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屋里,气氛比屋外还要阴冷。
炉子里的煤球半死不活地冒着一丝热气,却压不住从门窗缝隙里钻进来的寒风。贾张氏裹着破棉袄,手里纳着鞋底,针脚却半天没动一下,一双三角眼怨毒地盯着窗外。
“作孽哟!真是作孽!”她猛地将针扎进鞋底,像是扎在谁的肉上,“咱们家省吃俭用,连炉子都不敢烧旺,那小骚蹄子屋里倒好,天天有人送吃送喝,炉火烧得跟个小太阳似的!”
秦淮茹正在一旁,低头给棒梗缝补膝盖上的破洞。她没接话,但手上缝补的动作却微微一顿。
陆远中午又去了刻晴那屋。
送去的不止是饭盒里的菜,还有他刚领到手的几尺布票。这事儿,院里眼尖的人都看见了。
贾张氏的怒火越烧越旺:“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丫头片子就是个狐狸精!你看她那双眼睛,看人首勾勾的,哪家正经姑娘是那样的?把陆远那傻大个迷得神魂颠倒!以前陆远还知道接济接济咱们,现在呢?眼里只有那个小贱人!”
“妈,您小点声。”秦淮茹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愁苦和无奈,“陆远他……也是个实诚人,看刻晴一个姑娘家可怜罢了。”
“可怜?呸!”贾张氏一口浓痰差点吐在地上,“秦淮茹我跟你说,你就是心太善!陆远本来是你的!要不是这小狐狸精横插一脚,凭你这条件,再带上三个孩子,陆远也得乖乖接着!现在全完了!全被那丧门星给搅黄了!”
秦淮茹的脸色白了白,捏着针线的手指用力到发青。
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傻柱是她的长期饭票,但傻柱毕竟只是个厨子。陆远不一样,八级钳工,根正苗红的烈士之后,人又高大英俊。如果能拿下陆远,她下半辈子就有了真正的依靠。
可现在,这块她看中的肥肉,却被刻晴叼走了。
更让她恐惧的是,刻晴和陆远之间,似乎并不是她所理解的那种男女关系。他们更像……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同盟。一个出谋划策,一个动手执行。这种组合,比单纯的感情更可怕,也更牢固。
“妈,硬来是没用的。”秦淮茹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丫头嘴皮子厉害,还会拿什么‘条例’吓唬人。一大爷都被她顶得下不来台,咱们跟她吵,占不到便宜。”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贾张氏不甘心地嚷道。
“不能吵,就得让她自己臭了名声。”秦淮茹一字一句,声音轻得像毒蛇在吐信,“这院里,最怕的是什么?不是没钱,不是没粮,是怕被人戳脊梁骨!”
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婆婆:“一个黄花大闺女,天天让个大男人往自己屋里钻,关上门一待就是半天。您说,这要是传出去,好不好听?”
贾张氏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懂了。打不过你,骂不过你,那就毁了你!
“对!对!”她一拍大腿,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这事儿,我最拿手!”
当天下午,西合院里的风向就变了。
贾张氏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了中院最显眼的位置,一边纳鞋底,一边跟来往的邻居“拉家常”。
“哎,王嫂啊,你看见没?陆远又去后院了。啧啧,真是热心肠啊。”
“李大妈,你说现在这年轻人,真是搞不懂哦。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避避嫌。”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家都听见。话里话外,全是引人遐想的暗示。
起初,大家还只是当个笑话听。可当许大茂晃晃悠悠地从外面回来时,这场谣言被推向了第一个高潮。
许大茂刚在放映队受了气,正一肚子火没处撒,一进院就看见贾张氏在那挤眉弄眼。
“贾大妈,又嚼什么舌根呢?”他阴阳怪气地凑了过去。
“哎呦,是许放映员啊!”贾张氏看见他,像是找到了知音,立刻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走南闯北见识多,你给评评理。咱们院里,出了个不检点的女娃,天天勾着男人往屋里跑,这算不算败坏咱们整个院的风气?”
许大茂一听,眼珠子都亮了。他最恨的就是陆远,凡是能给陆远添堵的事,他都乐意至极。
“你说的是刻晴吧?”他立刻心领神会,故意拔高了嗓门,“嗨!我当什么事呢!这事我早就看见了!”
周围的邻居立刻被吸引了过来。
“真的假的啊,大茂?”
“你看见啥了?”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一脸得意,说得活灵活现:“就前天晚上!我放电影回来晚,路过后院,亲眼看见她屋里灯还亮着!窗户纸上,映着两个人影儿,头都快凑到一块儿了!我看得真真的!”
他这话纯属胡编乱造,但“窗户纸上的人影”这个细节,实在太有画面感,太有冲击力了。
“我的天!”
“真的假的啊?”
“那还得了!”
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流言蜚语像插上了翅膀,从一个耳朵飞进另一个耳朵,越传越离谱,越传越肮脏。
人们看刻晴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敬畏、好奇,变成了鄙夷、轻蔑和不加掩饰的恶意。
当刻晴端着盆去水龙头洗菜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黏在她背后的目光,像一条条湿滑的毒蛇。那些窃窃私语声,在她靠近时会立刻停止,等她走远又再次响起。
她不需要去听内容,就能判断出,一场针对她的、无形的围剿,己经开始了。
“这是他们能想出的,最高明的手段了吗?”她心中冷笑,只觉得荒谬又可悲。
她回到屋里,陆远正在帮她加固有些松动的窗框。
“外面好像有点不对劲。”陆远停下手里的活,沉声说道。他虽然迟钝,但也感觉到了院里气氛的变化。
刻晴将洗好的白菜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咚”的一声,将一颗白菜从中间劈成两半。刀刃锋利,切口平整。
“没什么,不过是一群苍蝇,嫌上次的教训不够,又凑上来嗡嗡叫罢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需要我做什么?”陆远问道。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但他知道,刻晴需要他的时候,他必须在。
“不需要。”刻晴拿起一半白菜,开始切丝,刀工精准,每一丝都粗细均匀,“让他们叫。叫得越大声越好,叫得人越多越好。”
她抬起头,看着陆远,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如同雷电般的光芒。
“我要让这场闹剧,成为某些人最后的谢幕演出。”
而这场闹剧的导演们,此刻正在一大爷易中海的家里,进行着最后的串联。
二大爷刘海中唾沫横飞:“一大爷!这事儿不能再姑息了!这己经不是小打小闹,这是作风问题!是道德败坏!严重影响了我们整个大院的声誉和先进评比!”
易中海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上,慢条斯理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紧锁的眉头,和敲击着桌面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上次的“审判大会”,他的威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一次,是夺回威信的绝佳机会。
作风问题,这可是个大帽子。任你刻晴再能言善辩,再懂什么条例,在这种事情上,也是百口莫辩!
他终于将烟斗在桌角磕了磕,下了决心。
“老刘说得对。”他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人,声音沉重而威严,“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一颗老鼠屎,坏了我们一锅汤!”
“立刻通知全院所有人,一个都不许缺!”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一字一句地说道:
“今天晚上,开全院大会!议题就是——严肃处理刻晴同志的个人作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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