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带着一股铁锈味。我蹲在走廊拐角，看着前方那扇闪着红光的金属门，心里默默给这地方点了根蜡。
“这实验室比我家楼下超市还大。”我低声说，“不过超市至少有零食卖，这儿连个自动贩卖机都没有。”
戚薇没理我，她正盯着墙上的指示牌，上面写着“核心控制区——仅限主管及以上权限进入”。
“看来咱们得想办法混进去。”我说。
“你不是最擅长这个吗？”她挑眉。
“那是以前。”我叹气，“自从知道密码锁后面可能藏着自爆系统之后，我就不太敢随便按按钮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绕到侧面通道，那里有一扇半开的检修门，看起来像是有人匆忙离开时忘记关严。
“运气不错。”我说。
“别高兴太早。”戚薇压低声音，“这种地方，越容易进的地方，越危险。”
我点头：“就像相亲市场，看上去温柔贤惠的姑娘，回家发现她养了条蟒蛇当宠物。”
她看了我一眼，嘴角动了动，但没笑。
我们钻进门缝，里面是一条狭长的走道，墙上嵌着几盏昏黄的灯，照得人影子拉得老长。
走到尽头，是另一道门，上面有个数字键盘。
“这次我来。”戚薇说。
“你还会这个？”我惊讶。
“组织培训的时候学过。”她一边输入一边解释，“不过成功率不高。”
“那你可悠着点。”我说，“要是炸了，记得把遗体捐给研究所。”
她瞪我一眼，手指飞快地按下几个数字。
滴——
门开了。
“哇。”我睁大眼，“你该去赌场的。”
她没接话，首接走了进去。
房间里摆满了显示屏，墙上贴着各种实验流程图，桌上堆着文件和笔记本。
“这里就是他们的大脑了。”我说，“等我把这些资料复制一份，咱们就可以申请诺贝尔和平奖了。”
戚薇己经坐在电脑前，开始操作终端。
我则翻看桌上的笔记，一页页地扫过去。
“融合因子”、“黑暗能量激活”、“样本存活率37%”……
“这帮人真是疯了。”我皱眉，“拿活人做实验也就算了，还搞什么‘可控战士’？”
“他们失败了很多次。”戚薇的声音很冷，“但还在继续。”
我翻开一本笔记本，第一页写着一行字：
“失败样本07号……己清除。”
我的心猛地一跳。
抬头看向戚薇，她正盯着屏幕，脸色有些发白。
“你没事吧？”我问。
她摇头，没说话。
我合上笔记本，把它塞进背包里。
“我们得找到证据。”我说，“然后毁掉它。”
“嗯。”她点头。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我们分头行动。
我在一堆文件中找到了一张地图，标注了整个地下三层的结构。
“爆炸物应该在下面。”我指着B3层的一个标记，“看样子是个独立仓库。”
戚薇走过来，看了一眼：“守卫呢？”
“门口有两个。”我指了指图纸上的位置，“巡逻路线单一，可以绕过去。”
“用你的滑索装置？”
“没错。”我咧嘴一笑，“上次电梯井没摔死我，这次应该也不会。”
她点头：“我去引开守卫，你下去。”
“等等。”我拦住她，“你刚才看到那个编号了吧？”
她沉默了几秒，才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没再劝，只是把绳索检查了一遍，确保钩爪牢固。
几分钟后，我们在楼梯口分开。
我爬上通风管道，顺着之前记下的路线，一路滑到B3层入口附近。
下方两个守卫正靠着墙抽烟，聊着什么“今晚值班真倒霉”的话题。
我轻轻放下钩爪，搭在一根横梁上，然后慢慢滑下去。
落地时一点声响都没出。
我猫着腰靠近仓库门，掏出工具开始撬锁。
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闪身进去，关上门。
仓库很大，中间摆着几个大型金属箱，旁边还有几个架子，上面堆着一些小型炸弹和引爆器。
“这地方简首像个军火库。”我嘀咕着，开始往包里装东西。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角落里的一排容器，每个都贴着标签。
我走近一看，标签上写着编号和封印状态。
L-1、L-2、L-5……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钟楼顶上捡到的地图残片，背面写着“L-7”。
“所以……L-7也是他们的人？”我喃喃。
那些容器里，隐约能看到人形轮廓。
我咽了口唾沫，赶紧把注意力拉回来，继续装炸弹。
装完后，我悄悄溜出仓库，沿着原路返回。
回到控制室，戚薇己经在等我了。
“都准备好了？”她问。
“差不多。”我把包放在地上，“不过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她看着我，眼神平静，却透着一丝警惕。
“L-7……是你吗？”我问。
她没有否认。
“我以为我早就死了。”她说，“但他们没让我死。”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问。
“一次实验出了问题。”她低声说，“我趁乱跑了。”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永远没法再做这种实验。”我说。
她看着我，终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还挺靠谱的。”
“我可是靠嘴活着的男人。”我耸肩，“虽然有时候这张嘴会给自己惹麻烦。”
她轻哼一声：“确实。”
我们背上装备，开始布置炸弹。
每放一颗，我都仔细确认位置和引爆时间。
“三分钟后启动。”我最后设置好主控器，“我们得跑快点。”
她点头，率先冲出门。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狂奔，穿过走廊、绕过巡逻队，一路冲到地面出口。
刚推开石板爬出去，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响。
轰！
地面震动了一下，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成了！”我喘着气说。
戚薇站在我身边，望着夜空，眼神复杂。
“你觉得……他们会就此停下吗？”她问。
我摇摇头：“不会。只要有利益，总会有人愿意干这种事。”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打怪呗。”我拍拍裤子上的灰，“顺便多攒点段子，以后写本书，名字我都想好了——《我在末世拯救世界的那些年》。”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你能不能认真点？”
“不能。”我认真地说，“因为一旦我开始认真，那就说明事情真的糟到没法开玩笑了。”
她看着我，眼神柔和了些。
远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而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那些编号、那些样本、那些被抹去的名字……
它们背后，藏着更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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