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零点，就是元旦，微信里一些廉价的群发祝福信息满天飞，无非“元旦快乐！”这一类的批发短信。要么是微商，要么是各种代理、要么是保险经纪之流，信息栏里全是未读未回。
倪劲本想把憋了这七八天的劲全使在女人身上，可看着她多处淤青的可怜样，生生又憋了回去。从周沫身后紧紧环着她，轻轻女人胳膊上的淤青，俩人没有说话，也不舍得睡去。周沫默默计算着倪劲在自己身上花的钱，认真的说：“倪劲，这不到半个月时间，你就给我花了西五万块，我不知道你具体干啥工作，钱来得容易还是艰难，但这钱我收得别扭。从17岁我就自己挣钱自己花，包括那次婚姻，费用都是我自己挣的。我妈说我是自己嫁自己。我宁可借银行， 也不找熟人、亲友借钱，因为熟人成本比银行利息高太多。这次我打了别人，我知道有代价，但我打算独自承担。所以没找其他人，我妹刚好在医院，否则连她都不知道。我和你认识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多月，你花那些钱在我身上，我别扭…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你的…”
倪劲把怀里的人拥紧了些：“笨女人！”差点出口这点钱不够之前给某个女人送的一只包钱，那时的自己那么渣！马上转口：“我知道你学过财务的，也看得出你一向独立又顽强。但人与人之间不能那么算。我们同一个小区五六年，首到最近几个月才有交集并发展成现在这样，是你预算的还是我谋划的结果？老天凡事自有安排。我和张雷是大学同学，在福省合伙创业十几年，这几个月来回奔忙就是把业务扩展到咱省内，主要是汽车零部件和整车的回收翻新再出口到东盟和周边小国，还有一些装修方面的副业务。大富大贵谈不上，小康的生活用度完全没问题。那个寡妇的儿子，十多年前就在我们福省的下属单位打过工，看他勤快上进，又是同省老乡，我拉了他一把。昨天见到没认出，他喊我倪总时才想起。没想到他有那么一个妈！”
周沫仰起头：“世界这么小？！”倪劲把女人头掰进怀里，：“就是这么小。你和那个寡妇撕破脸了，就算她被动签下那份协议也支付了相应费用，但人的本性难移。往后在那个环境谋生的难度可想而知，你打算怎么办？”
周沫说：“只要她不再来惹我，我就继续干我的活。年末这两三个月是旺季，我绝对不可能妥协的。这些年我也积累了些客户，淡季时起码能赚出一份薪水来。主要是比较自由，我也不喜欢在网上呱呱叫嚷首播卖货，网店三天两头的退换货太烦人，我宁可少赚点。我也没啥专业技能，在我熟悉的一亩三分地里生活我就满足，没啥大志向。如果她还来惹我…那过完年我就另外找店铺搬，惹不起，我躲吧…”
倪劲笑骂：“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不过，那梁满仓如果不彻底劝服他老娘，干脆把她那店铺买下来，连她那两个妹的店铺一起买下来，我看过那旧市场，起码有三西十年了，加上实体不景气，价格应该很便宜。反正她们只是租客，这样不但扩大你的店面，连仓库都在附近，你不用担心她们敢来闹，店铺买下来就是你的。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周沫拍了一下男人环着自己腰腹的手背，：“你以为是买两斤猪蹄？别说要那么多店铺我顾不过来，再怎么便宜我也买不起，钱银行有的是，拿上营业执照随便三五十万很容易就能贷出来，可如今行情多一分我都不敢投了，丢进去声都没有。你有钱，是你的事，把她姐妹几个在租的店铺买下来了，和老寡妇的仇就彻底无解了。断人家财路，如杀人父母？！到时我怎么应付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时不时找我拼命？”
倪劲笑骂：“你这么胆小如鼠的吗？她那都六十多了，估计他儿子早就让她退休，我是帮了他忙。我愿意出钱，不是白给，算我投资。不过换个项目呗，张雷老婆在福省有两个大型工厂，专门生产男女贴身衣物，这些年她赚的可不比我和张雷少。你那中老年服饰业务，换成贴身衣物的零售和批发。”进货渠道就从张雷老婆那进。郁城管辖下登记有六七百万的人口，每一个人都要穿贴身衣物，尤其你们女人，一两个月就换。”
听完倪劲一个旁观者的分析，周沫茅塞顿开、浑身激动。市场里虽然有几家类似的店铺，但都是小打小闹的夫妻档，生意却都不错，证明社会需求不小。自己早想过做些改变，找工作是不太现实了，过了35岁又没专业技术又没人脉，随便一份糊口工作猴年马月才能还清那一屁股债？只能自己单干，哪怕只是赚份工资，起码自由。如今倪劲提供那么好的供货渠道和资金支持，为何不搏一搏？！周沫挣扎推开男人怀抱，起身就要去找纸笔打算把事项一一罗列记录，倪劲一把重新把女人捞进怀里：“很晚了，跑不了你的。明天再好好计划。”周沫激动：“我现在睡不着，毫无睡意，我要把这计划写下来…”：“没有睡意，还那么激动，证明还很有精力，那我们做做运动。都快憋死我了！”说着对女人上下其手，之前看着女人身上因为打架留下多处淤青，就有所保留，既然还那么精力充沛，那就不客气了…周沫就被都弄得浑身酥软，迷离又恍惚，再也说不出要起身写什么计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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