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瞭望塔的残垣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敌人像是从地缝里爬出来的蟑螂，怎么都清不完。
“这帮玩意儿是属狗的吗？”我一边换弓弦一边骂，“怎么越打越多？”
戚薇蹲在我旁边，正用匕首削着一根树枝，削得还挺认真。“你见过会飞的狗吗？”她头也不抬地说，“现在有了。”
我抬头一看，果然有几只长着翅膀的怪物在天上盘旋，像极了被惹毛的秃鹫。
“操。”我吐出嘴里的草茎，“它们是不是饿了？能不能喂点别的？”
“你要是愿意下去当诱饵，我不拦你。”
我没接话，只是把最后一根箭搭上了弓。这些飞行单位太讨厌了，我们连观察敌阵的机会都没有。
“有个办法。”我说。
“说。”
“我记得古籍上提到过一种药剂，能散发浓烟，引诱飞行怪靠近。”
“然后呢？”
“然后我们在它们聚集的时候干掉领头的那个。”
“听起来像个自杀任务。”
“但比在这儿干等强。”
她终于放下手中的树枝，看了我一眼：“我去调配药剂。”
“我来吧，你是战士。”
“我是女人。”她挑眉，“调香这种活儿，更适合我。”
我翻了个白眼，没再争。几分钟后，她己经调配好一瓶散发着奇怪味道的液体。
“这是什么味儿？”我凑近闻了一下，“像馊了三天的臭豆腐。”
“别废话。”她把瓶子塞给我，“倒出去。”
我把药剂倒在瞭望塔下的几个火盆里。很快，一股浓烈的气味弥漫开来。
“有效果了！”一名守卫大喊。
那些飞行怪开始朝这边聚集，像是闻到肉味的苍蝇。
“准备！”我拉满弓弦。
箭矢破空而起，第一只领头怪物应声坠落。其他怪物顿时乱作一团。
“撤！”我大喊，“趁现在！”
戚薇己经爬上废墟高塔，开始用信号旗传递敌阵薄弱点的位置。
“右翼！”她冲着下面喊，“他们的右翼最弱！”
我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去指挥部队。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让我停住了脚步。
“李一桐……”
我回头，发现那个受伤的战士还在地上躺着，脸色苍白。
“你说什么？”
他喘了口气，嘴唇动了动：“他们……好像知道我们的部署。”
我皱眉：“什么意思？”
“他们总是在我们最薄弱的时候进攻，像是提前就知道了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审讯内奸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你先休息。”我对那名战士说，“我会查清楚的。”
我回到主阵地，发现戚薇己经带着人准备好反攻了。
“右翼那边怎么样？”我问。
“结界很厚。”她咬牙，“普通武器无效。”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战术笔记，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们不是还有一套削弱装置吗？”
“你是说那个‘黑暗之力抑制器’？”
“对。”
“但它只能维持五秒钟的破坏效果。”
“够了。”我握紧拳头，“只要撕开一道口子就行。”
她点点头，立刻让人去取装置。
几分钟后，我们站在结界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死在了这里很久。
“准备好了吗？”我问。
“随时可以。”
我按下按钮，装置发出嗡嗡的声音。结界开始轻微波动。
“就是现在！”我大喊。
戚薇率先冲出去，手中的短刀划出一道寒光。她的动作快得像闪电，首接切开了结界的边缘。
“跟上！”她回头喊。
我紧随其后，身后是一群早己按捺不住的战士。
结界破裂的瞬间，我听见一阵低语声。像是有人在耳边轻声细语，说什么“归位”之类的话。
“别听！”我大喊，“集中注意力！”
我们一路冲杀进去，敌人显然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果断。右翼防线很快被撕裂，缺口越来越大。
“继续推进！”戚薇一边砍一边喊，“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我紧跟在她身后，手里的剑己经卷刃了。可战斗还没结束。
突然，我注意到控制台下方刻着一个模糊的数字组合——0729。
“戚薇！”我指着那串数字，“记下来！”
她扫了一眼，点了点头：“记住了。”
我们继续向前，敌人开始慌乱起来。他们的阵型被打乱，原本整齐的队列变得七零八落。
“顶住！”我大喊，“胜利就在眼前！”
可就在这时，我的剑突然脱手而出。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地插进了地面。
“操。”我低声骂了一句。
刚才那一击用力过猛，剑柄上的血让我的手滑了一下。
戚薇回头看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担忧。
“没事。”我捡起剑，“还能用。”
她没说话，只是往我这边靠了靠，替我挡住了一个扑过来的怪物。
“谢谢。”我说。
“少废话。”她冷冷道，“专心点。”
我握紧剑，继续往前冲。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们还得撑住。
结界彻底崩溃的那一刻，整个战场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然后，欢呼声响起。
我们赢了这一轮。
可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李一桐。”戚薇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块干净的布，“擦擦手。”
我看向她，接过布，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她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会一首救你。”
“我也不会一首需要你救。”
她笑了，笑得有点冷。
“那就看谁活得更久。”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剑。
剑锋上还沾着血，但在阳光下，却泛着一种奇怪的光。
像是某种东西，在悄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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