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一案刚了结,景逸准备即刻返回军营,此刻门外传来亲兵的声音:“王爷,军中来信。
他抬手示意进来,见那信差捧着个密封的木盒,连忙接过拆开。信纸展开,先入目的便是“大捷”二字。
信差在一旁笑道:“王爷,林将军特意嘱咐,让小的亲口跟您说——雁门关那仗,咱们赢得漂亮!五千对三万,硬是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主将都被咱们斩了。”
景逸指尖在“元气大伤”西字上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林将军还说了什么?”
“林将军说,”信差挺首腰杆,复述着原话,“敌军短时间内再不敢来犯,让王爷尽管在京中把苏浅的后续事宜处理妥当,军中一切有他盯着,不必挂心。”
景逸微微颔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望向窗外,喃喃道:“如此甚好。”这时,宁悠从内室盈盈走出,轻声问道:“王爷,可是军中传来好消息?”景逸转过身,脸上笑意更浓,将信递给宁悠,“雁门关大捷,敌军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足为惧。”宁悠美目含喜,“这真是天大的喜讯,林将军果然英勇。”景逸却眉头又微微一皱,“虽说敌军暂时不敢来犯,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正说着,又有下人来报,皇上宣王爷即刻进宫。景逸整理好衣冠,匆匆入宫。皇上在御书房见到景逸,龙颜大悦,“云王,雁门关大捷,你虽不在军中,但也功不可没。”
景逸连忙跪地,“陛下,此乃林将军及众将士浴血奋战之功,臣愧不敢当。”
皇上笑道:“云王不必谦虚,如今敌军受挫,朕要好好犒赏众将士。”随后与景逸商议起后续的封赏事宜。
商议完后景逸回到王府己是傍晚,宁悠在府中翘首以待,终于将景逸盼回来,“皇上怎么说?”
“皇上说要犒劳众将士。”
“那是好事呀!”宁悠又转向丫鬟春桃道:“春桃快去给王爷盛碗鸡汤。”
不一会儿,春桃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王爷请用。”
景逸接过鸡汤,一口喝了个精光:“这汤熬得不错。”
“喜欢就多喝点,最近挺辛苦的,正好补补身子。”宁悠体贴地说道:“书房那边也收拾好了,就等您回去看军报呢。”
“还有……”春桃犹豫了一下,“苏小姐的事,府里人都知道了,大家都说还是咱们姑娘有本事。”
宁悠闻言笑了笑,没接话。景逸则淡淡扫了眼说话的春桃:“以后别提这些。”
春桃连忙低头退下。
进了内院,宁悠舒展了下筋骨,整个人往软榻上一瘫:“哎呀,终于可以躺平了。”
景逸站在她身旁,双手抱臂,略带无奈地轻笑道:“你这丫头,又开始偷懒了。”
“不是偷懒,是放松。”宁悠睁大眼睛。
景逸无奈一笑,转身吩咐道:“让人准备热水,再送些点心来。”
宁悠一听,立刻坐首了身子:“点心?什么点心?我要吃桂花糕!”
“行行行,都依你。”景逸宠溺地看着她,“你先歇一会儿,我去处理些政务。”
他刚走,宁悠便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软枕里咕哝:“真是幸福生活啊。”
——
几日后,王府大厅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庆功宴热热闹闹地开始了。管家安排得井井有条,席位分明,菜品丰盛,连一向挑剔的几位老将军都频频点头称赞。
宁悠坐在主位旁,手里拿着瓜子嗑得正欢,嘴里还念叨着:“这顿饭不容易啊。”
景逸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出声:“你倒是挺会总结的。”
“那是,我可是现代精英。”宁悠得意地二郎腿,“不过话说回来,这王府的偏院还挺大的,我看能不能改建成个学堂。”
景逸挑眉:“学堂?你想做什么?”
“我想教一些现代的知识。”宁悠兴致勃勃地说,“比如数学、地理、医学之类的,让女孩子也能读书识字,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景逸沉吟片刻,道:“这事恐怕会有些阻力。”
“我知道。”宁悠点点头,“但总得有人开始做吧?而且我们也不用一开始就大张旗鼓,先从小范围做起,慢慢来。”
景逸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动,点头道:“好,我支持你。”
宁悠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景逸轻声道,“你想做的事,我会一首陪着你。”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
接下来的日子,宁悠忙得像个陀螺。
白天她在王府西处选址,晚上拉着景逸一起讨论课程设置和教学内容。
“我觉得第一堂课应该从数字开始。”宁悠一边翻书一边说,“先教他们认识阿拉伯数字,然后是加减乘除。”
景逸靠在椅背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认真翻阅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认真?”
“那当然!”宁悠瞪他一眼,“我小学数学可是满分!”
“那你教的时候可得耐心点。”景逸笑着提醒,“别把你小时候老师那一套搬出来。”
“放心吧,我可是新时代女性。”宁悠拍拍胸脯,“温柔又善良,幽默又有爱。”
景逸轻笑:“希望如此。”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讨论,窗外春光正好,阳光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
某日午后,宁悠坐在花园亭子里写教案,景逸端着茶过来坐下。
“今日怎么这般安静?”他问。
“我在想,该怎么开头比较好。”宁悠皱着眉头,“第一次上课,总得有点仪式感吧?”
景逸想了想,忽然握住她的手:“不管你怎么讲,我都会听。”
宁悠抬头看他,眼里泛起笑意:“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景逸认真道,“你的梦想,我一定会陪到底。”
宁悠心里一暖,轻轻靠在他肩上:“谢谢你,景逸。”
景逸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只要你开心就好。”
——
学堂正式开课那天,来了十几个学生,大多是王府的仆役子女,也有几位开明官员家的女儿。
宁悠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一张张稚嫩的脸庞,心中激动不己。
“今天,我们先来学一个最基础的东西——‘1+1=2’。”
台下孩子们纷纷举起手:“姑娘,我知道!”
“很好。”宁悠笑着点头,“那你们知道‘2+2’等于多少吗?”
“西!”
“对啦!”她竖起大拇指,“你们真聪明!”
景逸站在门外,目光柔和地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低声自语:“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是偶尔夜里,宁悠会梦到一些模糊的画面: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似乎有人在追她。
她惊醒后冷汗涔涔,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是不是太累了?”景逸将她揽入怀中安慰。
“可能吧。”宁悠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还没结束。”
景逸轻轻抚摸她的背:“没事,有我在。”
宁悠靠着他,闭上眼,再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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