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盆泼出去的墨水，把整座城堡染得漆黑。我和戚薇趴在一处废弃马厩后面，看着城墙外巡逻的骑兵队伍，第七次数着他们经过的时间。
“七分钟一趟。”我低声说，“跟地图上标的一样。”
戚薇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含糊不清地回：“那咱们是不是该开始第二步了？”
“哪一步？”
“你猜呢？潜入呗。”
我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昨天刚调配好的迷香粉。这玩意儿是根据古籍上的配方做的，理论上能让人昏睡两小时——如果我没记错剂量的话。
“你确定不会出人命？”她盯着瓶子，眼神有点发虚。
“放心吧，最多就是做个噩梦。”我说，“不过要是剂量不对……那就当提前进入末世终极体验营了。”
戚薇翻了个白眼：“你这安慰方式真是绝了。”
我们绕到城墙侧面，那里有一段矮墙，正好能让我爬上去。戚薇则负责引开巡逻队，她的办法很简单——朝远处扔了一块石头。
“砰！”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巡逻队警觉。几匹马立刻调头冲向声源方向。
“走！”我低喝一声，迅速攀上矮墙，掏出烟雾弹往地上一摔。
白色的浓烟瞬间弥漫开来，像是有人在城墙边开了个小型云雾制造厂。我趁机翻过墙，落地时差点踩到一只猫。
“卧槽。”我赶紧收脚，那只猫倒是一脸淡定，慢悠悠地走了。
戚薇随后赶到，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怎么样，计划完美吧？”
“完美个屁，你差点把我吓死。”
我们沿着墙根一路小跑，来到城堡后门附近。这里守卫比前门少一些，但也架不住有狗嗅兵的存在。这些狗鼻子灵敏得离谱，闻得出十米内的活人味儿。
“怎么办？”戚薇问。
“按计划。”我掏出一小撮迷香粉，撒进厨房的通风口。
等了几分钟后，狗嗅兵果然一个个哈欠连天，最后首接瘫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这也太顺利了吧？”戚薇皱眉，“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别乌鸦嘴。”我拉住她手腕，“快点换衣服。”
我们翻进厨房，顺手扒了两件仆役的衣服套上。虽然不合身，但至少能混过去。
“走路要慢点，”我提醒，“不能像个逃难的。”
“你才逃难。”她瞪我一眼，“我这是优雅地散步。”
穿过大厅的时候，几个贵族正坐在长桌旁喝酒聊天，笑声震天响。有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女人还在吟诗，内容大概是“月光下的玫瑰”之类的，听起来像是酒后即兴创作。
“我觉得她明天醒来肯定后悔。”戚薇小声说。
“别说话。”我拽着她快步走过。
后院通往书房的走廊还算安静，只有零星几个仆人提着灯匆匆走过。我们贴着墙根前进，终于到了目标地点——书房。
“门上有双锁。”戚薇观察了一下，“密码锁加物理锁。”
“我来解密码。”我蹲下身，回忆之前偷听到的贵族对话，“我记得他们提到过一个数字组合，应该是‘1203’。”
“为什么是这个？”
“因为那个姓王的小子生日是12月3号。”
“你连这种细节都记得？”
“当然，毕竟他害得我们差点没命。”
我输入密码，咔哒一声，第一道锁开了。接下来是物理锁，戚薇掏出一根细铁丝，熟练地进去，轻轻一扭。
“搞定。”她露出自信笑容。
我们推门而入，屋内一片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桌上摇曳。书架林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的味道。
“找地图。”我轻声说。
戚薇开始翻找书架，我在桌面上搜索文件。突然，她在最底层的一个暗格里摸到一把钥匙。
“找到了。”
接着，我又在一本厚重的《贵族礼仪大全》后面发现了藏起来的地图。打开一看，上面画着一条通往地下的路径，终点位置写着“密室”。
“还挺讲究。”戚薇凑过来，“还有专门的地图。”
我翻看地图背面，发现一行潦草的字迹：“献于黑影大人。”
“黑影……”我念出来，眉头皱得更紧。
“这名字听着就不太吉利。”戚薇说。
“先不管了，先去密室看看。”
我们顺着地图指示，找到了一条隐藏在书房地毯下的入口。掀开地板，一道狭窄的石阶通向地下。
“小心机关。”我提醒。
戚薇点点头，率先跃下，动作轻盈得像只猫。她站在台阶边缘，仔细观察地面。
“这里有痕迹。”她指着一块石砖，“看起来像触发点。”
我拿出一根细绳，绑在腰上，慢慢往下探。戚薇用绳索固定好另一端，确保我能安全通过。
“这感觉像是在拍特工电影。”我一边挪动一边说。
“你还挺享受？”她笑。
“不享受也得撑着，毕竟咱俩可是末世里的最佳拍档。”
终于，我成功抵达地面，回头一看，那块可疑的石砖果然是机关触发点。
“下次还是你先跳。”我拍拍胸口。
“你怕啥？”戚薇跳下来，“又不是第一次踩陷阱。”
我们继续向前，密室深处传来微弱的灯光。墙壁上刻着一些古老的符号，像是某种语言，但我一时半会儿看不懂。
“这玩意儿是啥？”戚薇用手擦了擦墙上的灰尘。
“可能是某种仪式用的文字。”我眯着眼睛辨认，“跟我们在古籍上看到的有些相似。”
“所以……王家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不清楚，但绝对不是为了治病救人。”
我们在密室中央发现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封未寄出的信。拆开一看，信的内容很简短：
“大人，瘟疫己扩散至东村，预计三日内将蔓延至主城。届时，血祭便可启动。”
我看完之后，脸色沉了下来。
“血祭？”戚薇皱眉，“他们疯了？”
“疯的是整个贵族阶层。”我咬牙，“这不是瘟疫，是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
戚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觉得……他们到底想干嘛？”
“不知道。”我摇头，“但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靠近。
“糟了！”戚薇立刻熄灭了灯。
我们迅速躲到角落，屏住呼吸。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手里举着火把。
“谁在那里？”那人低声问。
我们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转身离开，门重新关上。
我松了口气，靠在墙上，低声说：“看来，我们的行动己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戚薇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着那封信，心里己经有了答案。
“下一步，”我说，“我们要找到他们真正的目的。”
戚薇点点头，眼神坚定。
密室里恢复了寂静，只有火把残留的余烬在黑暗中微微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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