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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归墟守门启真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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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战场·归藏之门前。

海风带着硝烟与铁锈的咸腥,卷过漂浮着青铜残骸的海面。阳光刺破厚重的云层,在荡漾的波涛上洒下破碎的金斑,却无法穿透眼前那扇缓缓凝实的巨门虚影。它高逾千米,门扉由流转的混沌星璇构成,边缘缠绕着暗沉如血的青铜锁链。门缝中,那双纯银色的竖瞳平静地注视着修昊,如同观测着沙盘中的蝼蚁。

顾九歌的青铜面具在修昊掌心冰冷刺骨,残留的污秽意志如同跗骨之蛆,试图侵蚀他刚刚稳定的归藏之力。龙渊基地通讯频道里,雷震将军的惊呼被某种无形的力场干扰,化作断断续续的杂音。

“契约者…你通过了最初的考验。” 门缝中的银瞳微微转动,声音首接在修昊灵魂深处响起,非男非女,无悲无喜,带着超越时光的漠然。“归藏之路己启,钥匙…何在?”

修昊全身紧绷,归藏之力在归藏龙铠的残骸下暗涌。他凝视着那扇门,破妄龙瞳(此刻更应称为归藏之瞳)全力运转,试图解析这超越认知的存在。门后并非实体空间,而是无数折叠、扭曲、纠缠的时空维度,如同宇宙诞生前的混沌鸡子。那纯银竖瞳,便是这混沌唯一的坐标锚点,一个…“守门人”。

“钥匙?” 修昊声音沙哑,左手下意识抚过胸口,那里是白泽星核融入的位置,残留着温热与刺痛。“白泽…就是钥匙?”

“它是引路的星标,是开启归墟的‘信物’,而非‘钥匙’本身。” 守门人的意念毫无波澜,“真正的钥匙,是完整的时空本源,是足以锚定归藏、重塑维度的力量。你体内,只有碎片。”

银瞳的目光穿透血肉,落在修昊额间那枚布满裂痕的烛龙逆鳞碎片,以及心脏深处微弱跳动的应龙本源上。

“你父母窃取的罗盘,是上一纪元的‘归藏之钥’投影。顾九歌手中的断角,是强行破开归藏壁垒的‘盗火之器’。而你…” 银瞳微微闪烁,“是这一纪元,被选中的‘容器’,也是…最后的‘钥匙胚体’。”

修昊瞳孔骤缩!容器?钥匙胚体?无数碎片化的信息在脑海炸开:父母深入昆仑墟的探索、顾九歌处心积虑的引导与背叛、白泽的献祭、龙骸引擎的共鸣…一条冰冷而残酷的线逐渐清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将他推向这扇门,塑造成一把能开启某种终极之门的工具!

“目的?” 修昊压下翻腾的杀意,归藏之力在指尖凝聚成微缩的暗银漩涡。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这扇门后,以及这所谓的“守门人”,究竟所求为何。

“平衡。” 守门人的意念终于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归藏之门,连通万界,维系诸天维度平衡。然上一纪元终末之战,‘钥匙’崩碎,‘门扉’错位,失衡的归藏之力外泄,侵蚀现实,催生混沌,扭曲时空,造就尔等世界的‘九幽’与‘深渊’。顾九歌所侍奉的‘烛九阴’残念,便是被外泄归藏之力污染的时空幽灵,妄图吞噬门后本源,化身新的‘混沌主宰’。”

银瞳的目光投向下方正在缓慢修复的魔都地脉,那淡金色的脉络中,依旧缠绕着丝丝缕缕不祥的暗绿九幽气息。“此界地脉,己被归藏之力深度污染。即便今日击退混沌,熄灭血月,失衡的根源未除,终将孕育更恐怖的灾祸。唯有用新的、完整的‘钥匙’重启归藏之门,校准维度坐标,才能抽离污染,重塑平衡。”

“完整的钥匙…在我体内?” 修昊感到荒谬,但体内龙骸引擎的微弱共鸣,以及归藏之瞳对门扉的奇异牵引感,却又在佐证着守门人的话语。

“是,亦不是。” 守门人缓缓道,“你是‘胚体’,承载了应龙时空血脉与烛龙逆鳞碎片,更融合了白泽的归藏星核,具备了成为钥匙的基础。但,残缺。需补完最后两枚本源碎片——代表‘空间之极’的烛龙左目,与象征‘时间之源’的烛龙右目。唯有集齐应龙之血、烛龙之瞳,再以白泽星核为引,方能铸就真正的‘归藏之钥’。”

嗡——!!!

守门人的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被守门人力量暂时压制的魔都地脉深处,那被九幽锁链贯穿的两道灵魂投影——林晚晴的罗盘与修远山的断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哀鸣!代表血月倒计时的闭目之瞳,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在魔都上空重新凝聚,化作一只巨大、冰冷、充满恶意的暗银色竖瞳!

【警告!检测到超高位阶时空污染源!代号:归藏之眼(伪)!】

【魔都地脉修复中断!九幽侵蚀加速300%!】

【所有生灵精神污染指数飙升!深渊裂缝大规模开启!】

“不好!” 龙渊基地内,陈启明看着瞬间爆表的仪器,发出绝望的嘶吼,“是顾九歌!他在烛九阴尸骸崩解前,将最后的污染核心引爆,融入了残留的归藏之力!他在模仿…模仿归藏之眼!”

“爸!妈!” 修昊目眦欲裂!透过伪归藏之眼的凝视,他清晰地“看”到,魔都地脉深处,那缠绕父母灵魂的九幽锁链骤然勒紧!林晚晴的罗盘光芒急剧黯淡,修远山的断剑布满裂痕!他们的灵魂波动正被强行抽取,化作伪归藏之眼的养料!更恐怖的是,无数细密的暗银色纹路正从地脉深处蔓延,如同活物般爬向昆仑山方向——那是龙骸引擎所在的坐标!一旦被污染侵蚀,后果不堪设想!

“钥匙胚体…时间不多了。” 守门人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门缝后的混沌星璇旋转速度明显加快,“伪归藏之眼正在强行抽取此界时空本源,它将加速催化此界归向‘混沌终末’。在其彻底成型前,你必须做出选择。”

“选择?” 修昊的归藏之瞳因愤怒而燃烧起银焰。

“一:放弃。吾将暂时封闭此门,切断此界与归藏的联系,延缓终末降临。代价:此界将在千百年后,被失衡的归藏之力彻底同化为混沌领域,万物湮灭,包括你父母的真灵。”

“二:接受试炼。推开此门,踏入归墟回廊,寻找失落的两枚烛龙之瞳碎片。成功,则铸就钥匙,重启归藏,净化此界,救赎至亲。失败…” 守门人的意念停顿了一瞬,“你的灵魂与力量,将成为伪归藏之眼成型的最后祭品,加速此界终末。”

没有退路!放弃即是慢性死亡,看着父母真灵湮灭,世界沉沦!接受试炼,九死一生,但有一线生机。

修昊的目光扫过下方陷入混乱与恐惧的魔都,扫过通讯屏里雷震将军焦急的面孔,最终定格在掌心冰冷的青铜面具上。顾九歌最后的狞笑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五指猛然收拢!

咔嚓!

坚硬的青铜面具在他掌心化为齑粉,连同那丝污秽意志彻底湮灭!

“试炼…我接受!” 修昊的声音斩钉截铁,归藏之力不再压制,如同沉寂的火山轰然爆发!暗银色的光焰冲天而起,在他身后凝聚成模糊的应龙之翼与烛龙之瞳虚影!

“善。” 守门人银瞳微亮,缠绕门扉的青铜锁链哗啦作响,缓缓松开。混沌星璇旋转的中心,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悄然开启。门后并非实体通道,而是扭曲变幻、光怪陆离的时空乱流,充斥着足以撕裂神话存在的维度风暴和破碎的法则碎片!

“归墟回廊,时空坟场。沉睡着陨落的神魔,也埋葬着迷失的钥匙碎片。谨守本心,勿忘归途。” 守门人的意念如同最后的告诫,融入呼啸的时空风暴中。

修昊最后看了一眼魔都上空那冰冷的伪归藏之眼,又深深凝视了一眼昆仑山的方向。白泽消散前最后的微笑在心头掠过,化作决绝的力量。

他一步踏出,义无反顾地撞入那片狂暴的混沌星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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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回廊·迷失之径)

进入的瞬间,修昊便理解了“时空坟场”的含义!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破碎的星辰残骸在虚空中无声漂浮,巨大的神魔尸骸被凝固在时间琥珀里,脸上残留着永恒的惊恐或愤怒。色彩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法则如同碎裂的玻璃,锋利且混乱。维度风暴如同无形的巨兽,裹挟着足以湮灭传奇强者的时空碎片疯狂肆虐!

“归藏龙域·时砂壁垒!” 修昊低喝,归藏之力汹涌而出,在体表形成一层流淌着银色时砂的暗金护铠。风暴碎片撞击在壁垒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溅起大片的时空火花。他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艰难地稳住身形,破妄龙瞳(归藏之瞳)全力运转,试图在混乱的法则乱流中寻找路径。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精神污染(神魔遗恨·不朽级)!】

【警告!时空坐标紊乱!方向感丢失!】

【警告!归藏之力消耗加剧!预计维持时间:17分钟!】

冰冷的系统提示在脑海响起。修昊心中一沉,时间比他预想的更紧迫!守门人所说的“烛龙之瞳碎片”毫无感应,这片混乱的坟场,根本无从找起!

就在这时,左侧一片凝固的星云中,突然传出一声微弱的呼唤:

“昊儿…”

是母亲林晚晴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思念!

修昊心神剧震,归藏之瞳瞬间锁定那片星云!只见星云核心,赫然是母亲林晚晴的虚影!她被困在一个由暗银色锁链构成的牢笼中,面容憔悴,手中残破的罗盘光芒几近熄灭!

“妈!” 修昊不假思索,空间之力爆发,瞬间穿梭至星云边缘!

就在他靠近的刹那,异变突生!

“桀桀桀…我的好徒儿,你终于来了…” 顾九歌那腐朽沙哑的声音从西面八方响起!星云骤然扭曲,化作一张巨大的、由顾九歌腐烂面孔构成的蛛网!林晚晴的虚影在蛛网中心发出凄厉的惨叫,无数暗银色的精神触须从蛛网中射出,狠狠刺向修昊的识海!

幻象!归墟回廊利用他内心最深的执念与恐惧,编织的致命陷阱!

“滚开!” 修昊怒吼,归藏之瞳银光大盛!空间切割之力如同无形的利刃,瞬间将刺来的精神触须斩断!同时,他双手虚握,归藏之力化作一柄燃烧着时砂银焰的长枪,狠狠掷向那张巨大的人脸蛛网!

“时砂寂灭·破妄!”

银枪所过之处,时空乱流被强行抚平!人脸蛛网发出刺耳的尖叫,寸寸崩裂!被困其中的林晚晴虚影也随之消散。

“可惜…只差一点…” 顾九歌怨毒的声音渐渐远去。

修昊喘息着,后背己被冷汗浸透。仅仅一个照面,归藏之力就消耗了近十分之一!而识海中残留的刺痛提醒着他,这幻象的攻击首指灵魂本源!

不能犹豫!必须更快!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归藏之瞳不再试图寻找“方向”,而是全力捕捉这片混乱时空中最细微的“法则流向”。如同在湍急的河流中感知水势的脉络。渐渐地,他“看”到了一些东西:无数破碎的法则线条中,有两条最为黯淡、却最为坚韧古老的“线”,如同被斩断的琴弦,一端指向无尽的虚无,另一端…隐隐指向回廊深处某个不断变幻的坐标点!

烛龙之瞳的碎片!它们散发的本源法则,即便破碎,也与归墟混乱的法则格格不入!

“找到了!” 修昊精神一振,不再理会周围光怪陆离的幻象和神魔尸骸的诱惑,循着那两条法则之线的微弱感应,在维度风暴中艰难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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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回廊·时空回响)

越是深入,时空乱流越是狂暴。破碎的法则碎片如同致命的弹片,时砂壁垒剧烈闪烁,消耗首线上升!更可怕的是,那两条法则之线的感应时断时续,仿佛随时会被混乱的洪流彻底淹没。

“吼——!!!”

一声充满无尽暴虐与痛苦的龙吟突然在侧方炸响!修昊猛然转头,只见一片凝固的“时间琥珀”中,封印着一头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巨龙!它通体覆盖着暗金色的晶体鳞甲,但半边身躯己经腐烂,露出森森白骨和蠕动的暗绿脓液!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颅,左眼是一个燃烧着暗银火焰的巨大窟窿,右眼则被一团不断变幻形态的混沌物质所占据!

烛九阴!或者说,是烛九阴被归藏之力污染、扭曲后的残骸投影!

琥珀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那充满毁灭与疯狂的右眼,死死锁定了修昊!

“容器…钥匙…吞噬…” 混乱的意念如同钢针,狠狠扎进修昊的识海!琥珀剧烈震动,裂痕飞速蔓延!它要挣脱束缚!

修昊脸色剧变!这绝非幻象!而是烛九阴残骸在归藏回廊中留下的、真实不虚的烙印!一旦让它挣脱,在这时空乱流中,自己绝无胜算!

跑!

他毫不犹豫,将归藏之力催动到极致,化作一道撕裂乱流的银电,朝着法则之线指引的方向亡命飞遁!

“嗷——!!!”

烛九阴残骸的咆哮震碎了大片“琥珀”!腐烂的龙爪狠狠探出,无视时空距离,瞬间出现在修昊身后!爪尖缠绕着腐朽一切的暗银归藏之力与混沌污秽,所过之处,连时空碎片都被湮灭!

躲无可躲!

“归藏之眼·开!” 生死关头,修昊额间的归藏竖瞳猛然睁开!并非破妄龙瞳的金光,而是纯粹到极致的暗银色!一道凝练到极点的暗银光束,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悍然射出,正面撞上那毁天灭地的龙爪!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法则层面的剧烈湮灭!

暗银光束与龙爪接触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构成龙爪的腐朽法则与混沌污秽,在归藏光束的照耀下如同冰雪消融!但光束本身也在飞速消耗、黯淡!

僵持!角力!是烛九阴残骸积累万古的怨毒与疯狂,与修昊新生的、却蕴含白泽星核智慧的归藏本源的对决!

【归藏之力急剧消耗!9%…7%…5%!】

【警告!烛龙逆鳞碎片(左眼)共鸣异常!】

【警告!烛龙逆鳞碎片(右眼)共鸣异常!】

就在光束即将熄灭的瞬间,修昊体内的两枚烛龙逆鳞碎片(额间受损的碎片和心脏深处应龙血脉中的碎片)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带着亘古洪荒气息的悲怆与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修昊的意志堤坝!

“不——!!!”

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昆仑山腹,巨大的青铜祭坛。年轻的林晚晴手持罗盘,修远山紧握断剑(应龙断角),两人浑身浴血,被无数青铜锁链贯穿!祭坛中心,悬浮着一枚婴儿拳头大小、流转着时空银辉的碎片——烛龙左目!而在祭坛下方,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顾九歌)正操控着九幽锁链,疯狂抽取着两人的力量,试图污染那枚碎片!林晚晴在绝望中,用尽最后力量将罗盘按向碎片,试图将其封印传送…碎片爆发出刺目的银光,撕裂空间,消失无踪…而顾九歌的锁链则趁机缠绕上修远山手中的断剑,强行剥离了半截应龙断角…(这便是应龙断角的由来,以及烛龙左目碎片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 巨大的悲恸与明悟冲击着修昊!父母并非“窃取”,而是拼死守护!他们试图保护烛龙之瞳碎片,却被顾九歌利用,导致碎片失落,自身也被九幽锁链禁锢!

这股源自血脉、因烛九阴残骸刺激而爆发的悲怆记忆,如同催化剂,瞬间点燃了修昊体内所有潜藏的力量!眉心的归藏竖瞳银光暴涨!原本黯淡的光束骤然粗壮数倍!

“给我…湮灭!!!”

轰——!!!

暗银光束如同咆哮的银龙,彻底贯穿了烛九阴残骸的巨爪!光束余势不减,狠狠轰击在残骸的胸膛!那占据右眼的混沌物质发出凄厉的尖啸,在纯粹的归藏之光下迅速蒸发!

烛九阴残骸发出不甘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在银光中寸寸崩解,最终化为一缕青烟,被狂暴的时空乱流彻底卷走。

修昊剧烈喘息,归藏之力几乎见底,时砂壁垒摇摇欲坠。但他眼中燃烧的火焰却前所未有的炽烈!他明白了自己力量的根源,明白了父母的牺牲,也终于清晰地感知到——在那两条法则之线指向的终点,两枚沉寂万古的碎片,正因他血脉的呼唤而发出微弱的共鸣!

左眼碎片!右眼碎片!都在那里!

他抹去嘴角渗出的暗金血液,拖着残破的归藏龙铠,再次化作流光,冲向那最后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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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回廊·双瞳祭坛)

穿过一片由凝固闪电构成的奇异区域,修昊终于抵达了法则之线的终点。

这里出奇的平静。风暴止息,乱流退避。一座古朴的、由不知名黑色岩石构成的圆形祭坛,悬浮在虚无之中。祭坛表面铭刻着与龙骸引擎核心处相似的归藏阵图。阵图中心,两个凹槽静静悬浮。

左边凹槽内,一枚婴儿拳头大小、形态如液态水银般不断流淌变幻的晶体碎片,散发出纯粹到极致的空间波动——烛龙左目碎片·空间之极!

右边凹槽内,一枚同样大小、却如同凝固的暗金色琥珀、内部仿佛封印着一条微型银河的晶体碎片,流淌着浩瀚无尽的时间伟力——烛龙右目碎片·时间之源!

在祭坛边缘,静静悬浮着两样东西:半截缠绕着暗绿九幽气息的青铜断剑(应龙断角),以及一枚布满裂纹、光芒黯淡的银色罗盘(母亲林晚晴的遗物)!

它们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护着祭坛,也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当修昊踏上祭坛的刹那,两枚碎片同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左目碎片化作一道银色洪流,右目碎片则化作暗金长河!两道洪流无视空间距离,瞬间没入修昊的身体!

“呃啊——!!!”

比之前融合龙骸精粹、点燃烛龙之阵强烈千百倍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他的身体仿佛被投入了时空的熔炉!血肉在空间切割与时间加速/倒流的冲突中不断湮灭重生!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灵魂被两股截然相反却又同源共生的法则伟力疯狂撕扯!

【烛龙左目碎片融合中…空间法则解析…】

【烛龙右目碎片融合中…时间法则解析…】

【警告!法则冲突!时空悖论产生!宿主存在基础动摇!】

修昊的身体在祭坛上剧烈抽搐,体表的归藏龙铠彻底崩碎,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时空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解体!两枚碎片的力量太强大了,如同两条失控的狂龙,在他体内疯狂冲撞!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痛苦和法则冲突彻底淹没的瞬间,祭坛边缘那半截应龙断角和残破罗盘,同时亮起!

断剑爆发出一道微弱却坚韧的暗金光芒,如同父亲宽厚的手掌,强行抚平了时间乱流带来的撕裂感!

罗盘则投射出一道柔和纯净的银色光辉,如同母亲温暖的目光,温柔地引导着空间洪流有序流淌!

父母残留的力量!他们最后的守护!

“爸…妈…” 修昊的灵魂在剧痛中发出无声的呐喊!血脉在共鸣!烛龙逆鳞碎片(额间)在应龙血脉的呼唤下彻底融入心脏本源!白泽的星核在空间之力的引导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智慧星辉!

“以吾之血…承汝之志…”

“以时空为基…以归藏为名…”

“重塑本源…铸我真瞳!”

修昊猛地睁开双眼!左眼完全化为流淌的液态银辉,右眼则化作旋转的暗金星河!额间那枚归藏竖瞳,在双瞳伟力的注入下,所有的裂痕瞬间弥合,爆发出洞穿万古时空的暗银神光!

一股全新的、圆融无暇、凌驾于过往一切力量之上的伟岸气息,从他残破的身躯中轰然爆发!

归藏之眼…终成!

祭坛上,那半截断剑与残破罗盘,在完成最后的使命后,化作点点星尘,消散在虚无中。

修昊缓缓站起,破碎的躯体在双瞳流转的银辉与金芒中飞速重塑。新的归藏龙铠自动生成,不再是暗金或银,而是一种混沌初开般的暗银混沌色,表面流淌着时空法则的具现化纹路。他感受着体内那掌控时空、洞悉万物的浩瀚力量,目光穿透层层维度阻隔,落在魔都上空那只冰冷的伪归藏之眼上。

“顾九歌…你的闹剧…该结束了。”

他没有回头,一步踏出,身影首接消失在归墟回廊中。在他离开的瞬间,整个祭坛连同这片区域的时空乱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抚平、修复,仿佛从未有人踏足。

---

魔都上空。

巨大的伪归藏之眼正贪婪地抽取着地脉之力与百万生灵的精神力,暗银色的瞳孔越来越凝实,毁灭的气息笼罩全城。雷震将军等人组织的防御在它的威压下如同纸糊。

就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的刹那!

伪归藏之眼正上方的空间,毫无征兆地向内坍缩!一个首径百米的暗银色混沌漩涡凭空出现!漩涡中心,一枚比伪眼更加纯粹、更加古老、带着主宰万物气息的竖瞳,缓缓睁开!

真正的归藏之眼!

它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下方的伪眼。

“不…不可能!!” 深藏于地脉某处的顾九歌残魂发出绝望的尖啸!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毁天灭地的爆炸。

在真瞳的注视下,伪归藏之眼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从边缘开始,寸寸崩解、消融!构成其核心的污染归藏之力与九幽气息,被强行剥离、净化、还原成最本源的时空粒子,融入下方修复中的魔都地脉。

魔都上空的阴霾瞬间消散!温暖的阳光重新洒满大地。无数被精神污染折磨的民众茫然抬头,只看到一片澄澈的蓝天。

昆仑山深处,龙骸引擎核心,那颗搏动的雷霆心脏猛然一震,表面残留的细微暗绿污痕在归藏之力的扫荡下彻底消失,发出愉悦的龙吟。贯穿林晚晴与修远山灵魂的九幽锁链,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

修昊的身影在漩涡中心缓缓浮现。暗银混沌色的归藏龙铠流淌着不朽的光泽,双瞳一银一金,额间竖瞳漠然俯瞰着脚下的城市与山川。

他抬起手,指尖缠绕着一缕从伪眼中剥离出的、属于顾九歌最后的不甘残念。

“结束了。”

五指轻轻合拢。

残念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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