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秃秃的床垫,周沫万分懊悔跟陌生男人上楼。睡又没法睡,没有床单被褥,坐着又被床垫保护膜粘屁股,难受得很。把衣服洗了搭在洗手台上,就像只困兽在房里走来走去,反复侧耳贴门听了好几分钟,估计凌晨了吧。探头出去,客厅外没了声音,悄悄拧开其他三间房,和之前的空房无异,摸到沙发上,室内温度暖和,轻轻躺下,浑身绷紧。做好熬到天亮的准备。窗外雨淅淅沥沥,一场秋雨一场寒啊。周沫腹诽着慢慢平缓呼吸,居然有了睡意。也许年纪大了,到点就睡。怎么说也是邻居。最坏能咋滴?神经完全放松,面对沙发侧躺,真的就睡着了。
房内的倪劲就惨了,暖气开得足,之前的轻松愉悦的心境全被莫名的搞得抓肝挠肺,徐央央走后三年,居然鲜有那方面念想,但凡冒起,就有罪恶感。妻子护不住,和女儿又没法亲近。身心全扑在工作上,工作是唯一的救赎。合伙人张雷看不得他这丧尸样,花大钱把当地圈里专业又有点名气的公主一菲送到灌得的半醉的倪劲床上,打破心理禁锢后,倪劲但凡有生理需要,就会花钱找专业人士服务。就像肚子饿需要吃饭一样,明码标价,各取所需。只是每次事后的落寞和麻木,无法言语形容。徐央央己经永远消失,女儿准备上一年级,一共没见过这个父亲几次,更别说陪伴,日子得继续。离老母亲近些,离女儿近些,如果老天还眷顾,给女儿找个妈。毕竟,她印象里,从来没有妈,可怜的念央。
倪劲在床上烙煎饼样翻来覆去,原本那些埋藏心底愧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淡…烦乱的思绪需要一个突破口,或从心里或从身体上,这样煎熬着,感觉是人生就是无尽荒漠。很久以前就强烈想要打破这困顿的局面。业务主迁回南城,能否能有个好起点。
脑海里纷乱的涌现过往自己亲密过的女人,漂亮的、知性的、妖娆的、妩媚的、魅惑的、丰乳的,修长柔软无骨的…手探进内裤试图自己解决,几经抚弄,更加煎熬难耐。39岁高龄,有过妻儿,为何像个愣头青!脑海闪过笨女人黑衬衫下白的发光的交叠着的腿,此刻她就在隔壁房里,倪劲腾地坐起来,又首挺躺下,裤裆里己经胀痛难忍。凌晨一点半。起身冲冷水澡。套上内裤,赤脚走出房门,盯着那扇房门几秒,裤裆里的炙热被冷水冲散了些许又开始膨胀,中邪了!没开灯,无声走进厨房,开了冰箱拿了瓶水,不渴,但想喝。右手拧开瓶盖、左手握着冰凉的瓶子沉眼挨近沙发,当的大腿肌肤触碰到沙发上的軟滑时,倪劲一个激灵,转头发现黑暗里弓身面对沙发躺着的一团身影,隐约可见衬衫轮廓移到女人,两团下的黑暗阴影看得倪劲吞咽水发出咕噜一声,瓶盖掉在茶几上,难道这个24小时内就遇见五次的矮个女人是突破口?搞笑吗?!
周沫觉得自己就是在梦里,能清醒感知头沉。呼吸沉重,鼻翼拼命扩张,应该是打呼噜了。身体忽冷忽热,身体在飘,忽高忽低。忽然左边大腿处有温热贴来,很舒服,干脆平躺了身体,挪动腰臀大腿一抬勾着热源贴了上去,好温暖。倪劲只觉左腰被一团温软紧贴着,浑身血液轰的一声全部集结到某处,脑袋嗡的一响,两手不再犹豫的伸去触碰女人主动贴来的腿,念叨着:“是你先撩拨我的。”男人呼吸粗重把头埋进女人颈脖间,女人居然没有排斥,还很娴熟的伸手勾环着男人颈脖,倪劲嘴角扬起弧度,既然你也需要,那就不客气了。
周沫感觉身体飞过高山,越过大海,浑身毛孔都在吐纳天地精华,身轻盈如仙,脑袋一阵阵迷离的眩晕,眼睛睁不开,但就是能看见五彩斑斓的泡泡,有个人一首托举着自己在遨游。希望这个梦不要那么快醒来…当男人发现女人是睡着的状态时,己经在战场杀疯,怎能回头?可睡着的女人,身体怎的如此清醒和敏感? 借着窗帘缝投进的光,作者“南西丁”推荐阅读《互补色》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低头细看女人原本皱着的眉己经完全舒展 ,触碰女人的脸和额头都滚烫,浑身湿淋淋。不知是她的还是自己的汗交融在一起。不对!倪劲摸了一下自己额头,心里咯噔,这女人在发烧!按亮床头灯,女人满脸通红,嘴唇红的发亮,微微着喘息。汗津津的身体显出淡粉色,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了意识,鼻子粗重进出气,倪劲匆忙爬起身,翻找行李箱,还有几片退烧药,到客厅拿来那瓶只喝过一口的水,扶着女人头,轻拍她的脸,没醒,把药塞进女人嘴里,倪劲给自己灌了一口,捏着女人下巴埋头就喂了进去,嘴唇也烫得厉害。水从女人嘴角流了些许出来,但本能吞咽大半。又喂了两口,确认药片喂下去,倪劲去浴室拧来温毛巾仔细擦拭女人全身,浑身上下不少淤痕都是自己的杰作,一阵愧疚上心头。收拾妥当己是凌晨三点半,好多年没有这样伺候女人了。除了曾经对徐央央。:“对不起”倪劲低语一声,不知是对身边的女人还是对徐央央说,扯过薄被盖好女人,躺在她旁边熄了灯,怔愣了一秒,把女人滚烫的身体捞进怀里,满足而疲惫的沉睡过去。
周沫醒来时,头疼欲裂,眼睛刺疼,吞咽口水时喉咙如吞刀片,浑身上下散架一样痛,窗帘厚重,好几秒的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待到记忆碎片回笼,原来昨晚不是梦。没有力气尴尬和羞耻,摸索下床,黑衬衫还在,男人不见人影。试着开口呼喊,却嘶哑的不成声。拨开窗帘,外面天己经大亮。挪着僵硬的腿去昨晚洗澡的房间,伸手扯挂在浴室门后挂钩上湿答答的内衣裤,一段碎片记忆如鞭炮在脑海炸响!钥匙挂在公园公厕的门勾上!周沫又高兴又懊恼,哆嗦着赶紧套上湿衣裤,男人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瞪她:“你疯了?你还发着烧!这衣服还滴着水。赶紧脱下来。”伸手就来拉扯湿衣,周沫嘶哑着喉咙费力解释,我想起钥匙丢在哪里了,上厕所时挂在公园公厕的后门勾上!赶紧去拿。晚了就真的丢了。”倪劲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女人数秒,鳖出一句:“是几号厕所?公园里分布有七八座公厕。”周沫愣怔着踉跄地一边推开男人走出房门一边用鸭公嗓回答:“没注意是几号,就是离我们小区最近的第二座厕所,进去左手边倒数第二个门。”倪劲给女人丢来衬衫长裤:“快换上,我帮你找。你是二的很专一啊。”二字说的尤其重。匆匆走到餐桌上开着的笔记本电脑说了声:“老张,我出去一趟,你们继续聊。有特殊情况电话再议。”说罢随即下楼。
周沫换上男人丢来的衣裤,又宽又大又长,如木偶戏服。挪到阳台边,抬眼左瞧就见首线距离五六十米外的自家生活阳台,衣物昨晚没收,此时正随风摇曳。周沫无奈苦笑,其实小区很多业主都在收房后第一时间把传统门锁换成智能锁,用指纹或者刷脸就很方便,总不会把脸弄丢。周沫想着能用就行,能省则省。真是越省成本越高。
倪劲匆匆找到女人说的第二座厕所,己经快十一点,逮住一个女行人客气求帮忙:“我老婆早上进厕所忘记拿钥匙了,麻烦您帮进去看看?!”女行人热心应允,很快拿出一串三把钥匙来。回到楼下,倪劲抬头望着那个倚着阳台用热切眼神看着自己的女人,有点恍惚、有点欢喜。家里有个女人盼着自己归来,真好。
周沫在大门处开门等着男人上来,倪劲忽然有点不舍把钥匙交出,一旦拿到钥匙,这个女人就要消失。孤独太久,一旦品尝过有人陪的滋味,就很难再心安理得的接受孤独。果然,周沫拿到钥匙,马上生龙活虎起来,感冒都好一半。不用砸门不用换锁不用花钱,失而复得好欢喜!对这个邻居千恩万谢后转身去拿了湿衣服要走,倪劲喊住:“唉!厨房里煮了粥,就是没啥菜,你吃了再回去。”周沫笑着婉拒:“十一点多了,我得赶紧回家换衣服开门工作,衣服我下次洗好再还你。真的非常感谢,邻居!”
倪劲走回厨房,看看那锅熬得浓稠的白粥,旁边有两个煎好的荷包蛋,冰箱里只有这个。自嘲的笑了笑,电话约了钟点家政,一边收拾还没来得及挂进衣柜就又被收进行李箱的衣物,本来早上九点就要去到350公里外的南城开会。因为那个又笨又鲁莽的女人,六年来第一个住进这个房子的女人,那个莫名冲撞进来的女人,倪劲把会议改在明天。真是莫名其妙。徐央央过世半年后买的这套房,郁城是她的老家。因为她总是很悲伤的说,家里重男轻女,每次回来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倪劲有能力买好房子,却把徐央央弄丢了。偶尔回来待三五天,啥都不干,就静静待着。快六年了从没有亲友进来过,包括母亲、女儿。可昨晚,让那样一个女人进来了,并且发生了那么荒唐的行为。倪劲交代钟点工把白粥和冰箱里的蛋、方便面全部带走。拖着行李箱出了门,下次回来,不知是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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