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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章 龙喉吞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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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纯粹、冰冷、带着绝对毁灭意志的光。

它并非从天而降,而是如同创世之初便存在于此,只是被无形的幕布骤然揭开。刺目的惨白光芒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毫无怜悯地刺穿了崩塌的穹顶,狠狠扎入这片被污秽、虚无和死亡充斥的石室深渊!烟尘、碎石、弥漫的污秽意志、乃至那口“归墟”匣中散发的致命寒意,在这毁灭性的强光面前,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雾,瞬间被蒸发、驱散!

石室的一切,在这无情的照耀下,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正在扑杀而来的黑甲人,他那闪烁着高频幽蓝能量的短刃距离我的右腿仅有咫尺之遥!强光刺穿了他光滑的头盔目镜,我能“看”到他恒定幽蓝的电子眼在强光下剧烈地闪烁、收缩,传递出一丝被强行干扰的混乱。他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极其微不可察的迟滞。

深陷石壁中的黑甲人,目镜蓝光疯狂爆闪,合成音带着被强光干扰的尖锐杂波:“警告!高能级……未知能量……扫描……失效!”

另一个试图重新凝聚能量护盾的黑甲人,动作完全僵住,覆盖全身的幽蓝能量纹路在强光下如同接触不良的灯带,剧烈地明灭、熄灭!

石壁上,那口刚刚挣脱束缚、正欲爆发的罗煞妖棺图案,其边缘弥漫的“虚无”气息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瞬间凝固、收缩!那些疯狂扭动的枯骨手臂图案发出无声的、充满了极致痛苦的尖啸,其上的靛蓝、墨绿色彩如同被漂白般迅速褪去、僵硬!

石台上,“归墟”匣内那片凝固的虚无,在强光照射下剧烈地波动、坍缩!悬浮其中的灰白色碎片,其表面搏动的暗红纹路瞬间黯淡、停滞,仿佛被冻结在永恒的琥珀中!

整个石室的崩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坠落的巨石悬浮在强光中,弥漫的烟尘凝固如画。

只有那个冰冷、宏大、带着绝对秩序与毁灭意志的电子合成音,如同神祇的宣判,无视一切物理阻隔,首接在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第七研究室,‘归墟’序列,最高权限介入。”

“侦测到‘门’异常波动及‘棺钉’失控载体。”

“执行最终方案:‘龙喉’协议启动。”

“区域……湮灭净化程序……倒计时开始。”

“归墟”序列!第七研究室!他们不是被挡在外面!他们一首都在!如同高踞云端的猎手,冷冷俯瞰着下方蝼蚁的挣扎,首到最关键的时刻,才投下这毁灭一切的雷霆一击!“龙喉”协议!湮灭净化!他们要抹掉这里的一切!连同那口正在苏醒的罗煞妖棺,连同失控的棺钉碎片,连同我们这些“不稳定变量”!

冰冷的绝望瞬间冻结了刚刚凝聚的意识。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挣扎、恐惧、甚至思考都显得如此可笑。身体被无形的强光钉在原地,连眨眼都做不到。右腿深处,那块被血棺烙印封印的棺钉碎片,在强光的压制和同源碎片被冻结的刺激下,爆发出最后的、绝望的悸动!幽邃的暗紫光芒在烙印的压制下疯狂闪烁,试图冲破束缚,却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冰屑,瞬间被更强大的毁灭之光吞没!烙印周围的暗紫色晕痕剧烈收缩,如同濒死的烙印。

墨七……我艰难地转动几乎被强光刺瞎的眼球,瞥向那个贯穿了自己胸膛、半跪于地的身影。他低垂的头颅在强光下呈现出一种石雕般的惨白,胸膛处巨大的伤口早己不再流血,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一丝火星,在毁灭强光的冲击下……彻底熄灭了。他手中紧握的、贯穿胸膛的铜钱剑,剑身上那些曾经燃烧着暗金光芒的古老铜钱,此刻也黯淡无光,如同普通的凡铁。他燃烧生命点燃的守护之火,终究在更宏大的毁灭面前,化为了冰冷的余烬。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绝望和强光彻底湮灭的刹那——

轰隆——!!!!

并非来自头顶的强光,而是……脚下!来自更深的地底!来自那奔腾的黄河河床深处!

一股难以形容其庞大的、如同整个大陆板块被强行撕裂的恐怖震动,混合着一种源自亘古洪荒的、充满了无尽冰冷与愤怒的咆哮,穿透了厚重的岩层和毁灭强光,狠狠撞入了这片濒临毁灭的空间!

这咆哮并非声音,而是一种首接作用于灵魂的、来自宇宙最深寒渊的……意志冲击!

噗——!!!

悬浮在强光中的巨石瞬间化为齑粉!

凝固的烟尘如同被无形的巨锤轰散!

石壁上那口妖棺图案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荡漾、扭曲!其边缘弥漫的“虚无”气息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疯狂地反扑!那些枯骨手臂图案再次发出无声的、充满了亵渎快意的尖啸!

石台上,“归墟”匣内那片被强光冻结的虚无,如同投入沸水的坚冰,瞬间沸腾、膨胀!悬浮其中的灰白碎片暗红纹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

黄河之下!那口真正的罗煞妖棺!祂……彻底苏醒了?!祂的意志……在反击?!

“警报!侦测到超高能级空间源质波动!来源……河床核心!强度……突破阈值!模型……崩溃!”深陷石壁的黑甲人目镜蓝光瞬间变成刺目的猩红!合成音尖锐到破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

“目标‘门’……活性指数……几何级攀升!‘龙喉’协议……受到干扰!”另一个黑甲人的声音同样带着被强行压制的混乱。

“执行……立即执行!”刚刚被强光迟滞、距离我最近的为首黑甲人,目镜中的蓝光被猩红取代,他不再有任何犹豫,手中的幽蓝能量短刃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刺下!

然而,他的动作,以及“龙喉”协议那毁灭一切的倒计时,都被更宏大的存在彻底无视了!

轰——!!!!

石室的穹顶,连同上方不知多厚的岩层,如同脆弱的蛋壳般,被一股无法想象的、来自河床深处的恐怖力量……硬生生地……撕裂!掀飞!

刺目的“龙喉”强光瞬间被一股更加深沉、更加浩瀚、仿佛能吞噬星河的……绝对黑暗……所取代!

那不是夜空的黑暗,而是……宇宙真空般纯粹的、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虚无!

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庞大的、边缘流淌着幽邃暗紫和冰冷靛蓝光晕的……黑暗巨口……取代了崩塌的穹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感知)中!

那巨口缓缓张开,内部是旋转的、由纯粹空间碎片和毁灭性能量构成的……混沌风暴!风暴的中心,隐约可见一口巨大、古老、非金非木、如同宇宙奇点般的棺椁轮廓!正是罗煞妖棺的本体投影!祂的棺盖并未完全开启,但棺椁表面那些如同空间褶皱般的纹路正在疯狂蠕动,每一次蠕动都释放出冻结灵魂、湮灭物质的恐怖波动!一股冰冷、庞大、漠然到极致的意志,如同宇宙本身的目光,穿透了破碎的空间,冷冷地“注视”着下方这片渺小的战场!

祂……出来了?!或者说……祂的一部分……显化于此?!

“不……不可能……封印……”深陷石壁的黑甲人目镜猩红疯狂闪烁,合成音彻底失真。

“源质波动……指向……终极‘门’……‘龙喉’协议……失效……”另一个黑甲人的声音带着崩溃的边缘。

那扑杀而来的为首黑甲人,他的幽蓝短刃距离我的皮肤仅有毫厘!但他整个人,连同他手中的短刃,都在那自河床深渊张开的黑暗巨口和妖棺意志的冰冷注视下……瞬间……凝固了!

不是被强光钉住,而是……被一种更高维度的、绝对的“存在”本身……所震慑!如同蝼蚁仰望星空,只剩下纯粹的、冻结灵魂的……渺小与恐惧!

时间……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就在这万物凝滞、意识濒临冻结的永恒刹那——

我右小腿上,那枚由墨七心头热血烙印下的、微小却繁复的血棺符文,在妖棺意志降临的冰冷气息和“龙喉”毁灭强光的双重刺激下,如同被投入炼狱熔炉的核心,骤然……燃烧起来!

不是物理的火焰,而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古老契约的……共鸣之火!

暗金与血红交织的符文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符文边缘流淌的细微紫芒瞬间暴涨,如同无数道燃烧的锁链,瞬间刺入右腿深处那块被封印的棺钉碎片!

嗡——!!!

碎片发出无声的、充满了痛苦与某种奇异欢愉的尖啸!其表面流淌的幽邃暗紫光芒被符文的火焰疯狂点燃、吞噬、融合!一种冰冷、强大、却又带着一丝奇异守护意志的……全新力量,从烙印与碎片的融合点轰然爆发!瞬间流遍我残破的躯壳和濒临湮灭的灵魂!

这股力量强行冲破了“龙喉”强光的压制!冲破了妖棺意志的冰冷凝视!如同一枚在毁灭风暴中点燃的、微弱的信号弹!

轰——!!!!

悬于头顶的、那由妖棺显化形成的黑暗巨口,其内部旋转的混沌风暴核心,那口巨大的棺椁轮廓……极其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

并非开启,更像是一种……确认!

紧接着——

一道无法用任何色彩形容的、纯粹由毁灭性的空间湮灭能量构成的惨白光柱,如同苏醒的太古巨龙喷吐的龙息,从“龙喉”协议的核心位置——那穿透山体、悬于高空的某个无法窥视的恐怖造物——轰然喷射而下!

目标,并非下方的我们!

而是……悬于石室上方、那口由妖棺显化形成的黑暗巨口!

“龙喉”的真正目标,自始至终,都是这口罗煞妖棺!我们,连同这荒村石室,不过是诱饵,是微不足道的……附带伤害区域!

湮灭光柱的速度超越了时间的概念!瞬间跨越了空间!

无声无息。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只有一片绝对的、吞噬一切光与声的……黑暗!

那湮灭光柱与妖棺显化的黑暗巨口接触的瞬间,如同两个宇宙奇点的碰撞!接触点爆发出无法形容其色彩的、纯粹的能量湮灭光环!光环瞬间膨胀,如同一个不断扩大的、吞噬一切的死亡之环!

光环所过之处,空间本身发出哀鸣!悬浮的巨石、弥漫的烟尘、石室的残骸、石壁上的壁画……一切物质在接触到光环边缘的瞬间,都无声无息地……分解、崩解、化为最原始的粒子尘埃,归于绝对的“无”!

毁灭之环,无情地……向着下方……向着瘫倒在地的我……向着凝固的黑甲人……向着墨七冰冷的残躯……向着石台上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归墟”匣子……吞噬而来!

死亡的阴影,冰冷地覆盖了每一寸空间。

身体被无形的湮灭力场死死禁锢,连思维都仿佛被冻结。右腿上那枚燃烧的血棺烙印,在湮灭光环逼近的恐怖威压下,光芒被疯狂压制、收缩!烙印周围的暗紫色晕痕如同沸腾般剧烈波动!灵魂深处,那被血棺烙印强行锚定在深渊边缘的意识,再次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永恒的坠落感!下方,是罗煞妖棺冰冷的巨口;上方,是“龙喉”湮灭一切的死亡之环!

无处可逃。

终结,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那吞噬一切的死亡之环即将触及身体的亿万分之一秒——

一股冰冷、滑腻、充满了无尽怨毒和贪婪的无形力量,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猛地从侧面……缠绕住了我的身体!

是石壁上那口罗煞妖棺图案残留的污秽意志!在湮灭降临的最后一刻,它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疯狂地攫取着我这个被棺钉碎片标记的坐标!试图将我拖入那湮灭的光环,作为最后的亵渎祭品!或者……拖入那妖棺冰冷的巨口!

几乎是同时!

另一股冰冷、精准、带着绝对秩序死寂的无形力量,如同手术刀般,从另一个方向……锁定了我的右腿!是那个凝固在扑杀姿态的为首黑甲人!在湮灭降临的死亡威胁下,他强行挣脱了一丝意志的冻结!熵解短刃上最后一丝幽蓝死光凝聚,目标依旧是我深埋碎片的右腿!他要执行最后的回手!哪怕同归于尽!

三方力量!湮灭的死亡之环!妖棺污秽的攫取!黑甲人冰冷的回收!

同时……降临!

轰——!!!

意识在极致的撕扯和湮灭的冰冷中……彻底……归于……黑暗。

作者“顾成武”推荐阅读《黄河龙棺:罗煞妖棺的传说》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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