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捏着一份文件，纸张的边缘己经被他手心的汗浸得有些发软。
“老板。”
“我己经让法务部连夜起草了破产保护的申请文件，只要您签字，我们……”
秦风坐在老板椅上，没有看他。
秦风只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办公桌。
“把那玩意儿扔了。”
陈明瑞愣住了，顺着秦风手指的方向看去，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很薄。
“老板，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陈明瑞的音量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哀求。
“李天雄那条老狗己经疯了！他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我们现在申请破产，至少还能保住一部分资产，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再拖下去，我们连底裤都要赔光了！”
秦风终于转过椅子，正对着陈明瑞。
秦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谁告诉你，我要破产了？”
“……”
陈明瑞的嘴巴张了张，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
“过来。”
秦风用下巴点了点那个文件袋。
“看看这个。”
陈明瑞的脚步有些沉重，他走到办公桌前，心里充满了荒诞和无力。
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搞这些故弄玄玄的东西？
他拿起那个文件袋，入手很轻。
陈明瑞甚至怀疑，里面可能就只有一张白纸。
他拉开封口，从里面抽出几张A4纸。
纸上，是打印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黑字。
陈明瑞扫了一眼标题。
【李氏集团覆灭计划书】
陈明瑞差点没气笑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做这种白日梦？
他耐着性子，往下看去。
【第一步：引爆财务炸弹（24小时内完成）】
【目标：李氏集团旗下‘云顶山庄’二期项目。】
【切入点：该项目存在十二亿资产虚报，骗取银行三十亿开发贷款。】
作为前华尔街的金牌操盘手，他的职业嗅觉何其敏锐。
这种规模的财务造假，一旦曝光，对一家上市公司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可这种核心机密，李家捂得比亲爹的骨灰盒还严实，怎么可能……
他的目光，继续向下。
【执行人：项目财务副总监，张德全。】
【关键证据：其办公室东南角墙壁，第三块瓷砖后的保险柜内，藏有内外两套账本。】
【保险柜密码：0815，为其情妇林晓燕的生日。】
“啪嗒。”
一滴冷汗，从陈明瑞的额角，滴落在那张A4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如果说前面是猜测，那后面这些东西，己经详细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地步！
连情妇的生日都知道？
这他妈是商业调查？这是把人家祖坟刨了吧！
陈明瑞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擂鼓，他强迫自己翻开了第二页。
【第二步：斩断黑色命脉（36小时内完成）】
【目标：李氏集团旗下‘远洋物流公司’。】
【切入点：该公司长期从事稀土资源走私，寄托山海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买家为海外‘黑水’军工复合体。】
走私稀土？
卖给海外军工集团？
这他妈己经不是商业犯罪的范畴了！
李天雄那条老狗，怎么敢？！
【下一次交易时间：明晚凌晨两点，江海港七号码头。】
【接头人：鬼叔。】
【货物藏匿点：编号APXU-7781的冷冻集装箱，三文鱼冻品之下。】
【核心证据：完整交易账本，存放于远洋物流董事长，李天虎（李天雄亲弟）书房西墙，那副《猛虎下山图》后的暗格内。】
“咕咚。”
他翻开了最后一页。
【第三步：舆论绝杀，诛心之策（最终执行）】
【目标：李家继承人，李威廉。】
【核心爆料：李威廉，并非李天雄亲生。】
【生父：李家老宅司机，王海。】
【铁证：二十五年前，由王海匿名存入瑞士苏黎世银行3044号保险箱内的，一份他与李威廉的亲子鉴定报告。】
“啪！”
文件，从陈明瑞颤抖的手中，滑落。
几张薄薄的A4纸，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地上。
陈明瑞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秦风。
陈明瑞的嘴唇哆嗦着，他想问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怎么可能？
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这些东西，别说是他，就算是国家安全部门，动用所有力量，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得这么清楚！
“老板……”
过了很久，陈明瑞的喉咙里，才挤出两个字。
“您……您到底……是谁？”
秦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秦风走到陈明瑞面前，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份计划书。
秦风将计划书，重新放回陈明瑞那冰冷的手里。
“我是谁，不重要。”
秦风拍了拍陈明瑞的肩膀，那动作很轻，却让陈明瑞的身体猛地一颤。
“重要的是，现在，你还觉得我们会输吗？”
陈明瑞低头，看着手里那份足以让整个江海市天翻地覆的计划书。
输？
这他妈要是还能输，他陈明瑞当场就把这份计划书给吃了！
“老板！”
陈明瑞的声音，不再有丝毫的颓丧，只有斩钉截铁的决绝。
“我明白了！”
“我现在就去调集所有能动用的资金！做空李氏集团的股票！”
“我还要亲自去一趟银行和税务局，把这份‘大礼’，送到周行长和王局长的办公桌上！”
秦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华尔街之狼该有的样子。
“去吧。”
“哦，对了。”
“告诉他们，我改主意了。”
陈明瑞的脚步一顿，回头，脸上带着一丝不解。
秦风看着窗外，那片在阳光下显得无比繁华的金融区，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三天？”
“太久了。”
“我要李家，二十西小时之内，从江海市，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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