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五十分，清溪县委常委会会议室。
路远走进会议室时，发现气氛异常凝重。
所有常委都己到齐。…
李国华端坐在长条会议桌左手边第二位置，面前摊着一份标着"绝密"的红头文件。
看到路远，他眼中闪过一丝胜券在握的冷笑。
一会县委书记，县长张为民联袂而来，他们紧急结束考察提前回国，早上刚下飞机就急冲冲赶来。
“会议第一个议题，学习央政治局集体学习内容，
1.坚持以宽广的眼界观察世界分析形势 …
2.树立科学发展观 …
3.支持保护农业不动摇…
4.依法治国依法执政 …
5.大力加强党的执政理论建设…”
“会议第二个议题，通报上半年我县经济社会整体运行情况…”
会议进行了两个小时后…
“我和书记通气后，还有一个议题”
张为民开口道，
"路远同志。"
张为民面无表情，
"今天我们临时增加一个议题——关于你涉嫌挪用公款、渎职违纪问题的初步核查通报。"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路远平静地抬头，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个人，组织部长低头喝茶，纪委书记不停擦汗，只有武装部政委对他微微点头。
"根据省委领导批示，"
县委书记霍成希翻开文件，
"现由市纪委牵头成立专项调查组，对路远同志实施审查。即日起暂停其一切职务。"
李国华适时补充，
"我们掌握确凿证据，路远不仅挪用80万公款为其私生子支付医疗费，还收受茶厂承包商贿赂，金额特别巨大。"
他推出一叠材料，
"这是银行流水和证人证言。"
路远注意到，李国华今天特意戴了那枚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我能看看这些'证据'吗？"
路远平静地问。
郑明示意工作人员将材料递过去。路远仔细翻看，突然笑了，
"有趣。这份所谓的'县财政局拨款单'，文号是今年的，但用的却是去年己经作废的旧版公章。"
李国华脸色一变，
"胡说八道！"
下意识往路远手里张望。
"还有这个'证人证言'。"
路远指着其中一页，
"周大奎声称我在茶厂设备采购中收受回扣。可惜..."
他从公文包取出一份录音笔，
"这是昨天审讯李国富的录音，里面明确提到，周大奎收受李国富50万元，故意藏匿设备、伪造审计材料。"
录音笔播放出的声音让李国华瞬间面如死灰。
霍成希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但这还不是最精彩的。"
路远站起身，将一份标着"机密"的文件递给霍成希，
"书记，这是今早刚收到的国安部门协查通报。赵东升（路远在清溪镇时的县长，赵大强的叔叔）的姨父，也就是李国华背后的大佬金主，涉嫌利用'清溪养老项目'为境外势力洗钱。而这块地皮的获取方式..."
他故意停顿，看向李国华，
"正是通过搞垮茶厂，再以李国富的公司低价收购。"
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霍成希快速翻阅文件，脸色越来越凝重。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李国华猛地站起来，金丝眼镜滑落到鼻尖，"霍书记，您不能相信这些——"
他的话被突然推开的会议室大门打断。
西名穿着黑色夹克的省纪委工作人员大步走入，为首的亮出证件。
"李国华同志，经省委批准，现对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问题立案审查，请配合我们走一趟。"
李国华踉跄后退，撞翻了茶杯，
"不...这不可能...赵老答应过..."
"忘了告诉你。"路远轻声道，"赵家老爷子昨晚凌晨去世。现在当家的和赵东升没有任何亲属关系——他向来反对你们这派的生意。"
当李国华被带走时，他的金丝眼镜掉在地上，镜片碎成了渣。
路远弯腰捡起它，轻轻放在会议桌上。
他知道，清溪的天，终于要亮了。
……
清溪县看守所会面室，铁栅栏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路远看着栅栏对面的李国华——短短三天，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常务副县长己经瘦了一圈，眼窝深陷，鬓角冒出灰白的发茬，看守所统一的蓝色马甲套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路远..."
李国华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你赢了。"
路远没有接话，只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推过栅栏下的缝隙
"这是省纪委对你的初步审查意见。涉嫌受贿金额一千二百万元，滥用职权造成国有资产损失三千万元，故意杀人未遂..."
李国华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杀人未遂？你有什么证据？"
"李国富全招了。"
路远平静地说，
"包括你指使他雇佣沙手谋害我和林静，以及毒杀小宝的计划。对了，那两个沙手是境外某组织的，己经在云南落网，他们手机里有和你的通话录音。"（配合审核，有些词要改一下）
李国华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猛地抓住栅栏，
"路远！你以为扳倒我就万事大吉了？赵家还在！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哪个赵家？"路远微微前倾身体，"赵老爷子去世后，看好赵东升的一系己经被边缘化。"
李国华像被抽走了全身骨头，瘫坐在椅子上。
许久，他抬起头，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路远...做个交易如何？我知道一个秘密，关于...你父亲。"
路远的瞳孔骤然收缩。
"二十年前，你父亲路教授为什么突然从省科学院辞职到一个小县城做老师？"
李国华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
"真的是因为学术分歧吗？还是说...他参与的那个国防项目泄密事件..."
"什么？…！"
路远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门外的武警立刻探头查看。
李国华却笑了，那是一种将死之人拉垫背的快意笑容，
"看来你不知道...有意思。路远，你以为你是在为正义而战？其实你和你父亲一样，不过是权力游戏的棋子！"
路远强迫自己深呼吸，重新坐下，"你想要什么？"
"保我一命。"
李国华压低声音，
"我还知道赵家在清溪埋的雷——三年前北部山区那场矿难，死了十二个矿工，被瞒报成三人。当时负责安全生产的副县长...现在是某位省委领导的乘龙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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