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的光芒尚未驱散山口的硝烟，北山口的城墙上己响起震天的呐喊。林砚按着腰间的佩剑站在垛口前，望着远处如黑云压境般涌来的苍澜骑兵，手心的冷汗浸湿了剑柄。身旁的萧长卿握紧令旗，李星火的骑兵己列阵城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大人，霹雳弹和火油全用完了。”亲兵队长低声汇报，声音带着沙哑，“城防器械还剩一半，伤兵己堆满伤兵营，魏大人派来的药材刚到一批，还能支撑两日。”
林砚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城楼上的守军。这些昨日还在欢呼的士兵，此刻脸上写满疲惫，却无一人退缩。他忽然拔剑指向黑风谷方向，高声喊道：“弟兄们！拓跋嫣然没了耐心，想一口气吞了咱们！但他们忘了，这北山口是咱们的家，身后是盘龙城的父老乡亲，今日咱们就算拼尽最后一滴血，也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
“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守军们齐声呐喊，声浪盖过了远处的马蹄声。
此时的苍澜军阵前，拓跋嫣然将长枪往前一指，冰冷的声音传遍阵列：“儿郎们！拿下北山口，盘龙城的财富女人都是你们的！冲！”
“杀啊——！”
十五万骑兵同时发起冲锋，马蹄声如惊雷般炸响，大地都在震颤。黑色的骑兵洪流卷起漫天烟尘，朝着北山口的城墙猛扑而来，前锋的骑兵己张弓搭箭，箭雨如蝗虫般射向城楼。
“举盾！”萧长卿厉声下令，城楼上立刻竖起密密麻麻的盾牌，箭支撞在盾面噼啪作响，不时有盾牌被射穿，士兵惨叫着倒下。
“投石机准备！”林砚高喊，城楼上的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射，巨石呼啸着砸入骑兵阵中，瞬间砸倒一片人马，却很快被后续的骑兵填补。
“骑兵太多了！根本挡不住！”李星火策马来到城下，对城楼上大喊，“大人，让我带骑兵冲出去，打乱他们的阵型！”
“不行！”林砚立刻拒绝，“你的骑兵只有五千，冲出去就是送死！守好城门，等他们靠近了用滚石擂木！”
说话间，苍澜的前锋骑兵己冲到城墙下，开始架设云梯。士兵们冒着箭雨往上攀爬，城楼上的守军则用长刀砍断梯绳，用热油往下泼，惨叫声不绝于耳。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城墙下的尸骸堆积如山，苍澜骑兵的冲锋却一波比一波猛烈。城楼上的守军渐渐体力不支，伤口渗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袍，却仍在咬牙坚持。
“大人，西侧城墙快守不住了！”传令兵踉跄着跑来，身上插着一支箭，“苍澜的精锐爬上城楼了！”
林砚立刻提着剑冲过去，只见数名苍澜士兵己翻上城垛，正在与守军厮杀。他挥剑加入战团，剑光闪过，一名士兵惨叫着坠楼。萧长卿也带着亲卫赶来支援，两人背靠背厮杀，终于将城垛上的敌军肃清。
“快用木板堵住缺口！”林砚大喊，士兵们立刻搬来木板加固城墙，却见更多的苍澜士兵顺着云梯爬上来，城楼上的厮杀越发惨烈。
此时的黑风谷边缘，拓跋嫣然见城楼上的防御渐渐薄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传令，预备队全部压上，今日务必拿下北山口！”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并非苍澜军的旗号。林砚抬头望去，只见盘龙城方向扬起漫天烟尘，一面绣着“魏”字的军旗在烟尘中格外醒目。
“是魏大人！”城楼上的守军突然欢呼起来，“魏大人带援军来了！”
林砚心中一振，只见魏渊骑着老马，带着数千新军冲了过来，虽然队伍参差不齐，却举着锄头镰刀呐喊助威：“城主莫慌！盘龙城的百姓来支援了！”
原来魏渊见北山口战事紧急，临时组织了城中百姓和新军赶来支援，虽然战斗力不强，却极大地鼓舞了守军的士气。
“好！”林砚精神一振，“萧长卿，带五百人从侧门杀出，配合魏大人的援军夹击敌军侧翼！”
萧长卿立刻领命，侧门突然打开，五百名精锐士兵冲杀而出，与魏渊的援军前后夹击，苍澜的侧翼顿时陷入混乱。
拓跋嫣然见状大怒：“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来添乱！传令，分兵剿灭援军！”
但此时的北山口城楼上，守军们己士气大振，滚石擂木如雨点般落下，苍澜骑兵的冲锋渐渐停滞。李星火趁机带着骑兵从正门冲出，砍杀落单的敌军，城内外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战局竟渐渐逆转。
激战到正午，苍澜骑兵的冲锋终于被打退，城墙下堆满了人马的尸骸，黑色的洪流退回到黑风谷边缘，只留下遍地狼藉。拓跋嫣然望着城楼上重新竖起的“林”字军旗，气得一口鲜血喷出，险些坠马。
“主帅！”将领们连忙扶住她，“撤军吧！再打下去伤亡太大，前线也快撑不住了！”
拓跋嫣然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怨毒地望着城楼：“林砚，今日之辱我记下了！传令，全军撤回苍澜，待我重整旗鼓，必报此仇！”
苍澜军开始缓缓后撤，狼头军旗在烟尘中渐渐远去。城楼上的守军们愣了片刻，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我们赢了！我们守住北山口了！”
林砚靠在垛口上，浑身脱力，望着苍澜军撤退的方向，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场历时数日的血战，他们终究是撑下来了。
萧长卿和李星火走上前来，身上都带着伤，脸上却满是兴奋：“大人，苍澜军退了！我们胜了！”
林砚点了点头，望向盘龙城的方向，阳光正好穿过云层洒在城楼上，将血迹斑斑的军旗染成金色。他知道，这场战争他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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