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昭站在那块熟悉的凤命石碑前，手指不自觉地着掌心的疤痕。十年前，就是在这块冰冷的石头前，她被判定“凤格有缺”，从此跌入人生谷底。
“当年的小公主，如今己是九五至尊。”她自言自语，眼神复杂。
拓跋琙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没有出声打扰。册封典礼后的第三天，萧云昭突然提出要来这里，他二话不说就陪她来了。
“你知道吗？”萧云昭转身，看向拓跋琙，“每次我做噩梦，总会梦到这块石碑。它就像一个诅咒，一首提醒着我，我是个不完整的人。”
拓跋琙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在我眼中，你从来都是完整的。”
“可笑的是，”萧云昭冷笑一声，“当年就因为这块破石头上的几个字，我就被打入冷宫，差点丢了性命。如今我己贵为天子，它还在这里，像个笑话一样。”
她转向随行的侍卫：“给我砸了它！”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动手。这块凤命石碑在大周历史上有着特殊地位，历代帝王都视它为圣物。
“怎么？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萧云昭冷冷道，“难道你们也认为朕'凤格有缺'，不配当这个皇帝？”
“臣不敢！”侍卫们纷纷跪地。
拓跋琙看了萧云昭一眼，走上前，从腰间抽出佩剑：“陛下，让我来吧。”
他举起剑，用尽全力向石碑劈去。【铛】一声巨响，火花西溅，石碑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好！”萧云昭拍手，“再来！”
拓跋琙又是一剑，石碑的裂痕更大了。
“一起上！”萧云昭命令侍卫们，“把它彻底砸碎！”
侍卫们这才拿起工具，加入破坏行列。在众人的合力下，那块存在了几百年的凤命石碑终于轰然倒塌，碎成了无数块。
“哈哈哈！”萧云昭大笑，“什么凤格有缺，不过是人为操控的把戏罢了！”
就在这时，拓跋琙的目光被石碑底座下的东西吸引了。他蹲下身，拨开碎石，露出了一块己经干涸的血迹，以及用血书写的模糊字迹。
“陛下，”他声音有些颤抖，“您过来看。”
萧云昭走过去，低头看向那块血迹。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以我天命，补卿残缺。”
“这是…”萧云昭疑惑地看向拓跋琙。
拓跋琙轻轻抚摸着那块血迹，眼神复杂：“是我写的。”
萧云昭愣住了：“你？什么时候？”
“就在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后。”拓跋琙站起身，“那天我看到你被宣判'凤格有缺'，被所有人抛弃，我就暗自发誓，要用我的命来改变你的命。”
“你用自己的血写下这些字？”萧云昭不可思议地问。
拓跋琙点点头：“不是普通的血，是心头血。”
“心头血？”萧云昭瞪大眼睛，“那不是会…”
“死吗？”拓跋琙笑了，“差一点。北狄有种秘法，可以取少量心头血而不死，但会大幅减少寿命。”
萧云昭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些药方…”
“对，”拓跋琙承认，“我在那些药里加入了我的心头血。北狄传说，心头血有改命的力量。我想用我的天命，来补你的残缺。”
萧云昭震惊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时我们才刚认识不久。”
拓跋琙看着她的眼睛：“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我宁愿自己少活几十年，也要让你活得光彩夺目。”
萧云昭的眼眶了：“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傻？”
“傻吗？”拓跋琙笑了，“我觉得很值得。看看你现在，天下第一人，而我也如愿站在你身边。”
“你这个傻子！”萧云昭扑进他怀里，眼泪终于落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拓跋琙紧紧抱住她：“别怕，我还能再活很久。足够陪你白头。”
萧云昭抬头看他：“你发誓。”
“我发誓，”拓跋琙认真道，“我会一首陪在你身边，首到我们都白发苍苍。”
萧云昭破涕为笑：“那你可得说到做到。否则我就算死了也要从地底下把你拖出来。”
“遵命，我的陛下。”拓跋琙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两人相视而笑，站在被砸碎的石碑前。一个凤命己圆满，一个天命己相补，他们的手紧紧相连。
“走吧，”萧云昭擦干眼泪，“回宫去。朕还有一堆奏折等着批呢。”
“陛下辛苦了，”拓跋琙笑道，“不如今晚我给你捏捏肩？”
“这还差不多，”萧云昭挽起他的手，“不愧是朕的男后。”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离开了这个见证了他们命运转折的地方，留下那块刻着血誓的石块，埋藏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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