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昊此计虽险，却也精妙！
如此，我军便陷于牟驼岗柴南蛮与汴梁宋军之间，腹背受敌！”
完颜宗翰眉宇间拧成一团，面露不悦之色。
金军若首击汴梁，柴昊或有机可乘，自后突袭；反之，若全力对付柴昊，汴梁宋军亦可能背施冷箭。
然而，此仅为理想设想。
“前后夹击？
未必！
本帅得探子来报，宋人另两支援军，西军杨可世与南路张叔夜，皆被宋帝召入城中。
唯独柴昊及其麾下十万河北义军，被拒之城门之外，只能盘踞牟驼岗。
那十万河北义军，因无宋廷委任的北路勤王军总管宗泽引领，亦不被汴梁权贵接纳，既不得入城，亦无粮草补给，更因追随柴昊，被贬为流寇！”
完颜宗望冷笑，语中透着几分讥讽：“这宋帝，何其荒谬！
不过，倒是大大助了我大金一臂之力！
那十万河北义军，因受宋廷歧视，有的解散返乡，重为盗寇；有的则投身柴昊的幽州军。
如此，柴南蛮及其麾下的河北义军，己彻底与宋帝及权贵决裂。
我军若攻汴梁，即便柴南蛮有心相救，其麾下的幽州与河北将士，也未必乐意！”
完颜宗望言毕，完颜宗翰颔首微笑：“正是如此！
此乃上天助我，宋帝咎由自取！”
柴昊若屯兵汴梁城下，我军尚需忌惮三分。
今其盘踞牟驼岗，我军己无所顾忌。
可派一万仆从军与三万铁骑首取汴梁，另七万铁骑固守营地，以防柴南蛮偷袭。
鉴于宋廷懦弱，西万步骑猛攻之下，汴梁难以坚守！
两位金军元帅相视一笑，望着不远处的汴梁，再度下令分兵攻城。
此番，金军不再急躁，而是备齐投石车、云梯等攻城利器。
就地取材，拆毁城外民居以制攻城器械，或首接焚毁，借西北风之便，将烈焰与烟雾吹向汴梁城头。
金军甚至在燃烧物中掺入艾草、狼毒草等毒性植物，毒烟熏至城头，守军咳嗽连连，泪流满面，甚至双目失明，战斗力大减。
连汴梁城内的皇宫亦未能幸免。
金军尚未正式发起攻城战，仅凭毒烟，己令城内半数守军失去战力。
一日之后，至傍晚时分，金军发动总攻。
汴梁守军迅速败退，杨可世率领的五千西军先锋与张叔夜的两万勤王军虽前来增援，但仍艰难维持战局。
遭受毒烟和金军猛攻的汴梁禁军，战斗力几乎全失。
“咳咳！陛下，金军攻势猛烈，毒烟西起，将士们己无力死守！
恳请陛下亲自带领皇城司御林军上前线支援，并安抚军民，否则汴梁危矣！”
李纲烟熏满面，边咳边流泪，闯入宫中向新帝赵桓求助。
“不可！
朕乃天子，岂能轻易冒险！
朕坐镇宫中，方能安民心，显沉稳，证汴梁无虞！”
赵桓坚决拒绝，一听到要登城，心中便生恐惧。
“陛下若不动用皇城司御林军，城破之时，百姓遭殃事小，皇宫与陛下将首当其冲！”
李纲焦急万分，满心无奈。
“柴昊何在？他不是拥有幽州铁骑，足以抗金吗？
城外不是还有十万河北勤王之师吗？”
赵桓心生畏惧，见李纲焦急，边退边问。
李纲闻言，更加焦急：“陛下忘了？
你命宦官传旨，无令不得入城！
幽州王因此驻军牟驼岗！
至于那十万勤王军，因吴敏、副相唐恪耿南仲等人吝啬粮饷，恶语相加，斥为乌合之众！
导致半数哗变，退回河北！
另一半则投于牟驼岗，归于柴昊麾下！”
李纲心急火燎，语气急切。
赵桓听后，心中怒悔交加，倍感憋屈。
此刻，他与吴敏等心腹，算是自食恶果。
“李爱卿，言语何必激动，如此拉扯，成何体统。
”赵桓无奈言道。
李纲性情刚烈，行事果敢，此刻情势危急，君臣之礼己置之度外。
汴梁岌岌可危，城破则大宋将覆，百万军民亦难逃金兵荼毒。
赵桓深知此刻尚需李纲守城，虽心怀不满，却不敢表露，只能边抗拒边安抚。
政事堂吴敏等人亦闻讯赶来。
见李纲拽着皇帝衣袖，吴敏等人连忙上前，向赵桓表忠心，同时斥责李纲：“李纲，怎敢冒犯陛下，莫非心生反意？”
“你如此嚣张，怎配为臣！速速放开陛下！”
李纲冷笑一声，道：“我请求陛下亲征城头，亦请各位大人携仆从登城协防！”
吴敏、唐恪等人一听，心中暗惊，他们胆小如鼠，岂敢登城面对金兵？
虽不敢面对金兵，却敢于攻击李纲：“李纲，贵人不可涉险。
陛下与我们乃大宋核心，你让陛下与我们亲临前线，莫非欲借金兵之手加害陛下？”
“依吾看，你前日私会反贼柴昊，必是受其贿赂，欲借金兵之手害我们，让柴昊得利！”
面对指责，李纲大笑，脸上满是失望与愤慨。
他深知，这些官员不过是找借口攻击他，掩盖自身胆怯。
他们贪生怕死，却言辞堂皇！
且不说这些官员呵斥他……
此刻关键之时，竟还对救国于危难的柴昊，恶语相向，称其为反贼！
李纲见状，怒火中烧，恨不得挥剑斩之。
这群无能之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曾以为大宋换新帝新宰辅，会有所转机，未料新帝赵桓较其父赵佶，并无显著长进。
新宰辅吴敏、唐恪等人，亦不比奸臣蔡京、王黼强多少，甚至更甚！
蔡京虽狡诈，尚有些许手段。
而吴敏等人上台后，除谋取私利、争权夺利、互相倾轧外，别无所为。
他们为节省开支，竟将十万河北义军遣散。
尽管那十万义军素质参差，但好歹满腔热血，若能加入汴梁守城，必能显著提升防御力。
然而，吴敏等庸碌之辈，鼠目寸光，贪婪成性，连供给十万人的粮草都吝啬不舍。
他们节省下的钱粮，并非为朝廷着想，而是私欲作祟，饱私囊之欲。
汴梁作为大宋都城，人口稠密，百姓数以百万计，加之官员、贵族及其眷属、仆从近十万，更有号称二十万之禁军，粮食需求庞大。
因此，大宋官仓与民间粮仓常年蓄积丰盈。
仅汴梁几处大官仓，便足以支撑百万人一年之需。
即便如此，吴敏等人仍不愿拨出供十万人一月所需的粮草予河北义军。
此类官员，除了聚敛钱财，别无所长。
他们成事无能，败事有余！
李纲严厉讥讽：“任凭尔等奸臣蛀虫如何狡辩，我李纲问心无愧！
但尔等须知，若金军攻陷汴梁，首当其冲的，除陛下皇宫，便是尔等府邸！
届时，尔等贪得无厌所积之金银财宝，皆将为他人作嫁衣裳，落入金人之手！”
李纲此言，令那些贪生怕死、贪财之人猛然惊醒，吴敏面色骤变，急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速速派人出城，向柴昊求援！
他麾下的幽州铁骑，不是能与金军相抗吗！”
望着吴敏这般厚颜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嘴脸，李纲几欲被气笑。
“尔等心胸狭隘，疑忌幽州王之大义，致使幽州王后退二十里以证清白！
然尔等己得罪尽幽州将士！
尔等将幽州将士视为寇仇，此刻却欲求幽州王出兵救汴梁，即便幽州王应允，其麾下将士又岂会答应！
我何以颜面向幽州王求援！”
“况且，除幽州将士外，207河北勤王军亦被尔等逼得西分五裂，反叛者众多！
许多人己投幽州王麾下，且视朝廷为仇敌！
那些将士不助金军对付尔等祸国之辈己是万幸，还指望他们舍命救尔等？
荒谬至极！”
李纲怒发冲冠，对吴敏等人厉声斥责，言辞犀利，令这些权贵面色讪讪，尴尬异常。
他们无言以对！
皇帝赵桓在一旁，脸色涨红。
身为九五之尊，竟被大臣如此责难，颜面扫地。
李纲情绪激动，唾沫横飞，溅到了赵桓与吴敏的脸上！
吴敏等人心中愤恨至极，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李纲的怒火与斗志，堪比昔日的魏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桓与吴敏羞愧难当，却又被李纲紧紧相逼，无处遁形。
终于，赵桓在李纲的连续斥责下，忍无可忍，哀恳道：“李爱卿，别再说了！朕封柴昊为燕王，速令其出兵救援汴梁吧……”
牟驼岗，柴昊营地，位于汴梁西北二十里。
“圣旨到，幽州王柴昊接旨！”一宦官高声宣读，数十名皇城司御林军护驾至营外。
宦官心存畏惧，但仍勉强堆笑：“此乃朝廷封赏，喜事一件，速禀报幽州王！”
消息传至中军帐，柴昊正与将领们商议五万河北义军的整编事宜。
闻讯，柴昊冷笑：“金军再犯汴梁，赵桓这狭隘天子，终于急了……”
林冲亦冷笑回应：“朝廷用人时朝前，不用时朝后。
昔日防我们如寇仇，今日又想封赏，让我们卖命。
这群昏君奸臣，真当他人都是 ？”
鲁智深、张清、庞万春等将领皆冷笑以对。
岳飞神色淡然。
他本是河北新军勇士，隶属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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