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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暗涌·终极压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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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通道的阴影,如同孕育风暴的深渊。当主持人报出那个名字——“星海音乐学院,江屿!”时,全场积蓄己久的期待、疑问、甚至是一丝因前三位超神表现而产生的质疑,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化作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他的名字,本身就代表着未知与可能!

聚光灯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束,精准地锁定在舞台中央那支孤零零的立式麦克风上。江屿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显现,步履沉稳,没有丝毫急切或犹豫。深色的衣衫在强光下几乎融于背景,使得他整个人在巨大的舞台背景下,显得既渺小又无比醒目,仿佛一个即将启动宇宙开关的沉默坐标。全场死寂!落针可闻!之前的狂热、惊叹、震撼,在此刻都化作了极致的期待与…一丝面对未知深渊的、本能的恐惧。

他走到立麦前,没有多余动作,甚至没有看评委和观众一眼,只是微微垂眸。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中——

“咚………………”

一声!仿佛不是来自音响,而是从地心深处,从远古巨神的胸膛中,被硬生生挤压出来!沉重!缓慢!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极低的频率!恐怖的声波如同实质的巨锤,穿透了座椅,狠狠撞击在每个人的胸腔!500名观众席上,瞬间出现连锁反应:有人猛地捂住胸口,脸色发白;有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撞在椅背上;前排一位女士的咖啡杯甚至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顶级音响系统将这低频的物理震撼完美放大,空气都在随之震颤,水晶吊灯发出细微的嗡鸣!

紧接着,第二声“咚………………”,第三声

“咚………………”!如同为失落文明送葬的巨鼓,如同墓碑被无情夯入大地的闷响!规律,冰冷,在死寂的黑暗中固执地回荡,构建出一个宇宙终结、万物归墟的绝对死寂与无上压迫!评委席上:秦远山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双手死死抓住扶手;陆琛张大了嘴,仿佛忘记了如何呼吸,眼神呆滞;林薇娅浑身猛地一僵,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头顶,让她下意识地裹紧了披肩;李国栋一脸茫然,嘴巴微张,仿佛在努力理解这超越认知的“声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低频脉动中,一缕声音,如同寒月穿透厚重云层洒下的第一缕清辉,幽幽升起。那声音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空灵得不似人声,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得如同冰棱碎裂:

“当…群星…褪去…华衣…”(声音清冷至极,吐字缓慢,带着一种宣读冰冷宇宙律令的漠然)

“文明…沉入…永寂…的…海底…”(“海底”二字被刻意拉长、下沉,带着一种无可挽回的坠落感,如同巨舰沉入马里亚纳海沟)

没有旋律!只有冰冷的陈述和那无处不在、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低频脉动!但仅仅两句!一个宏大、冰冷、绝望到令人窒息的宇宙末世图景,己如同烙印般强行刻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观众席陷入一片死寂的恐慌:有人双手抱头,蜷缩在座位上;有人瞪大眼睛,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恐惧;后排甚至传来压抑的啜泣声。这不是享受,这是灵魂被强行拖入深渊的体验!

舞台上,悬浮的、如同星屑般的冰冷光束,随着那沉重低频的震动,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它们不再是静止的光点,而是像被无形之手揉捏、拉扯、扭曲、变形!光束在空中疯狂地交织、碰撞、坍缩成奇点、又猛地扩散成光网!

全息投影技术将这一幕放大到极致:崩塌的巴比伦通天塔、锈迹斑斑的巨型星际飞船残骸、凝固在时间琥珀中的古代战争场景、流淌着岩浆的末日焦土、以及无数模糊不清、在时间长河中挣扎、辉煌又最终归于尘埃的文明剪影…一幅幅光怪陆离、充满末世废土与神性悲怆美学的画面,在江屿身后无声地生灭流转!

江屿的声音,成为了这宏大毁灭图景中唯一稳定的坐标轴。他的声音特质在此刻被催发到极致:

清冷如月:“残垣…低诉…往昔…的…呓语…”(叙述着废墟的哀鸣,不带一丝感情)。

空灵如魂:“风…穿过…空荡…的…殿宇…”(如同幽灵在断壁残垣间游荡,声音飘渺不定)。

磁性如渊:“铭刻…荣耀…与…罪…孽…”(低沉的共鸣,如同深渊的低吼,带着历史的厚重)。

悲悯如神:“俯瞰…这…轮回…的…终…局…”(在最高处,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冰冷的悲悯)。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声音的“空间操控感”:他的低语仿佛就在你耳边,带着冰冷的吐息;而他的高音宣告,又像是从宇宙尽头、跨越亿万光年传来,带着神圣的威压!

顶级音响与舞台特效的完美融合,将“时空挽歌,文明墓碑”的意境,以超越人类感官极限的方式,强行灌注进现场540人的意识之中!评委席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秦远山老泪纵横,身体微微颤抖;陆琛脸色惨白,手中的平板早己滑落在地;林薇娅紧咬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身体抑制不住地轻颤;李国栋彻底石化,大脑一片空白。

毁灭的高潮降临!

江屿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再是吟唱或叙述,而是一种仿佛来自宇宙意志本身的、穿透了时间与空间壁垒的神性宣告!声音中蕴含的威压让空间都为之扭曲!

与此同时,舞台上所有疯狂舞动的冰冷光束,如同受到黑洞吸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向着舞台中心、江屿头顶上方的一个点汇聚、坍缩!那个点越来越亮,越来越小,散发出吞噬一切光线的恐怖引力!低频脉动也同步攀升到了顶点,强度足以震碎玻璃!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此乃…万灵…的…安魂…曲!此乃…时空…的…墓志…铭——!!!”

最后的宣告,如同宇宙大爆炸前那绝对、纯粹、死寂的“奇点”!

轰——!!!

那个汇聚了所有光束和声音能量的极致奇点,在舞台上空轰然炸开!

没有声音!没有色彩!

只有一片纯粹到极致、无边无际、象征着终极湮灭与万物归零的——“白”!

这片“白”吞噬了江屿的身影,吞噬了舞台,吞噬了所有人的视线,甚至吞噬了思维!它代表了声音的尽头,存在的终点!整个剧院,陷入了一种绝对虚无的感官剥夺状态!500名观众和4位评委,如同被抛入了宇宙大爆炸之前的虚空,失去了时间与空间的坐标!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声音,证明着生命尚未被彻底抹去。

在这片纯粹的白光中心,隐约可见江屿的身影轮廓,如同一座孤寂的、最后的文明墓碑,静默地矗立在时间的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那片吞噬一切的“白”,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

黑暗,重新温柔地(或者说,冷酷地)拥抱了舞台。

绝对的、漫长的寂静。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声光风暴从未发生,又仿佛所有人的灵魂都被彻底抽空、格式化,只留下空荡荡的躯壳。

死寂持续了整整九秒!

然后——

“轰!!!!!!!!!!!”

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地核熔岩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掌声!尖叫!呐喊!哭泣!嘶吼!所有人类能发出的最激烈、最原始、最失控的声音,瞬间汇聚成一股足以撕裂耳膜、掀翻穹顶、让大地为之震颤的恐怖声浪!

观众席彻底失控:人们疯狂地跳起来,不顾一切地鼓掌,手掌拍得通红也浑然不觉!有人泪流满面,不是感动,而是灵魂被彻底洗礼、震撼到崩溃边缘的本能宣泄;有人激动地与身边素不相识的人拥抱、嘶吼;有人双手抱头,仿佛还无法从刚才的“神罚”中回神;后排甚至有人因过度激动而晕厥,被工作人员迅速抬离!

这掌声,早己超越了献给表演者的范畴,它更像是对那首“歌”本身所昭示的冰冷宇宙真理的集体跪拜!是对自身渺小的震撼认知!是对“神迹”降临的歇斯底里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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