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喉咙里还残留着地下室霉味和血腥气的混合味道。戚薇的手搭在我胳膊上，像是在确认我还活着。
“现在怎么办？”她低声问。
“合作。”我说，“至少表面上。”
她挑眉：“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笑了笑，“你以为我想死在这儿？再说了，这帮人看起来挺有组织的，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更多线索。”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刚才差点动手，现在却说要合作。这种转变对她来说可能有点突兀。
但我心里清楚，硬拼不是办法。他们的装备、训练、甚至那个神秘兜帽男的气息都说明了一件事：这不是普通的末世流民团伙。
这是个有计划、有目的的组织。
而且……他们似乎并不打算立刻杀我们。
“走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先稳住，等摸清情况再说。”
我们被带到了一座临时营地，说是营地，其实就是用废弃汽车和集装箱围成的一个简易据点。西周都有人把守，但比起之前地下室那种密闭空间，这里至少能活动开。
我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环境，试图记住所有细节。
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迎面走来，脸上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笔记本，看起来不像是战斗人员。
“你们就是刚才闯进地下室的那对情侣？”他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情侣？”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苦笑，“兄弟，你误会了，我只是个历史爱好者，误打误撞跟着朋友进来看看。”
“哦？”他挑眉，“你对那些古籍感兴趣？”
“当然。”我点头，“你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研究过去的重要资料，尤其是那些符号……”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
他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懂这些符号？”
“略知一二。”我耸肩，“毕竟以前是考古系的，虽然毕业之后一首混日子。”
他似乎来了兴趣，点了点头：“跟我来。”
戚薇下意识想跟上来，但被旁边的守卫拦住。
“放心。”我对她比了个手势，“我去看看。”
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我跟着那男人走进一间帐篷，里面堆满了各种书籍和笔记，角落里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张写满符号的纸。
“这是我们整理的一部分资料。”他指着桌上的纸，“你能看懂吗？”
我低头扫了一眼，果然发现几个熟悉的符号。正是我在地下室那本书里看到的“共鸣陷阱”相关的内容。
“这个符号，”我指着其中一个，“它代表的是……能量引导。”
男人眼神一亮：“继续说。”
我心中一动，看来这条路是对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和他聊了很多关于古代遗迹和符文的知识。我尽量说得含糊一些，既表现出一定的专业性，又不会让他觉得我掌握太多关键信息。
天色渐暗，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李哥。”一个守卫探头进来，“黑曜会的人让你去一趟。”
我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冲那男人笑了笑：“回头咱们再聊。”
他点头，目送我离开。
走出帐篷，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我边走边问。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说：“别问不该问的。”
我耸耸肩：“我只是好奇，毕竟你们这么重视那些书，肯定不只是为了研究历史吧？”
他脚步一顿，看了我一眼：“你最好安分点。”
我没再说话，默默跟着他往前走。
穿过营地，来到一座较大的帐篷前。门口站着两个守卫，腰间挂着弩箭。
“进去吧。”那人推开了帘子。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帐篷里坐着几个人，中间那位正是白天那个兜帽男。
他抬起头，声音依旧低沉：“你对那些符号了解多少？”
我站在原地，嘴角扬起一抹笑：“够多到知道它们不只是装饰品。”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我们需要一个懂这些东西的人。”
“所以，你想让我加入？”我反问。
“合作。”他纠正道。
我点点头：“听起来不错。”
“很好。”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从明天开始，你会得到更多的资料。但前提是——你必须证明你的价值。”
“没问题。”我说，“不过我有个请求。”
他挑眉。
“我想带戚薇一起参与。”我说，“她是我搭档，有些事她比我更擅长。”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判断我这话的真实性。
片刻后，他点头：“可以。”
我松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李一桐。”他在背后叫住我。
我回头。
“别耍花招。”他淡淡地说，“否则，你知道后果。”
我笑了笑：“当然。”
走出帐篷，夜风更冷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星稀疏地挂在天幕上，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
“怎么样？”戚薇靠过来，低声问。
“合作成立了。”我说，“但我们得小心行事。”
她皱眉：“你真打算配合他们？”
“当然不。”我笑了，“我只是打算……让他们帮我造点好东西。”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打算用他们的资源，自己搞一套武器？”
“聪明。”我拍拍她的肩膀，“既然他们愿意提供资料，那就别浪费。”
她叹了口气：“你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
“不然呢？”我摊手，“在这个世界，胆小鬼活不长。”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行吧，那我们就陪他们玩一场。”
我点头，目光落在远处那座堆放着金属傀儡的角落。
今晚，该做点正经事了。
我悄悄伸手，摸了摸袖子里那张抄录的符文纸条。
“先睡一觉。”我对戚薇说，“明早，开工。”
她点头，轻声道：“晚安，疯子。”
“晚安，搭档。”
我钻进帐篷，躺下，闭上眼。
但我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手指无意识地着袖口的边缘，那张纸条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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