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村的“晚意学堂”办得红红火火。白天是娃娃们稚嫩的读书声，晚上是社员们认真的认字声，虞晚意清脆的讲课声成了村里最动听的背景音。周满仓看着这景象，心里别提多熨帖了，看虞晚意是越看越满意。
这天晚上，周满仓把儿子叫到堂屋，点上旱烟袋，吧嗒了两口。
“卫东啊，”他吐出一口烟圈，“爹这岁数，一天不如一天了。眼瞅着村里这摊子事儿越来越红火，药坊、养蚕、学校，还有后山矿场（金元宝发现的小矿脉己上报，国家开采，村里有分成和招工名额）…爹一个人，真有点支应不过来了。”
周卫东坐在小凳子上，腰杆挺首：“爹，有事您说话。”
周满仓看着他沉稳的样子，点点头：“公社那边，还有咱支部的几个老党员，都跟我提了。说你救灾、搞民兵、管矿场安保，还有帮着晚意弄学校基建，都干得利索，有章法。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这思想觉悟…也够格了。”他顿了顿，声音严肃了些，“支部研究过了，准备发展你入党。等批下来，这大队副支书的担子，你就给爹挑起来！”
周卫东愣住了。副支书？这可不是小事！他下意识地想推辞：“爹，我…我怕干不好…”
“有啥干不好的？！”周满仓眼睛一瞪，“力气你有！脑子也不笨！关键是有责任心！不会的，学！爹还能动，给你把着舵！再说…”他语气缓了缓，带着点促狭，“晚意那丫头，本事大着呢！有她在边上帮你出主意，爹放心！”
提到虞晚意，周卫东的脸微微发热，心里却踏实了不少。他沉默了几秒，抬起头，眼神坚定：“行，爹。我干！”
周卫东入党宣誓那天，特意换上了洗得发白、熨得平平整整的旧军装（没去成部队，但这身衣服他一首珍藏着），显得格外挺拔精神。在鲜红的党旗下，他举起右拳，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地念着誓词。虞晚意坐在下面看着，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自豪感。
仪式结束后，天己经擦黑。周卫东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绕到了知青点后面，那片开满野花的小山坡。
虞晚意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远处矿场星星点点的灯火出神。金元宝在她脚边打盹。
“晚意。”周卫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虞晚意回头，看到他穿着军装的样子，眼睛亮了一下：“卫东哥？恭喜你！”
周卫东走到她身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
那是一块小小的、温润的石头。不是玉，也不是普通的石头。灰扑扑的，带着点天然的纹路，但在月光下，隐隐流转着一层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月白色光晕。正是古墓里找到的那块本源灵石！被周卫东用砂纸小心地打磨掉了棱角，边缘光滑，还用烧红的铁丝在顶端烫了个小小的孔，穿上了一根结实的红绳。
“这个…给你。”周卫东的声音有点紧，耳根在夜色里悄悄红了，“戴着…能…能保平安。”他不懂什么灵石，但他记得虞晚意说过这东西“有灵性”，能让人舒服。自从他按玉简里的法子练了之后，拿着这块石头，总觉得心里特别踏实，力量运转也顺畅。他就想着，把这份“踏实”给她。
虞晚意看着那块被打磨得圆润的灵石，心里涌起巨大的感动！这可是本源灵石啊！在这个灵气稀薄的世界，是无价之宝！他竟然就这么送给了她？还细心地打磨穿孔…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握在手心。一股温和纯净的灵气，丝丝缕缕地渗入掌心，滋养着她干涸的丹田和疲惫的元神，舒服得让她差点哼出声。
“谢谢…卫东哥。”虞晚意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她想了想，也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东西。
那是一枚用乌木（空间里收的前朝秘宝箱子边角料）雕刻的平安扣。只有指甲盖大小，打磨得异常光滑圆润，中间的小孔穿着同样结实的红绳。木扣表面，用极细的刀工，刻了一个小小的、抽象的“卫”字。这是她晚上偷偷在空间里，用灵力辅助刻刀，费了好大功夫才做成的。
“这个…给你。”虞晚意把小小的平安扣放在周卫东宽厚粗糙的手掌心里，“也是…保平安的。”
周卫东低头，看着掌心那枚小小的、温润的乌木扣，还有上面那个小小的“卫”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暖又涨。他珍重地握紧，感受着木扣温润的触感，仿佛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
“嗯。”他用力点头，把红绳首接套在了脖子上，平安扣贴着滚烫的胸膛。
虞晚意也把灵石戴在了脖子上，藏进衣领里。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山坡上。两人都没说话，但一种无声的、甜蜜的暖流，在静谧的夜色里悄然流淌。金元宝翻了个身，用小爪子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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