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那个沉甸甸的木盒，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嘀咕：“这玩意儿比我家那条狗还重。”
戚薇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你家那条狗现在还在吗？”
“早饿死了。”我叹了口气，“末世之后第一波死的就是宠物，谁还有粮食喂狗啊。”
她嗤笑一声：“那你倒是挺会怀念。”
“人总得有点念想。”我耸耸肩，“不然活得多没意思。”
我们一路穿过破败的街道，终于来到了组织的大厅。说是大厅，其实就是一间由几个集装箱拼接而成的屋子，门口挂着一块歪歪扭扭写着“行动组B区”的牌子，风吹得它吱呀作响。
推开铁门，里面坐着不少人，一个个眼神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似的。
神秘人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走上前，把木盒放在桌上，拍了两下：“各位大爷，这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宝贝，您几位要是觉得不够诚意，我可以现场给你们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没人笑。
戚薇白了我一眼：“别贫了，说正事。”
我咳嗽一声，打开盒子，露出里面那块沾着黑色黏液的碎石。
“这是我们在任务地点发现的残留物，”我说，“它会发出微弱的能量波动，而且……”我顿了顿，“这个木盒对它有反应。”
“所以呢？”一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开口，“你是说这块石头是黑暗力量的残渣？你们运气不错？”
我看着他，笑了：“兄弟，你知道什么叫‘运气’吗？”
“怎么？你还想教我做人？”
“不不不，我只是想说，如果运气能让我在那种鬼地方活下来，那我也愿意天天靠运气活着。”
人群中传来几声嗤笑，但更多人依旧沉默。
戚薇冷冷扫视一圈：“你们中有人去过那个区域吗？”
没人应声。
“那你们凭什么质疑我们的判断？”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股压迫感，“还是说，你们更相信自己的臆测，而不是事实？”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就在这时，神秘人开口了：“你们带回的东西，我己经看过。确实存在异常能量波动。”
“但我们不能因为一点点异常就相信他们。”之前那个男人又说话了，“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东西，拿来糊弄人？”
我翻了个白眼：“你要真这么怀疑，不如你自己去一趟，亲自踩个泥坑摔一跤试试。”
“够了。”神秘人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他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那块碎石仔细端详。
“你们做得很好。”他说，“至少，比很多人强。”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啥？你说啥？”
“我说，你们做得很好。”他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向众人，“他们带回的线索，值得重视。”
“可——”刚才那个男人还想说什么。
“闭嘴。”神秘人淡淡地打断他，“你们质疑他们的能力，是因为你们没有实地参与过任何任务。而他们，至少做到了你们做不到的事。”
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没再说话。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心里痛快极了。
“不过，”神秘人继续道，“加入组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们还需要接受最后的考验。”
“哦？”我挑眉，“不会又是让我们去捡什么破铜烂铁吧？”
“这次的任务，是实战。”他说，“一个被标记为高危但尚未处理的村落，里面有疑似黑暗力量侵蚀的痕迹。”
“听起来像是个送命的好地方。”我嘟囔了一句。
“你要是怕，现在就可以退出。”神秘人看着我。
“开什么玩笑，”我拍拍胸脯，“我可是为了拯救世界才来的，怎么可能临阵脱逃？”
戚薇在一旁轻声道：“我们接下这个任务。”
“很好。”神秘人点头，“三天后出发。希望你们能活着回来。”
我咧嘴一笑：“我会努力活得久一点的，毕竟我还想看看你们这群人什么时候能笑一次。”
屋子里一片沉默。
我转身往外走，嘴里哼着走调的小曲。
“李一桐。”神秘人在背后喊住我。
我回头：“咋了？”
他递给我一张地图：“任务地点。”
我接过，瞄了一眼：“这地方看起来还挺偏僻。”
“正因为偏僻，才有问题。”他说，“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风很大，吹得我眯起眼睛。
“你觉得他们会派人监视我们吗？”我问戚薇。
“肯定的。”她答得干脆，“他们还不信任我们。”
“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嗯。”她看了我一眼，“不过你刚才也太嚣张了。”
“那是必须的。”我摊手，“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能混进组织？我要是表现得太老实，他们反而会觉得我不正常。”
她笑了笑：“你倒是挺会演。”
“这不是演技好，是生存本能。”
我们并肩走在昏暗的小路上，远处的天空泛着诡异的红光。
“这次的任务，可能会很难。”戚薇说。
“难才有意思。”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匕首，“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你不怕死？”
“怕啊。”我叹了口气，“但我更怕活得毫无意义。”
她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腕。
我知道，她懂我的意思。
夜色渐深，风更大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那个被标记为高危的村落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我知道一件事：既然己经踏上了这条路，那就只能往前走。
哪怕前方是深渊，我也得跳下去看看。
不然，多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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