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刚把沈清辞的外套洗晾好，巷口就传来汽车鸣笛的刺耳声响。她探头望去，顾宴辰的黑色轿车正嚣张地停在药铺门口，车窗降下，露出他那张带着嘲弄的脸。
“林夏，上车。” 他扬了扬手里的两张歌剧票，指尖夹着的票根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新开的歌剧院，第一排的位置，你不是一首想看《卡门》吗？”
林夏的眼神冷了冷，转身就往回走。《卡门》是知意喜欢的，顾宴辰故意提这个，就是在提醒她那个藏在心底的名字。
“不来？” 顾宴辰的声音透过车窗飘进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我只好让司机把票送给清月了。小姑娘昨天还跟我说，想看看歌剧院的水晶灯。”
林夏的脚步猛地顿住。她回头，死死盯着顾宴辰：“你敢动清月试试！”
“我有什么不敢的？” 顾宴辰推开车门，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像层密不透风的网，“只要你陪我看这场歌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清月。”
他的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被林夏侧身躲开。“顾宴辰，你真是无可救药。”
“彼此彼此。” 顾宴辰低笑，将歌剧票塞进她手里，“晚上七点，我来接你。别迟到，我没耐心等。”
看着顾宴辰的车消失在巷口，林夏狠狠将歌剧票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票根的尖角划破指尖，渗出血珠，她却浑然不觉。
沈清辞从后院采药回来，看到她指尖的血迹，快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林夏摇摇头，将手抽回：“没事，被纸划了一下。”
沈清辞没说话，只是拉着她走进里屋，拿出医药箱替她消毒包扎。他的动作轻柔，眼神里却藏着担忧：“顾宴辰又来了？”
林夏点点头，声音闷闷的：“他拿清月威胁我，让我去看歌剧。”
“别理他。” 沈清辞帮她包扎好伤口，语气坚定，“清月那边我会安排好，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林夏看着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有沈清辞在，好像再难的坎都能跨过去。
可顾宴辰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
晚上七点，他的车准时出现在巷口。见林夏没来，他没有离开，反而让司机在药铺门口播放起《卡门》的选段，音量大得整条巷子都能听见。
“爱情是一只自由的鸟儿，谁也无法驯服它……” 女高音的歌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林夏能想象出邻居们探头探脑的样子，脸颊一阵发烫。
她抓起扫帚就往外冲，却被沈清辞拉住。“别去，他就是想激怒你。”
“可他这样太过分了！” 林夏气得浑身发抖，“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我们的笑话！”
沈清辞叹了口气，转身走进里屋，拿出个小巧的播放器。他按下播放键，悠扬的古筝声从播放器里流淌出来，渐渐盖过了外面的歌剧声。
“别让他影响我们的心情。” 沈清辞握住林夏的手，“我们下棋吧，就像以前那样。”
林夏看着沈清辞温柔的眼神，心里的火气渐渐平息下来。她点点头，和沈清辞相对而坐，在古筝声中下起了棋。
外面的歌剧声不知何时停了，顾宴辰的车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第二天一早，林夏就收到了个快递。打开一看，里面是件和知意丢失的那件一模一样的白色连衣裙，裙摆上还沾着些泥土，像是从某个角落里翻出来的。
附在裙子上的纸条上，是顾宴辰龙飞凤舞的字迹：“知意以前最喜欢穿这件裙子跳舞，你不想试试吗？要是不来见我，我就把它送给收废品的，让它永远消失。”
林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件裙子是知意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当年被顾宴辰抢走后就再也没找到。她没想到，顾宴辰竟然还留着。
“我去见他。” 林夏猛地站起身，眼神里带着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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