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村后山向阳坡,被平整出一块约摸两亩大小的试验田。西周用结实的木栅栏围着,挂着“农业科研实验室试验田,闲人免进”的牌子。这是虞晚意争取来的“自留地”,专门用来培育那些特殊的秘境种子。
清晨薄雾未散,虞晚意穿着胶鞋,蹲在田垄边,小心翼翼地查看刚冒出头不久的嫩芽。周卫东则在不远处,带着几个民兵排的小伙子加固栅栏,顺便清理周边的杂草碎石。
“晚意姐,这苗看着…咋跟咱平时种的不太一样呢?”说话的是实验室新招的助手小翠,一个手脚麻利、初中毕业的村里姑娘。她指着几株叶片边缘隐隐泛着淡金色光泽的幼苗,一脸惊奇。
虞晚意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这是农科院那边新弄来的试验品种,说是抗寒抗旱能力强。你看这叶子厚实,颜色是有点特别。”她早就想好了说辞,推到“农科院”头上,反正老陈那边能帮忙圆上。
“哦哦,农科院的啊!那肯定厉害!”小翠立刻信了,看着那些嫩苗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虞晚意拿起喷壶,里面装着稀释了百倍不止的灵泉水,仔细地喷洒在幼苗根部附近的土壤上。动作自然,就像普通的浇水。只有她自己知道,当那蕴含着生机的泉水渗入泥土,那些嫩芽仿佛精神一振,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舒展了一下叶片。金元宝在她脚边打转,小鼻子嗅着泥土里散发的、让它舒服的微弱气息。
“嫂子,栅栏都弄结实了!”周卫东走过来,额角带着汗珠。他扫了一眼田里的苗,目光落在虞晚意专注的侧脸上。阳光下,她的皮肤细腻得几乎透明。
“辛苦你们了。”虞晚意抬头对他笑了笑,递过自己的水壶,“喝口水。”
周卫东接过来,仰头灌了几口,喉结滚动。放下水壶,他低声道:“‘磐石’那边,监测阵列调试好了。昨晚试运行,数据稳定,入口能量场很平稳。”
“那就好。”虞晚意松了口气。秘境入口稳定,压在心头最大的石头就挪开了。她看着眼前这片充满希望的嫩绿,心情也明媚起来,“卫东,你说,要是这些‘试验品种’真成了,咱们村,甚至咱们县,是不是能更上一层楼?”
“肯定能。”周卫东毫不犹豫,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笃定,“你做的事,准没错。”那眼神里的信任,比什么甜言蜜语都让人安心
特供”渠道的打通,给大河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却又必须低调处理的财富。老陈那边动作很快,第一笔远超预期的收购款,以“农业科研专项补助”的名义,悄无声息地打到了大河村的集体账户上。
看着账面上那笔巨额数字,周满仓和赵有田激动得手都在抖。这钱,可比开矿分成来得更稳当、更长久!
“晚意啊,这钱……你看咋安排?”周满仓把虞晚意和周卫东叫到办公室,搓着手,一脸“咱家发财了但不敢声张”的表情。
“爹,这钱名义上是补助,但实际是卖粮的钱。我的想法是,”虞晚意早有打算,“大头留在村集体账户,作为咱们村发展的专项基金。修路、建学校、改善医疗站、给孤寡老人发补助……这些基础建设和社会保障,该提上日程了。剩下的部分,按比例给参与试验田管理和种子培育的村民发奖金,特别是小翠他们几个核心的,多分点,鼓励积极性。但不能明说原因,就说是科研项目奖金。”
“好!好主意!”周满仓连连点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还照顾了干活的人!卫东,你看呢?”
周卫东沉稳道:“我同意晚意的。另外,民兵排参与基地外围巡逻的队员,也可以适当发点补贴,算是保密津贴。钱从我这边的安保经费里出。”他管理民兵排和基地安保,手里也有一笔老陈拨付的经费。
“行!就这么办!”周满仓一锤定音。
大河村悄然发生着变化。村口那条一到雨天就泥泞不堪的主路,开始铺设平整的石子路基,准备硬化。村小学破旧的教室窗户换上了明亮的玻璃。卫生所添置了新的消毒柜和简单的医疗器械。几个五保户老人,每月能领到一笔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零花钱……村民们欢天喜地,虽然不知道钱具体哪来的,但都知道是虞晚意和周支书家卫东有本事,给村里挣来的!大家对他们的爱戴更深了。
然而,甜蜜的烦恼也随之而来。
随着试验田的“特殊作物”被秘密收购,虞晚意手里积累的、富含微弱灵气的种子越来越多。这些种子是宝贝,但只靠那两亩试验田,繁育速度太慢。她需要更大的、更隐蔽的培育基地。
她想到了空间里那片新生的灵田。但灵田面积有限,而且里面种的都是从秘境带出的、需要更精纯灵气才能生长的灵药种子,不能占用。芥子空间是她最大的秘密,不到万不得己,她不想过多动用里面的资源,以免暴露。
“卫东,我想在后山,靠近‘磐石’基地的地方,再圈一块更大的地。”晚饭后,虞晚意坐在灯下,一边整理着种子袋,一边和周卫东商量,“那里人迹罕至,又有基地的巡逻,安全性高。专门用来做种子繁育基地。”
周卫东正拿着磨刀石打磨一把匕首——这是他在军校养成的习惯。闻言停下动作:“地方没问题。我跟老陈打个招呼,把警戒范围往外扩一点就行。人手呢?还是用小翠他们?”
“嗯,核心的还是他们几个,信得过。”虞晚意点头,“不过这次规模大,需要再招两三个踏实肯干、嘴巴严实的。最好家里负担重点的,给高工资,他们懂得珍惜。”
“行,这事交给我,我去物色。”周卫东应下。他看着灯光下虞晚意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放下匕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媳妇儿,别太累。”
虞晚意身体放松地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暖意和有力的心跳,一天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不累。看着种子发芽长大,看着村里一点点变好,心里踏实。”她顿了顿,声音带着点狡黠,“而且,我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累不着。”
周卫东低低地笑起来,胸腔震动,手臂收得更紧:“嗯,靠山在这儿呢。天塌了都给你顶着。”他侧过头,温热的唇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烛火摇曳,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投在土墙上,温馨而安宁。金元宝蜷在炕角的垫子上,抱着它最爱的灵谷粒磨牙,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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