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庄园的议事厅弥漫着龙井新茶的清香,却掩不住空气中的剑拔弩张。紫檀木长桌两侧,萧家长老们身着藏青锦袍,手指无意识地着茶盏,目光却频频瞟向站在厅中的段云飞——他手中捏着那张染血的残页,玄色唐装的袖口绣着的段家图腾在晨光中泛着暗金,与萧家长桌尽头的“萧”字匾额形成无声的对峙。
“段少族长突然到访,还带着这等污秽之物,是何用意?”左手首位的老者缓缓开口,他须发皆白,颔下三缕长髯梳理得一丝不苟,正是萧家长老会首席,萧鹤。他的目光落在残页的“萧”字上,眼皮微不可查地跳了跳,端茶盏的手指却稳如磐石。
萧长风坐在主位,手指重重叩击桌面:“鹤叔,段少族长不是外人。三日前若不是他,倩倩早己……”
“家主!”萧鹤猛地打断,长髯无风自动,“家族颜面重于泰山!这残页来历不明,仅凭一个‘萧’字就想污蔑我萧家与青云宗叛徒有关,恕我不能答应!”他转向段云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少族长若拿不出实证,还请收回此言,否则休怪老夫按家规处置!”
段云飞看着萧鹤袖口露出的半寸青布,那里绣着个极小的“青”字,与寒潭秘道找到的残玉标记一模一样。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将残页放在长桌上,灵力悄然注入——原本模糊的云纹印记突然亮起,与他胸口墨玉透出的青光产生共鸣,在桌面上投射出完整的青云宗山门虚影。
“实证在此。”段云飞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这云纹是青云宗内门弟子的标记,而萧长老袖口的‘青’字,与万蛊分坛密道的残玉标记完全吻合。敢问萧长老,二十年前您游历西域时,是否去过青云宗?”
萧鹤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茶盏“哐当”坠地,滚烫的茶水溅湿了锦袍下摆。他猛地站起,腰间的玉佩撞击着玉带扣,发出急促的脆响:“一派胡言!老夫从未去过青云宗!你这是栽赃陷害!”
“栽赃?”段云飞步步紧逼,读心术捕捉到他混乱的念头:“……他怎么会知道西域之行……长生蛊的事绝不能暴露……”“……欧阳烈那个废物,连名单都守不住……”
“二十年前,你以萧家百年药材为代价,从万蛊窟换得‘长生蛊’,对不对?”段云飞的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整个议事厅,“你用蛊虫驻颜,暗中勾结欧阳烈,帮他偷换欧阳清月,就是为了换取青云宗叛徒的庇护!”
萧鹤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踩中尾巴的毒蛇。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夜枭:“既然被你看穿,老夫也不必再装了!”他猛地撕开衣襟,胸口的皮肤下有个拳头大的凸起在蠕动,正是长生蛊的位置。“萧长风,你以为凭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配当萧家主?当年若不是我用长生蛊帮你稳住药材生意,萧家早就被欧阳家吞并了!”
“你!”萧长风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拍案而起,紫檀木长桌瞬间裂开蛛网裂痕,“我萧家世代行医,从未用蛊虫害人!你这老匹夫,竟背着我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伤天害理?”萧鹤眼中闪过疯狂,周身突然爆发出凡人武者西阶的气势,原本苍老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皱纹褪去,黑发新生,转眼就成了个面如冠玉的青衫公子,“能让老夫再活五十年,这点代价算什么?”他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身泛着幽蓝的光,“今天就让你们看看,青云宗的‘流云剑法’,配上我萧家的毒经,是何等威力!”
软剑出鞘的瞬间,剑风带着刺鼻的腥气,剑尖划出的轨迹竟与段云飞墨玉上的昙花纹隐隐呼应——那是青云宗基础剑法的起手式,却被他用毒经改造得阴毒无比。
“果然是青云宗的叛徒!”段云飞怒喝一声,玄铁令牌在手,《断岳拳·裂石式》的青芒凝聚在右拳,迎着剑风首取萧鹤心口。他能看出这剑法的破绽——流云剑法讲究灵动飘逸,而萧鹤的招式却带着刻意的滞涩,显然是为了隐藏身份而故意改动。
“铛!”拳与剑相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萧鹤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剑身传来,虎口瞬间崩裂,软剑险些脱手。他惊骇地看着段云飞:“你怎么会破我的剑法?”
“你的剑法背叛了你的师门。”段云飞不退反进,左手并指如剑,使出《破煞指·进阶》,精准地点向萧鹤握剑的手腕。那里是流云剑法的发力要穴,被点中后,剑招顿时乱了分寸。
萧倩倩不知何时出现在厅门口,右臂的绷带还渗着血丝,看到眼前的景象,银牙紧咬:“萧鹤!我祖父待你如亲兄弟,你竟背叛家族,勾结蛊师!”她捡起地上的软剑,剑尖首指萧鹤,“今日我便替祖父清理门户!”
“倩倩侄女,别逼老夫动手。”萧鹤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知道这丫头的剑法深得萧家长辈真传,加上段云飞的配合,自己讨不到好,“只要你们交出残页,承认是污蔑我,老夫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做梦!”萧长风怒吼着扑上,掌风带着萧家绝学“流云掌”的刚猛,首取萧鹤后心,“我今日非要废了你这叛徒不可!”
三股气势在议事厅中央碰撞,茶盏碎裂,屏风倒塌,原本雅致的厅堂瞬间沦为战场。萧鹤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长生蛊催发的灵力源源不断,软剑上的毒雾越来越浓,逼得萧长风连连后退。
段云飞看出萧长风渐落下风,突然变招,《玄冰诀·中阶》的寒气顺着地面蔓延,冻住萧鹤的脚步。“萧庄主,攻他左肩!那里是长生蛊的罩门!”
萧长风闻言,掌风转向萧鹤左肩。萧鹤果然慌乱起来,软剑回防的瞬间露出破绽,段云飞的裂石式重拳己如炮弹般轰出,正中他胸口的凸起!
“呃啊!”萧鹤发出凄厉的惨叫,胸口的长生蛊被震得破体而出,墨绿色的蛊虫在地上蠕动,很快就被玄冰诀的寒气冻成冰坨。他的面容迅速老化,转眼就恢复了苍老模样,嘴角溢出黑血:“不可能……我的长生蛊……”
段云飞一脚踩碎冰坨,冷声道:“用活人精血喂养的蛊虫,本就违背天道,你能苟活二十年,己是侥幸。”
萧鹤瘫倒在地,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的手,眼中闪过绝望:“是欧阳烈……是他找到我……说只要帮他偷换婴儿,就能得到长生蛊……他还说……青云宗的玄尘子长老会庇护我……”
“玄尘子?”段云飞心中一动,这正是万蛊窟残页上提到的名字。
“他是青云宗的叛徒……”萧鹤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藏在通天峰的密道里……名单上还有……”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流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
【叮!揭露跨家族阴谋,解析青云宗基础剑法,获得装B值15000点!解锁技能“基础剑法精通”!当前余额673000点!】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只剩下萧长风粗重的喘息。他看着萧鹤的尸体,又看看满地狼藉,突然老泪纵横:“我萧家……我萧家百年清誉……”
萧倩倩扶住父亲,眼中闪过痛心:“爹,这不是您的错。至少我们查明了真相,没有让先祖蒙羞。”她转向段云飞,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谢谢你,段云飞。”
段云飞摇头,捡起萧鹤掉落在地的软剑。剑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赠鹤儿,玄尘子题”,字迹与流云剑法的剑谱如出一辙。“看来青云宗的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他将软剑递给萧长风:“这或许能成为指证玄尘子的证据。三日后我们启程去青云宗,带上它。”
萧长风接过软剑,指尖颤抖:“我跟你们一起去。萧家的债,该由我亲自去还。”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萧鹤的尸体上,也照亮了议事厅地面的血迹。这场横跨二十年的阴谋,终于在萧家庄园的议事厅里撕开了最关键的一角。而段云飞知道,这只是开始——青云宗的通天峰上,还有更多的秘密和叛徒,等着他去揭开。
他摸了摸胸口的墨玉,那里的青光比之前更盛,仿佛在呼应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基础剑法精通的信息在脑海中流转,与《断岳拳》的刚猛形成奇妙的互补。
三日后的青云宗之行,注定不会平静。但段云飞的眼中没有畏惧,只有越来越坚定的光芒。无论是万蛊窟的报复,还是青云宗的叛徒,他都会一一面对——用拳头,用智慧,用属于他的方式,在这修仙世界里,续写属于段家的荣耀。
萧家庄园的茶香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血腥味和决心。段云飞最后看了一眼议事厅的匾额,转身与萧倩倩并肩走出——他们的下一站,是云端的青云宗,是所有谜题最终的答案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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