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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从尴尬到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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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还有难到你秦溯的地方呀。”脑海中的紫星犹如呓语般在耳旁徘徊。

奶茶店的空气顿时凝固,仿佛时间暂停般奇异。

秦溯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柠檬水的冰凉。

林淼的脚步停在门框的光影里,帆布包带子被她无意识地攥紧。

陈野咧开的嘴角僵在脸上,像一张滑稽的面具,他身旁的苏晓晓,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方才一闪而过的玩味探究瞬间被一层更深的、楚楚动人的羞涩覆盖,她甚至微微侧身,将半边身子藏在陈野的臂膀后,仿佛被陌生人吓到的小鹿。

西个人,八道视线,在弥漫着香精奶味和冷气的空间里无声地碰撞、交织、又慌乱地移开。

背景音乐轻柔的钢琴曲此刻显得格外刺耳,空调的冷风扫过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秦溯的大脑高速运转,却罕见地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能清晰地看到林淼清澈眸子里闪过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也能“看”到苏晓晓头顶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又危险的桃粉色光晕(99%!),以及陈野这二货眼中纯粹的、毫无防备的傻乐。

就在这尴尬几乎要凝结成实体砸落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靠近。

“您好,您点的饮品。”服务员带着职业微笑出现,如同精准投递的救兵。

她动作利落地将一杯点缀着奶盖和奥利奥碎的奶茶放在陈野面前,一杯、插着吸管和小伞装饰的草莓奶昔推到苏晓晓手边。

接着,一杯凝结着剔透水珠的冰柠檬水放在秦溯面前,一杯颜色清透、漂浮着青柠片和薄荷叶的百香果绿茶则放在了林淼的座位前。

杯壁的冰凉触感和水珠滴落桌面的细微“嗒”声,终于凿开了凝固的空气。

“啊!谢谢!”

陈野像是被解除了石化咒,第一个活了过来,声音洪亮得有些突兀,打破了寂静。

他一边说着,一边连忙拉着苏晓晓在秦溯对面的卡座坐下,同时对着门口的林淼热情招手,笑容灿烂得晃眼:“嗨!林淼同学!快进来,别站着!溯哥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来来来,坐这儿!”

他用力拍了拍秦溯旁边的空位。

秦溯顺势起身,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为走过来的林淼拉开了椅子。

林淼低着头,细白的脖颈泛着淡淡的粉色,小巧的耳垂也染上了红晕。

她安静地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的帆布包上。

秦溯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

“这是我发小,陈野。”

秦溯的声音低沉平稳,尽量显得自然,他抬手指了指对面,“这是他女朋友,苏晓晓。”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对面两人,“这是我同学,林淼。”

“你们好。”

林淼抬起头,努力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声音温软得像羽毛,带着明显的拘谨。

她的视线飞快地扫过陈野,然后落在苏晓晓脸上,眼神清澈,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苏晓晓立刻回以一个甜得能沁出蜜的笑容,长长的睫毛扑闪着,脸颊飞起两朵恰到好处的红云,声音更是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生生:“林淼姐姐好。”

她微微歪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淼,眼神纯真又无辜,仿佛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只有秦溯知道,这层完美伪装下,那扫描结果里“渴求关注!享受掌控!猎物…越多越好!”的核心描述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她放在桌下的手,指尖似乎无意识地轻轻点着陈野的大腿。

“你好。”

林淼轻声回应,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帆布包的带子。

两个男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默契地肩负起暖场的重任。

陈野率先举起他那杯看起来热量爆炸的奶茶,大大咧咧地嚷道:“哎呀,这缘分,绝了!高考完了就是爽翻天!来来来,甭管别的,先庆祝咱们脱离苦海!也庆祝……”

他差点顺嘴秃噜出“庆祝我和晓晓脱单”,被秦溯在桌下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小腿,硬生生憋了回去,赶紧接上,“……庆祝大家认识!都是朋友!”

秦溯也端起冰凉的柠檬水杯,杯壁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指尖:“嗯,结束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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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身旁的林淼,刻意放缓了语气,眼神也柔和了些,“感觉考得怎么样?最后那道物理大题有把握吗?”

他知道那是林淼之前反复请教过他的难点。

话题被安全地引向高考这个共同经历,气氛终于像解冻的溪流,开始缓慢地、试探性地流动起来。

两个男生你一言我一语,主导了话题。

陈野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差点飞出来,手舞足蹈地描述考场上的“惊险时刻”和自己“如有神助”的发挥:“你们是不知道!数学最后那道大题,我一看!嚯!这不是溯哥前两天刚给我捋过的类型吗?当时我就乐了……”

他拍着大腿,嗓门洪亮,引得邻座侧目。

秦溯则显得沉稳许多,他靠在椅背,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冰凉的杯壁,偶尔补充一两句,或者精准地吐槽一下陈野描述中的夸张之处,嘴角噙着一丝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他昨晚给陈野转了一万块。

这小子家里条件一般,自己又是个兜里存不住钱的,今天带着新晋女友,还拍着胸脯说要请客,秦溯都能预见他月底啃馒头的惨状。

收到转账时陈野那震惊瞪眼、随即发来一串语无伦次感谢信息的样子还在眼前。

此刻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陈野挑了挑眉,咧开嘴无声地做了个“谢了兄弟”的口型,秦溯则几不可察地微点了下头——深厚的兄弟情,无需多言。

冰凉的奶茶和果茶顺着喉咙滑下,带着甜味和凉意,有效地压制了盛夏午后的燥热和先前那点微妙的尴尬。

两个女生也逐渐放松,加入了对话。

林淼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安静地听着,偶尔被问到才轻声细语地回答,但和秦溯邮件往来建立起的熟悉感让她在面对他时不再那么紧绷。

当秦溯提到某个化学推断题的陷阱时,她甚至小声补充了一句:“嗯…那个题干里的‘过量’很容易忽略。”

说完,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端起百香果绿茶小口啜饮,掩饰微微泛红的脸颊。

苏晓晓则像一朵精心培育的解语花,充分发挥着她“被动”的魅力。

她总是适时地发出轻柔的惊叹:“哇,陈野你好厉害呀!”

看向陈野的眼神充满了崇拜的星星。

或者在林淼小声发言时,立刻转过脸,认真地倾听,用力点头表示赞同:“林淼姐姐说得对,那个陷阱好隐蔽!”

显得格外乖巧、懂事、善解人意。

她小口地吸着粉色的草莓奶昔,杯里的液体下降得极其缓慢,仿佛只是为了润湿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

她放在桌下的手,不知何时己经轻轻挽住了陈野的胳膊。

不知不觉,秦溯的柠檬水早己见底,陈野那杯奶茶也只剩下杯底的珍珠在晃荡。

林淼的百香果绿茶还剩半杯,苏晓晓的草莓奶昔更是只下去浅浅一层。

“坐久了有点闷,出去透透气?”秦溯放下空杯提议道。

公园、图书馆、超市,这些开阔或安静的地方,显然比这小小的奶茶店卡座更令人安心。

“好啊好啊!正有此意!”陈野立刻响应,声音洪亮。

西人起身,秦溯很自然地接过了林淼手中还剩不少的果茶杯,陈野则殷勤地替苏晓晓拿着她那杯几乎没动的奶昔。

林淼轻轻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

苏晓晓则小鸟依人地紧贴着陈野,走出店门时,还回头对着玻璃门映出的身影,看似无意地整理了一下颊边柔顺的发丝。

盛夏的午后,阳光如同熔化的金子,慷慨地泼洒下来。

蝉鸣是永不疲倦的背景交响乐,高亢嘹亮,一声声宣告着盛夏的统治权。

…………

公园里绿树成荫,投下斑驳的光影。

行人如织,步履匆匆或悠闲踱步,遛弯的老人摇着蒲扇,嬉戏的孩童追逐打闹,和他们一样刚结束高考的学生三五成群,笑声爽朗。

这份蓬勃的、充满烟火气的热闹,终于彻底冲散了西人之间最后一丝微妙的气氛。

他们沿着林荫道漫步,享受着树荫下的清凉。

两个高大的男生拿着女生的饮品,画面竟有几分和谐。

林淼的步伐轻快了些,偶尔会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看路边花坛里盛放的月季或精巧的园艺小品。

苏晓晓则始终依偎在陈野身边,纤细的手指有时会指向树梢间跳跃的麻雀或远处造型别致的雕塑,发出轻柔而惊喜的赞叹:“亲爱的你看,那只小鸟好可爱!”

声音甜腻得能拉出丝来。

西人游玩了一回,觉得没啥意思,便提议去看书。

这个提议顿时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西人立刻向图书馆的方向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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