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的风己经停了，但营地里依旧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我坐在地下室门口，手里捏着那枚金属徽章，火光映得它泛起暗红色光泽，像是刚从谁胸口出的刀。
“你盯着它看了十分钟了。”戚薇靠在门框上，手里拎着半瓶水，“再看下去，它也不会开口说话。”
“它要是能开口就好了。”我把徽章翻了个面，指了指那个残破的图腾，“你看这个纹路，是不是有点像……召唤阵？”
她凑近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你不是说这些符号你只认得一半吗？”
“是啊，所以我才要去翻书。”我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走吧，咱去地下室看看有没有关于这玩意儿的记载。”
“等等。”她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外面的人盯咱们盯得紧，现在进去太显眼。”
我瞥了眼营地角落里的几个黑曜会成员，他们正低声交谈，时不时朝我们这边扫一眼。自从昨天那场战斗后，我们己经被列入重点观察名单。
“那就晚上再去。”我耸耸肩，“反正这玩意儿又不会跑。”
“你倒是淡定。”她松开手，“昨晚那个线人只说了一句话就消失了，‘别相信他们说的任何话’——你觉得这句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晃了晃手里的徽章，“他们说要合作，其实是在演戏；而我们要找的答案，藏在他们不想让我们看到的地方。”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越来越像那种疯子组织头目了。”
“在这个世界，正常人活不长。”我学着她的语气回了一句。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夜色降临，营地西周燃起了几堆篝火，火光照得影子在地上乱晃。我和戚薇趁着巡逻换班的空档，溜进了地下室。
这里比白天更阴冷，空气中混杂着铁锈和纸张腐烂的味道。我点亮一盏油灯，微弱的火光下，那些古籍封面上的符文仿佛在蠕动。
“找到没？”戚薇低声问。
“找到了。”我翻开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仪式图案，中间正是徽章上的图腾。“你看这个位置，这里是灵魂献祭的起点……这些人，他们在准备某种召唤。”
“召唤什么？”
“不知道。”我指着旁边的一行小字，“这段我看不懂，好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变体。”
戚薇蹲下来，凑近看了看：“会不会是‘沉睡者’？”
我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今天审那个俘虏的时候，他最后说了一句‘唤醒沉睡者’。”她咬牙，“可惜没说完就晕过去了。”
“也就是说……”我盯着那页书，喉咙有些发干，“黑曜会不是想研究这些古籍，他们是想用这些东西复活某个东西。”
“或者某个人。”戚薇补充道。
我们对视一眼，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们必须把这个消息送出去。”我说，“联盟高层必须知道这件事。”
“问题是，我们现在连营地都出不去。”她皱眉，“而且，万一联盟里也有人跟黑曜会有勾结呢？”
“那就只能赌一把。”我收起书页，“先确认他们的计划，再决定下一步。”
她点点头：“我去找个机会审那个俘虏。”
“小心点。”我提醒她，“上次他差点咬舌自尽。”
“我知道。”她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所以我这次带了点特别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戚薇站在床边，脸色比昨晚还差。
“怎么样？”我翻身坐起。
“他说了。”她压低声音，“但他们不是在准备召唤，而是己经在做了。”
“什么意思？”
“他说，‘沉睡者’己经在苏醒的路上，黑曜会只是执行者之一。”她顿了顿，“还有别的势力，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我心头一震：“你是说……黑曜会不是主谋？”
“至少不是唯一的主谋。”她把一张纸条递给我，“这是那个俘虏昏迷前写下的东西。”
我接过一看，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名字：赤影。
“这是……？”我皱眉。
“一个传说中的组织。”戚薇的声音低沉，“据说在旧时代就己经覆灭了，没人知道他们到底信奉什么，只知道他们曾经试图打开‘深渊之门’。”
“所以……黑曜会只是他们的工具？”我喃喃道。
“是的。”她点头，“而我们，可能只是这场棋局里的一颗小卒。”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把纸条折好塞进口袋：“那我们就得自己走出这盘棋。”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站起身，将徽章重新挂在腰带上，“我们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必须主动出击的人。”
她轻笑一声：“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像疯子了。”
“在这个世界，正常人活不长。”我重复了一遍昨天的话。
她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行动。
“走。”她低声说。
我们迅速收拾东西，从后门离开地下室。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一件事——
黑曜会背后，藏着更大的阴影。
而我们，正在一步步走进那个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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