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沉。沈清辞的毒发作得那样重，怎么可能还有力气派人找她？除非……
“他在哪？” 她反手抓住老婆婆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您最后见他是什么时候？”
“就在昨天。” 老婆婆往密林外指了指，“他咳着血从这边过，怀里还揣着半块玄铁，说要去下游找个叫顾晏辰的……”
话没说完就被破空而来的箭声打断。沈知意拽着老婆婆往树后躲的瞬间，箭羽擦着她的发梢钉进树干，尾端的樱花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 是林夏的人。
“抓住那个丫头！” 黑衣人的呼喊穿透密林，靴底踩断枯枝的声响越来越近，“林老板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婆婆突然将银簪塞进沈知意手里：“往西边走，那里有座废弃的药庐，是沈家祖辈留下的。” 她往相反的方向跑去，粗布裙摆扫过灌木丛，“我引开他们，你快走！”
沈知意攥着冰凉的银簪，看着老婆婆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很快传来凄厉的惨叫。后颈的疤痕突然剧烈地疼起来，她想起沈清辞咳在她手背上的血，想起顾晏辰玄铁镯上的焦痕，转身往西边狂奔。
废弃药庐的木门上挂着把锈锁，沈知意用银簪撬开的瞬间，尘埃在光柱里翻飞，像无数细小的雪。药柜上的瓷瓶大多空了，只有最底层的抽屉锁得严实，她摸出老婆婆给的银簪捅进去，锁芯弹开的刹那，股熟悉的薄荷香漫出来 ——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排药瓶，标签上的字迹是沈清辞的，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画着幅简略的地图，标注着玄铁矿的位置，旁边用朱砂写着行小字：玄铁髓需以心头血养之，三月为期，过则噬主。
心头血…… 沈知意的指尖抚过那行字，突然想起顾晏辰锁骨处的樱花疤，想起他每次动用玄铁镯都会脸色发白。原来他不是不怕毒，狗儿要听狗儿歌奥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只是把所有痛苦都藏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药庐的横梁突然传来响动，沈知意抓起药瓶躲到药柜后。抬头时看见个黑影从梁上跃下，玄铁镯在微光里撞出清响，竟是顾晏辰。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青布衫又添了道刀伤，血珠滴在药柜的木纹里，像在续写那张地图，“沈清辞说你可能来这儿。”
沈知意握紧手里的药瓶，指腹的血蹭在瓷面上：“他在哪？他的毒……”
“在下游的客栈养伤。” 顾晏辰的玄铁镯往她这边挪了挪，又停住，“林夏的人追得紧，我让他先躲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地图上，喉结滚动了下，“你都看见了？”
药庐外传来脚步声，顾晏辰突然拽着她往药柜后的暗门退。门板合上的瞬间，沈知意听见黑衣人的弯刀劈在药柜上的脆响，木屑落在她的发间。
“玄铁髓的事……” 顾晏辰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带着血腥气，“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暗门后的空间逼仄得只能容下两人，沈知意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快得像擂鼓。她想起地图上的朱砂字，想起他焦黑的衣衫，突然觉得所有质问都失去了意义：“你的血…… 还够吗？”
顾晏辰的玄铁镯猛地攥紧了她的手，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够。”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要能护着你，就够。”
暗门外的打斗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林夏尖利的笑：“顾晏辰，你以为躲得掉吗？沈清辞在我手里，你不出来，我就剜了他的心！”
顾晏辰的身体瞬间僵住，玄铁镯烫得像火。沈知意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到了极致：“你敢动他试试！”
“试试就试试。” 林夏的声音突然远了些，像是在拖拽什么重物，“三炷香的时间，你不带着沈知意出来，就等着给你的好‘对手’收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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