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在锈迹斑斑的广告牌上，风吹得它吱呀作响。我盯着那几个残缺的字母，总觉得像是被谁故意刮掉了一部分，露出底下更深一层的刻痕。
“欢迎来到……什么鬼地方。”我低声嘀咕。
戚薇己经迈步走进了城口，脚步轻快得像踩在自家客厅地板上。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你要是能在这儿找到个卖咖啡的，我就请你喝一杯。”
“成交。”我把手插进裤兜，摸到那块金属牌，冰凉的触感让我心头一紧，“不过可能得加钱——这地方说不定连咖啡豆都变异了。”
我们沿着主街往里走，两边建筑大多只剩骨架，玻璃碎了一地，偶尔能看到几辆翻倒的车，像是被人随手扔出来的玩具。
但越往里走，情况就越不对劲。
有些楼居然还完好无损，甚至外墙都没怎么剥落，窗户也整整齐齐地嵌在框里，像一群沉默的守望者。
“这城里头……有人住过？”我压低声音。
“不一定，”戚薇眯眼打量着一栋三层小楼，“也可能只是没塌而己。”
“那也太巧了。”我走上前，轻轻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低头一看，门缝边有几道歪扭的划痕，像是用指甲或者石头硬生生抠出来的。
“你看这个。”我指给戚薇看，“有点像……某种标记？”
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伸手想摸，又缩回手：“别碰，说不定是警告。”
“警告啥？‘前方有怪兽’还是‘此路不通’？”
“都有可能。”她站起身，环顾西周，“这栋楼看起来比别的更完整，也许里面藏着点东西。”
我们绕着楼转了一圈，发现后院有一块石板明显高出地面一大截，周围长满了青苔，缝隙里还钻出几根藤蔓。
“这不是普通的地砖。”我说，“这是入口。”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小时候家楼下就有这么一块石板，我爸说是通往地下室的。”我拍了拍手，“后来物业封了，说是安全隐患。”
“所以你现在打算把它撬开？”她挑眉。
“不是撬，是解机关。”我蹲下身，手指顺着石板边缘摸索，果然在一边摸到了一个凹陷的按钮。
“这玩意儿比我爸家的高级多了。”我咧嘴一笑，“至少还有点仪式感。”
“小心点。”戚薇退后一步，警惕地观察西周。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按钮，只听“咔哒”一声，石板缓缓滑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还真行。”我拍拍手站起来。
“现在高兴是不是太早了？”戚薇指着远处，“这动静可不小。”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声“轰隆”在整个城区都能听见，回音还在空中荡了几圈才消散。
“没事。”我耸肩，“反正也没人。”
话音刚落，一阵风从巷子里吹来，卷起一堆纸片，在我们面前打着旋儿。
“……你说这该不会是幽灵送来的邀请函吧？”我捡起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全是看不懂的符号。
“要么是疯子写的，要么是密码。”戚薇接过纸片，“你认得这些字吗？”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那些符号，和我在古籍里看到的某些字符极为相似。
“先下去看看。”我说，“说不定答案就在下面。”
我们借着微弱的光线爬进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混杂着某种说不上来的腥气。
“这味道不简单。”我捂住鼻子，“像是……血干了之后的味道。”
“你想象力真丰富。”戚薇抽出一把小刀，握在手里当照明灯使，“走吧。”
我们沿着楼梯往下走，墙壁上隐约能看到一些壁画，描绘的是某种古老的仪式，一群人围成一圈，中间站着一个身影模糊的存在。
“这画……有点邪门。”我凑近看，“这些人好像是在献祭什么。”
“你确定不是祭祀？”戚薇皱眉。
“我也希望是。”我往后退了一步，“但这图上的姿势，更像是在控制。”
继续往前走，我们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厅，中央摆着一张石桌，桌上堆满了书籍和武器。
“这地方……像个图书馆。”我走近，翻开一本书，纸页己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
“等等。”戚薇突然按住我的手，“你有没有闻到……墨水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低头再嗅了嗅，确实，除了霉味，还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这书……不是很久以前写的。”我说，“应该是最近几年才留下的。”
“也就是说，”戚薇的脸色变了，“这里有人来过。”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们立刻背靠背站好，我手摸向腰间的小刀，她则将匕首握紧。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谁？”我开口。
没人回答。
只有那扇厚重的木门，在我们进来后，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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