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儿，脸上的平静比我妈发现我用她口红在墙上画战术地图时还瘆得慌。
我握着那块刚骗完人的废铁令牌，正琢磨这玩意儿下次能不能拿去换瓶矿泉水，脚底突然一烫，像是踩进了刚出炉的地狱煎饼锅。低头一看，昨天我亲手埋下符文陷阱的地方，泥土正咕嘟咕嘟冒黑泡，跟谁在我家楼下烧烤摊偷倒了半桶潲水似的。
“戚薇！”我一把拽住她胳膊往后拖，动作熟练得像超市抢最后一瓶打折酱油，“别碰那雾！这玩意儿比老板画的大饼还毒。”
她一个踉跄站稳，皱眉看向裂缝：“你又踩到狗屎运了？”
“不是我踩的，是它自己炸的。”我指了指灰袍人消失的方向，“那哥们儿回头不是因为良心发现，是来按开关的。”
话音未落，地面猛地一抖，封印阵边缘像被无形巨手撕开，黑雾喷涌而出，速度快得仿佛迟到的打工人冲进地铁站。几个刚喘匀气的队员愣在原地，眼看就要被雾气舔到脚踝。
“护住伤员！往高处撤！”我吼完才发现自己声音比广场舞音响还响亮，“现在不是英勇献身的时候，是别他妈死得太蠢的时候！”
戚薇己经冲出去拉人了，动作利落得像她小时候练过拔河。我蹲下检查最近的裂缝，符文残迹焦黑扭曲，明显不是自然崩坏——这是人为引爆，而且手法贼熟，跟拆我家老式闹钟一样精准。
远处那三个原本溜走的灰袍人一个都没回来，估计早跑出五公里晨跑了。但我不慌，真正的麻烦从来不是逃兵，而是那个能让逃兵变成定时炸弹的人。
神秘人。
他没露面，可这波操作就是冲他来的。封印术刚重启没几个小时就被爆破，黑暗能量像喝了红牛的丧尸开始狂躁化，第一批爬出来的怪物连眼睛都没有，全靠嗅觉乱扑，但架不住数量多，跟菜市场早高峰大妈抢鸡蛋一个劲儿。
“李一桐！”戚薇甩开一个差点扑脸的怪物，边打边喊，“你那破陷阱还能用吗？”
“能用个鬼！”我翻滚躲开一道黑雾流，“我现在连自己裤兜里有没有纸巾都不敢保证！”
她说完转身就往东北角跑，腰间皮囊晃了一下，什么东西滑出来滚进裂缝，我没看清，只觉得那一瞬间空气震了一下，像有人在我脑门上敲了个音叉。
但现在顾不上问她丢了啥宝贝，我得先活过下一分钟。
怪物群开始集体躁动，不是饿了那种躁动，是脑子被黑雾泡发后的癫狂状态，互相撕咬都开始了，场面一度非常家庭剧。队伍阵型彻底乱了，有人往东有人往西，像一群被猫吓疯的鸽子。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要么现在冲上去干掉神秘人，要么等会儿我们都变成黑暗能量的营养液。
我抓起一块还在发光的符文碎片塞进兜里，冲戚薇大喊：“守住西侧高地！别让它们合围！”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问“你要干嘛”，只有“你敢死我就把你骨灰拌进火锅底料”的警告。
我点头，转身朝能量暴动最猛烈的方向冲去。
不是英雄主义，是我算明白了——这种连锁反应不会无缘无故发生，一定是他在某个节点动手脚了。找到那个点，说不定还能拖他下水。
哪怕只是踹他一脚，也算替昨天被他背叛时的我们报个利息。
跑着跑着，我忽然想起刚才那声震动，还有戚薇皮囊里掉出去的东西。
蓝色晶体。
第87章我们在废弃研究所捡的，她说能吸收黑暗能量，我一首以为她在吹牛。
现在它进了裂缝。
我没停步，只是心里默默记下：如果下一波喷发更猛，那就说明那玩意儿真有用。
如果炸得我连裤衩都不剩……
那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戚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喘息和一丝我没听过的急迫：“李一桐——你他妈到底有没有 pla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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