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帮我瞧瞧，这画到底值多少钱？”沈念瑶自顾自的展开画，抬头却看见谢晚凝眼神放空，显然是走神了，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旁边的李瑞元懒洋洋的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道：“我早就跟你说了，这画指定不值钱，你准是被人给骗了，还不如让我给你画两幅，我好歹也是一朝皇子，画出的画比这值钱多了。”
“去去去！”沈念瑶扭头瞪他，嫌弃道，“人家画画要钱，你画画是要命！”
上次她就是听信了李瑞元的鬼话，拿了几张好名贵的宣纸让他画，结果没画两下纸就被戳透了，不是她纸不行，是李瑞元他妈的笔法太狂野了！
连画三张都被废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纸更废，还是李瑞元更废。
后来她才知道，李瑞元根本没学过画画，练剑倒是学了十几年。
还让她花了这么多钱买纸，让她本就不富裕的境况雪上加霜。
这和要她老命有什么区别！
沈念瑶气不打一处来，隔空踹了李瑞元一脚，“李瑞元，你给我一边去。”
这动静不算小，总算把走神的谢晚凝拉了回来，她咳嗽了两声，“你方才要我看什么画？拿来叫我瞧瞧吧。”
沈念瑶立刻喜笑颜开，连忙把手里的《燕雀图》递了过去，谢晚凝接过，缓缓展开，目光落在画上扫了片刻，便有了定论。
“这画瞧着是前朝画师柳青的风格。”谢晚凝指尖轻轻点了画中的一处山石，“但你看这笔法，看似流畅飘逸，实则却是笔力虚浮，尤其看这转折处，明显漏了怯，少了柳大师的那份沉劲。”
然后她又指了指角落的印章，“再看这方印，火气太重，颜色发闷发僵，应该不是老物件。”
“什、什什什么意思？”沈念瑶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结果。
李瑞元一拍她脑袋，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意思就是你被骗啦，这玩意儿是假的。”
他原以为会被沈念瑶怼两句，可沈念瑶只是蔫蔫的垂下肩膀，说了句：“好吧。”
李瑞元以为自己语气太过分了，双手抱胸，颔首道：“行了行了，别耷拉着脸了，是谁卖给你的，我去叫他把钱还给你就是。”
“不是买的。”沈念瑶摇摇头，“是我捡回来的。”
“路边的东西不要随便捡啊！”李瑞元说道。
“略，你管我。”沈念瑶做了个鬼脸，跑去拉着郡主的胳膊，说起了八卦，“郡主，郡主，你知道吗？前阵子太子想要求娶一个姑娘，皇上气得不行，两人闹的可凶呢。”
谢晚凝愣了愣神——当时李乘歌应该求娶的就是她。
她忽然反应过来，玄德帝当初突然要把她指给温道尘，恐怕也不是一时兴起。
不过她现在己经不奢望什么了。
她叹了口气，想来当时宁妃娘娘还没有疯，李承瑾也没有死，一切都是平静的模样。
她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那幅被搁在桌上的假画，山水之上，几枝开的灼灼的桃花，猛的撞入了她的眼里，再仔细看去，这画似乎带着斑驳的血迹。
谢晚凝浑身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这幅假画，她见过！
上次去见宁妃娘娘的时候，在她宫里见到的就是这幅画！
她强行镇定了下来，喉咙发干道：“这画，你在哪里捡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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