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商人的求助
王都官员那句充满试探的问话，开启了黑岩谷一个全新的篇章。
“魔能面粉”的传说，比之前任何一次奇迹，都传播得更广，更远。
它不仅让王都的贵族们，对林舟这位新晋男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深深的忌惮。
也吸引了各路商人的目光。
这天，一支规模庞大的商队，敲开了黑岩谷的大门。
为首的，正是那个曾经被林舟用一片“黄金脆片”征服的投机商人——法比安。
但这一次，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精明和谄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法掩饰的……疲惫和绝望。
“林舟大人！救命啊！”
一见到林舟，法比安这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狐狸，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林舟的大腿，就嚎啕大哭起来。
他身后，那几十个商队伙计，也一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法比安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林舟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己经猜到了几分。
“完了！全完了！”
法比安哭得涕泗横流，上气不接下气。
“我的商队……我的全部家当……都被‘黑风盗’给劫了！”
黑风盗！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所有黑岩谷的领民，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不是一般的土匪。
那是盘踞在北境，连王国正规军都剿灭不了的、最凶残、最庞大的一股盗贼团！
他们来去如风，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是所有过往商队的……噩梦。
“他们抢走了我所有的货物，还……还抓了我女儿！”
法比安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我去找过铁棘城的侯爵，想请他出兵。可他……他根本不愿为了我一个商人，去得罪那群疯子！”
“林舟大人！”
法比安抬起头，用一种最后的、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眼神，看着林舟。
“我听说了您的事迹！您能用计谋吓退狼群，能用智慧造出神物！您……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求求您了！只要您能救出我的女儿，我法比安，这条命，连同我所有的商业渠道，就都是您的了！”
这是一个，来自第三方的、棘手的求助。
也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救，还是不救？
救，意味着，要与北境最凶残的盗贼团，正面为敌。
以黑岩谷目前这点可怜的兵力，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救，则会失去法比安这个重要的商业伙伴，以及他背后，那条通往外界的、宝贵的商路。
更重要的是，这关系到一个父亲的眼泪，和一个无辜女孩的生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舟身上。
巴克铁匠和莉亚，都面露难色。他们知道，这个忙，不能帮。风险，太大了。
然而，林舟，在听完了法比安的哭诉后。
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法比安，看着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只说了一个字。
“救。”
全场皆惊。
“大人！不可！”巴克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黑风盗有上百人！而且个个都是亡命徒！我们这点人，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是啊，林舟哥！”凯尔也焦急地说道，“我们不能为了一个外人，拿整个山谷的命去冒险啊！”
法比安听到这些话，脸上的希望，又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林舟没有理会众人的劝阻。
他转过身，看向了那个，被他命名为“魔鬼的武器”的……重型连发床弩。
他又看了看仓库里，那些刚刚才用“魔能面粉”，从王都官员那里，换回来的、大量的……黑火药原材料。
一个，堪称疯狂的、足以改变这个世界战争模式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轰然成型！
“谁说，我们要跟他们硬拼了？”
林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如同死神般的微笑。
“巴克大叔！”
他转过头，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把我们最好的铁，都拿出来！我需要你，给我打造一样全新的东西！”
“我需要你，打造出中空的、圆形的、一头封闭的……铁管！”
“铁管？”巴克愣住了，“要那东西干什么？”
“我还要你，”林舟没有解释，他继续下令，“用我们最坚硬的废铁，给我融化，然后，浇筑成大量的、拳头大小的、实心的……铁球！”
“莉亚！”
“我需要你，把我们所有的黑火药，都拿出来！用最细的麻布，把它们，一包一包地，全都包好！”
“凯尔！”
“我需要你，带上几个人，去给我找来最结实的、能当推车轮子的……圆木！”
在所有人，包括法比安那不解、困惑、又带着一丝死马当活马医的期盼的目光中。
整个黑岩谷，再次，进入了一种高速运转的、神秘的生产状态。
三天后。
黑岩谷的空地上。
几架造型无比古怪的、全新的“战争机器”，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它有一个由粗壮圆木和铁板构成的、无比稳固的底座。
底座上，架着一根粗大的、黑洞洞的、闪烁着死亡光泽的……铁管！
铁管的尾部，还有一个小小的、用来点火的引信口。
它的样子，简单，粗暴，却又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毁灭性的……暴力美学。
“这……这是……”
法比安看着眼前这几架“怪物”，结结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见证一个，新时代的……诞生。
林舟没有说话。
他只是，亲自，拿起一包用麻布包好的黑火药，从那黑洞洞的管口，塞了进去，用一根长杆，捣实。
然后，他又拿起一颗沉重的、冰冷的实心铁球，也塞了进去。
他调整了一下铁管的角度，让它，微微上扬，对准了远处，那片曾经被床弩轰得满目疮痍的……山壁。
他转过头，看着身旁，那些同样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的领民和商人。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
“你们，都听过，打雷吗？”
然后，他拿起一个火把。
对着那根黑洞洞的铁管尾部，那个小小的引信口，点了上去。
“轰——！！！！！！！！！”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爆炸，都要响亮！都要恐怖！都要震耳欲聋的……
雷鸣！
在所有人惊骇到极致的目光中！
那根黑洞洞的铁管，猛地向后一震！
管口，喷出了一团巨大无比的、夹杂着浓烟和火焰的……死亡风暴！
而那颗沉重的、实心的铁球，则在黑火药爆炸提供的、无可匹敌的恐怖推力下，瞬间化作了一道肉眼根本无法看见的、撕裂了空气的……死亡幻影！
下一秒！
远处，那片坚硬的山壁，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来自神明的巨拳，正面命中！
“轰隆——！！！！！”
山崩地裂！
烟尘冲天！
那片山壁，竟然……被硬生生地，轰出了一个足有马车大小的、深不见底的、巨大的……窟窿！
全场，死寂。
法比安和他所有的手下，全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瘫倒在地，面如死灰，裤裆里，一片湿热。
黑岩谷的领民们，也全都像是被施了石化术，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看着那片被彻底摧毁的山壁，又看了看那几架还在散发着刺鼻硝烟和硫磺气息的、如同地狱魔神般的“战争兵器”。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这个世界的战争……
将，彻底，被改写。
林舟看着那惊世骇俗的破坏力，脸上，没有丝毫的得意。
他只是，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那个己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商人法比安。
他平静地，开口问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黑风盗的老巢，在什么地方了吗？”
法比安看着林舟，看着他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他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魔鬼。
而是一个，即将，用雷霆和火焰，来清洗整个世界的……
神。
他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对着林舟，无比恭敬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知道，自己，做出了这辈子，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他对着林舟，用一种无比激动，却又充满了敬畏的语气，急切地说道：
“大人！他们的老巢，就在北边的黑风山！但是……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据说，他们好像，还抓住了一个，从王都来的，非常重要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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