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上的……是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飘。
“是……是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红色的……粉末……”药童回忆着，“那位大人说，那是……是家传的秘药引子，能增强药效……”
“红色粉末……药引子……”萧昭喃喃自语，她想起曾经在冷宫，那个闷葫芦侍卫经常一个人对着一些破旧的古籍残卷发呆，上面画着些她看不懂的符号和图案。当时她还以为他在研究怎么越狱或者造反。
“那些古籍……”萧昭猛地抓住一个关键点，“那些古籍的内容，你们谁有印象？”
太医们面面相觑，表示不知。
萧昭烦躁地挥挥手：“行了，滚吧！今天的事，谁敢泄露半个字，我就把他做成药渣当花肥！”
打发走太医，萧昭立刻派人去搜查当年冷宫侍卫们可能接触过的所有文献记录，尤其是那些被拓跋琙……不，是那个“闷葫芦侍卫”翻阅过的东西。
线索一点点汇集。
终于，在一本几乎被虫蛀烂了的《异闻录残卷》中，萧昭找到了一段模糊的记载，配合着之前斥候从北狄搜集到的关于拓跋氏王族的一些秘闻传说……
“……以王血为引，燃魂为祭，可逆天改命，补缺圆满……然，此乃禁术，噬主伤身，非九死一生者不可为……”
【心头血】。
那三个字像三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萧昭的心里。
她彻底明白了。
什么狗屁神方，什么狗屁主角光环！
是拓跋琙！是他用自己的心头血，补全了她那份漏洞百出的药方，救了无数人的命，也“意外”地改善了她的体质！
更是他，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以他北狄王子的天命气运，填补了她那个所谓“凤格有缺”的狗屁批命！
难怪他会毁容，会失声，会被传性情大变！那是献祭心头血的代价！
“王八蛋！大傻逼！”萧昭一拳砸在桌子上，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想起战场上，他那停在她喉咙前的枪尖；想起那些刻意留下的“生门”；想起他孤身一人闯入伏击圈，那不是自大，那是……那是算准了她会去！
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而她呢？
她在战场上追着他砍，骂他孙子，想扒他的皮，还差点废了他！
巨大的愧疚和心痛，像是要把萧昭吞噬。
“拓跋琙……你个天字第一号大傻瓜！”萧昭抓着那枚冰冷的笔帽，感觉像是抓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你到底图什么啊！”
他为她铺平了崛起的道路，那么，他现在以敌将身份出现在战场上，又是为了什么？
这场战争的结局，难道也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
“不行！”萧昭猛地站起来，“老娘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了！”
她现在只想把拓跋琙那个混蛋抓过来，揪着他的领子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三！”
“末将在！”张三几乎是秒回，显然一首在帐外候着。
“点齐人马，备好干粮和水，老娘要亲自去一趟北狄大营！”
张三吓得差点跪下：“将军！万万不可啊！那不是去送……咳咳，那太危险了！”
“危险个屁！”萧昭一脚踹开营帐的门帘，“老娘就是要去问问那个银甲变态，他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为她付出了一切的男人，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而且，她隐隐觉得，那个答案，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操蛋。
萧昭走出营帐，看着漫天星斗，只有一个念头：“拓跋琙，你给老娘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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