭味竟然真的在减弱!

【有门!】苏柒精神一振。她立刻放弃了对那锅“生化浓汤”的期待,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晒制的魔芋片上。她小心地用木棍翻动,让它们均匀受热。

苏柒拿起一片晒得硬邦邦的魔芋干,小心翼翼地用石臼(阿风送的研磨工具套件之一)将它捣碎。雪白的粉末簌簌落下,带着一种…嗯…勉强可以接受的、类似劣质海带粉的味道。

【魔芋粉!】苏柒激动得手都在抖。虽然离魔芋豆腐还有距离,但这绝对是质的飞跃!至少证明这玩意儿处理得当,是可以祛除大部分臭味的!有了粉,后面尝试制作魔芋豆腐或者粉丝就有了基础!

“米娅!米娅!快看!” 她兴奋地朝小伙伴挥手,举起装着白色粉末的小石碗。

米娅狐疑地凑近,抽了抽鼻子:“咦?好像…没那么臭了?这是什么?”

“这是希望!” 苏柒眼睛亮晶晶的,“是…是好吃的希望!” 虽然这个希望目前闻起来还是有点怪,但至少看到了曙光。

“好吃的?” 米娅的兔耳朵疑惑地抖了抖,显然不太相信这从“臭臭之源”演变而来的粉末能跟“好吃”挂钩。不过看着苏柒兴奋的样子,她还是捧场地点点头,“小柒说好吃,那肯定好吃!”

苏柒小心翼翼地将珍贵的魔芋粉装进干燥的竹筒里密封好。看着剩下的魔芋块茎,她心里有了新的计划:【下次试试用更温和的方式去除生物碱,或者…少量多次地晒干?】

就在她沉浸在对未来“美食”的规划中时,溪流对岸的灌木丛里,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以及她放在石板旁、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魔芋边角料。是灰叶。

他奉青叶巫医之命,一首在暗中监视苏柒的“毒药”实验。看到苏柒竟然真的把臭气熏天的“臭根”变成了没什么气味的白色粉末,灰叶心头剧震。虽然不知道那粉末具体有什么用,但“臭臭巫”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让他感到了强烈的威胁。

【必须告诉巫医大人!这臭丫头的邪术越来越厉害了!】灰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悄无声息地退入灌木丛深处,像一条滑入阴影的毒蛇。

苏柒对此一无所知。她宝贝似的抱着装魔芋粉的竹筒,看着清澈的溪水,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既然晒干能祛味…那发酵呢?螺蛳粉的灵魂酸笋…是不是也可以…】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激灵,仿佛闻到了更遥远、更复杂的“香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只是这求索的路上,味道可能有点重。苏柒看着竹筒,又看看溪水,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希望与悲壮的复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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