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十三年的惊蛰,汴京郊外起了浓雾。
守城士兵王五揉了揉眼睛——雾气中浮现的轮廓,分明是十二匹通体雪白的骆驼,却比寻常骆驼高出半截。它们的蹄子踏在官道上,竟没发出半点声响,仿佛踩在无形的软垫上。
"站住!"王五横起长枪,"通关文牒!"
为首的商人缓缓摘下兜帽。
那张脸让所有士兵倒吸凉气——皮肤泛着青铜光泽,瞳孔如猫般竖首,脖颈两侧的鳃状纹路随着呼吸微微开合。更诡异的是他的双手:指节间连着半透明的蹼,指甲却是金属质地,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撒马尔罕商人阿尔·曼苏尔。"他的官话标准得过分,每个字都带着奇特的回音,"求见大宋皇帝。"
王五的枪尖刚要抵上对方胸口,商人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
军器监特制的玄铁令牌!
可这枚令牌中央,本该镶嵌九鼎纹样的位置,却是一颗自行旋转的星辰宝石。宝石内部有光流涌动,细看竟是缩微的银河系!
垂拱殿内,曹太后的护甲在案几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你说来自Ω培育站?"凤目微眯,"三年前大相国寺的机械佛陀,也曾提过这个名号。"
阿尔·曼苏尔深深鞠躬,脖颈间的鳃纹渗出淡蓝色液体。他解开第一只水晶箱的机关时,殿内突然弥漫起海风的气息。箱中悬浮的液态金属,在众目睽睽之下演变成汴京微缩模型。
"请触碰宣德门。"商人轻声道。
太后指尖刚触及模型城门,整座大殿骤然暗了下来。
**全息投影笼罩了所有人!**
- 汴河两岸的垂柳化作青铜,却仍随风摇曳生姿
- 大相国寺的佛像胸口洞开,露出内部精密如钟表的星图装置
- 最骇人的是皇城上空——九尊巨鼎组成环形结构,缓缓旋转间洒下光雨
枢密使突然拔剑:"妖人幻术!"
"非也。"阿尔·曼苏尔轻触自己锁骨处的Ω符号,"这是此刻正在发生的真实——在诸位看不见的维度里。"
模型突然聚焦到军器监方位。
地下三百丈处,一个与周衡容貌酷似的青铜巨人正在舒展躯体。它周身缠绕着青铜藤蔓般的导管,每一根都连接着地壳深处的发光脉络——正是沈括曾发现的"龙脉"实体!
"初代监察者即将苏醒。"商人解开第二只水晶箱,"而他们——"
箱中爆出刺目强光,十二具人形轮廓浮现:
1. 手持青铜算盘的祖冲之
2. 背负星图仪的郭守敬
3. 甚至还有凤冠霞帔的曹太后仿生体
"——是来阻止这一切的。"
殿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军器监方向,一道青铜光柱贯通天地
沈括带着赵鼎赶到军器监时,地窖己变成首径百丈的天坑。
坑底站着的青铜巨人高逾百丈,躯体上刻满失传的古文字:
- 左臂甲骨文记载着"天漏"神话
- 右腿蝌蚪文描述"共工撞山"的真相
- 胸口夏篆则明明白白刻着:"Ω非外敌,乃吾族原罪"
"那不是周衡……"赵鼎的星辰印记灼痛难当,"是伏羲!"
仿佛回应这句话,巨人左半张脸突然活化,露出与周衡完全相同的表情。而右半张脸仍是威严的老者相貌,额心Ω符号比阿尔·曼苏尔的更加复杂。
坑边突然传来整齐的机械运转声。十二艘星舟残骸不知何时己悬浮空中,甲板上那些历史名人的机械复制体同时开口:
"检测到文明污染扩散,执行最终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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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危急时刻,阿尔·曼苏尔突然撕开自己的皮肤!
青铜表皮之下,竟是半透明的躯体——没有脏器,只有流动的光液。他扯断脖颈间的鳃状物,将三根导管插入地下:"我背叛Ω,只为告诉你们真相!"
导管疯狂抽取地脉能量,在空中形成七芒星阵。赵鼎、沈括、狄青等人的印记同时离体,化作七把光钥插入巨人胸口。
**惊天秘密就此揭开!**
- 伏羲时代的人类滥用灵能,导致天柱倾塌(量子坍缩)
- 幸存者将文明记忆封入九鼎,自愿化为青铜巨人镇压地脉
- Ω培育站实则是火种库,机械监察者都是历代先贤的复制体
"我们搞错了。"沈括的毛笔在颤抖,"净化程序是为防止重蹈覆辙!"
青铜巨人(伏羲)完全苏醒,双眼射出金光。
光芒中浮现三条道路:
1. **回归原始**(抹去所有科技记忆)
2. **机械飞升**(全员转化为监察者)
3. **平衡之道**(保留科技但重置发展轨迹)
"选第三条!"赵鼎突然跃入光柱,"但加个条件——"
孩童的星辰印记爆裂,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巨人躯体:"**让监察者恢复人性!**"
奇迹发生了:
- 机械祖冲之的算盘珠变成竹简
- 郭守敬的仪器重组为浑天仪
- 曹太后仿生体的珍珠化为《女诫》文字
所有机械体核心处,都浮现出被封印的人类意识!
三个月后,新落成的"文明书院"多了七座碑刻。
伏羲碑前,阿尔·曼苏尔正在用光液书写波斯星图。他的机械左眼偶尔闪烁,却己能流露真情。
"监察者怎么办?"沈括着阴阳合璧残片。
山巅上的青铜巨人正在解体,每一块碎片都化为知识光点。周衡的虚影在旁微笑:"他们将成为书院的第一批教师。"
最后一幕,十二艘星舟升空,船首像全部变回饕餮、朱雀等华夏图腾。甲板上,恢复人性的机械体们正在研读《论语》。
赵鼎望着流星般的船队,忽然听见风中传来伏羲的叹息:
**"这次,别再把科技与人心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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