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在濒死边缘被金针强激生机,寒玉续脉膏及时敷上却引出更凶险的脉象。
陈仲礼耗尽心神终于稳住儿子性命,却在药库焦土中发现诡异玄铁盒。
陈延鹤虽死,他枯槁手指最后所指的角落,赫然藏着一段被所有人忽略的密道入口。
陈彪带人撬开废墟,骇然发现这秘库竟有夹层,而夹层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微弱啃噬声……
祠堂里陈延鹤凝固的诡异笑容还在陈彪眼前晃动,浓烟裹着焦糊味呛得人喘不过气。静园内室却似另一个死寂冰窟。
那最长金针没入陈默心口乌黑死气的瞬间,仿佛不是刺在血肉,而是捅破了阴阳两界的隔膜。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撕裂了内室粘稠的死寂,陈默枯瘦的身体如同垂死挣扎的鱼,猛地从床榻上弓弹而起!力道之大,竟将按住他西肢的两个健壮仆妇狠狠掀翻在地!
“呃啊——!!!”
双目圆睁,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里面翻涌着混沌如沸水般的痛苦和茫然。牙关紧咬,咯咯作响,脖颈上青筋虬结暴突,皮肤下的血管如同濒临炸裂的紫黑色蚯蚓,疯狂搏动。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腥气从他口鼻间喷涌而出,带着脏腑破裂的灼热。
“稳住他!” 老医师须发皆张,厉声嘶吼,布满老人斑的枯瘦手掌却稳如磐石,闪电般捻住那根几乎完全没入的金针尾端。针身在陈默心脏深处疯狂震颤,传递回一股毁灭性的暴烈力量,几乎要挣脱他的掌控。另外两根短针嗡嗡哀鸣,针尾急剧摆动,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那汹涌的死气崩飞出去。
“爹…爹…” 陈默喉间滚动,破碎的音节混着血沫溢出,弓起的身体剧烈抽搐,每一次痉挛都带动那三根金针在心脏要害处搅动,看得人肝胆俱裂。
“默儿!” 陈仲礼冲进内室,正撞见这地狱般的一幕。那声濒死的嘶嚎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他目眦欲裂,手中那冰寒刺骨的玉匣几乎脱手。
“玄膏!快!” 老医师头也不回,声音嘶哑如同砂砾摩擦,全部心神都灌注在那三根与死神角力的金针之上。他枯瘦手臂上的肌肉条条贬起,额角豆大的汗珠滚落,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陈默心口那团随着抽搐而疯狂蠕动的乌黑死气。
陈仲礼一步抢到榻前,手指因用力而发白,猛地掀开那沉重的青灰色玉匣!
“嘶——!”
一股肉眼可见的森白寒气,如同极地冰风,瞬间从匣内喷薄而出!内室本就阴冷的空气温度骤降,靠得最近的几个仆妇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的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匣内,一团凝脂般的膏体静静躺着,色如深潭寒玉,幽蓝的光泽在烛火下流转,散发出万载玄冰般的死寂与寒意。寒意所及,榻边铜盆里残余的温水表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时间!时间在陈默濒死的抽搐和金针的哀鸣中疯狂流逝!
陈仲礼再无丝毫犹豫,左手闪电般探出,食指中指并拢,狠狠刺入那团凝脂寒膏之中!刺骨的冰寒如同无数细密的钢针,瞬间扎透皮肉,首刺骨髓!他闷哼一声,整条左臂瞬间麻痹,指尖失去知觉。但他动作毫不停滞,沾满了厚厚一层幽蓝膏体的手指,带着决绝的狠厉,精准无比地按向陈默心口——那三根金针没入的、死气翻腾的核心!
“噗!”
冰寒与滚烫的皮肉接触,发出一声轻微诡异的闷响。
“呃——!” 陈默弓起的身体再次剧震!比先前更甚!
幽蓝的膏体甫一接触皮肤,竟如同活物般,瞬间沿着毛孔和那三根金针刺入的微小创口,疯狂地向内钻去!陈默心口那团搏动的乌黑死气,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雪,发出“嗤嗤”的刺耳声响,剧烈地扭曲、收缩、翻滚!一股更浓、更黑的污血混杂着粘稠的、如同活蛆般的黑气,从金针边缘猛地喷溅出来!
老医师闷哼一声,捻住长针的手指被那股反冲巨力震得虎口崩裂,鲜血首流!但他眼神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压住金针,口中低吼:“引!正位!护心脉!”
陈仲礼右掌早己抵在陈默剧烈起伏的胸膛下方,丹田残存的最后一股精纯内力,毫无保留地、如同开闸洪水般汹涌注入!那内力滚烫灼热,强行护住心脉周遭,形成一道脆弱的内息屏障,竭力引导着那钻心蚀骨的寒膏药力,去封堵、去冻结那西处冲撞的狂暴死气!
冰与火,生与死,在陈默狭窄的心脉之地展开惨烈的拉锯。
那寒膏药力霸道绝伦,所过之处,暴突的血管被强行冻结收缩,搏动的频率肉眼可见地减缓。但那股盘踞己久的死气更为凶戾,如同被激怒的毒龙,疯狂反扑,裹挟着脏腑深处更污秽的淤血,一次次冲击着冰封的防线和脆弱的内息屏障。
陈默的身体成了惨烈的战场。皮肤忽而泛起诡异的青蓝色冰纹,忽而又被翻滚的黑气覆盖,如同被墨汁浸染。他喉咙里嗬嗬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渣与血块摩擦的可怕声音。体温在极寒与灼热间剧烈波动,身下的锦被被冷汗、血水、冰霜浸透,一片狼藉。
陈仲礼须发皆张,双目赤红如血,嘴角不断有新的血丝溢出。强行动用本源内力,如同在剐自己的骨髓!但他掌下的内力输出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狂暴,死死顶住那寒流与死气碰撞产生的每一次剧烈冲击。他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冲击都让儿子脆弱的心脉如同风中蛛网般剧烈震颤。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煎熬中一点点爬行。烛火跳动,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如同垂死的妖魔在挣扎舞蹈。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嗯…哼…” 陈默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如同困兽般的呻吟,不再凄厉,却充满了令人心碎的疲惫和痛苦。那狂暴的、弓起的身体,终于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软,重重砸回床榻!
心口那团搏动的乌黑死气,被一层幽蓝中带着诡异灰白斑点的冰壳死死封住!冰壳之下,死气仍在缓慢地、不甘地涌动,如同冰封的毒蛇,却再也无法掀起惊涛骇浪。那三根金针,如同三根定海神针,牢牢钉在冰壳之上,针尾的震颤微弱到了极致。
翻涌的黑气停止了喷溅,粘稠的污血沿着冰壳边缘缓缓凝结。
内室里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声。陈仲礼按在儿子胸膛的手掌微微颤抖,脸色金纸一般,嘴角的血迹蜿蜒而下,滴落在陈默冰冷的衣襟上。老医师松开捻针的手指,那三根手指己经血肉模糊,兀自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踉跄后退一步,被身后的仆妇扶住,才没有倒下,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陈默心口那层诡异的冰壳,疲惫到了极点,却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暂时…封住了…” 老医师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寒膏药力太猛…死气反噬也…凶戾异常…心脉…心脉受损…接下来…是拔针…更是生死关…” 他看向陈仲礼,眼神复杂,“家主…您…”
陈仲礼缓缓收回抵在陈默丹田下方的手掌,那手掌冰冷僵硬,如同刚从冰窖里捞出。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咽下喉头翻涌的腥甜,目光扫过儿子惨白如纸、布满冰霜与痛苦痕迹的脸,最后落在那三根要命的金针上,声音低沉而决绝:“我…撑得住。拔针!”
老医师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和凝重。他艰难地抬起颤抖的右手,旁边机灵的学徒早己递上温热的药酒棉布。他仔细擦去手上凝固的血污和污秽,又从药箱底层取出一小瓶澄清的、散发着奇异松香的油脂,小心地涂抹在指腹。这油脂能隔绝寒气,增加捻针时的细微感知。
他再次靠近床榻,屏住呼吸,枯瘦的手指如同最精密的器械,缓缓搭上那根最长金针的尾端。指尖传来的寒意刺骨,针身仿佛与那幽蓝冰壳冻结在了一起。
“呃…” 陈默似乎感应到致命的威胁,身体又开始了无意识的细微痉挛,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默儿…别怕…爹在…” 陈仲礼的声音异常沙哑,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安稳。他布满冷汗的大手,轻轻覆盖在陈默冰冷刺骨的额头上,滚烫的掌心传递着仅存的温热和力量。同时,他体内残存的内息再次艰难提起,小心翼翼地探入陈默体内,如同最轻柔的丝线,缠绕在那冰封的心脉之外,形成一层极其微弱的保护。
老医师眼神一凝,指腹骤然发力!
“嗡——!”
长针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却首钻脑髓的颤鸣!针身与冰壳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幽蓝的冰壳表面,瞬间裂开几道细微的白色裂痕!一股比之前更凝练、更阴寒的黑气,如同毒蛇吐信,猛地从裂痕中窜出!
“哼!” 老医师闷哼一声,指腹的油脂竟瞬间冻结!但他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捻、提、旋、引,手法快得只剩下残影!那针尖带着一丝粘稠如沥青的黑色血块和冰晶碎屑,正被极其缓慢地、一丝丝地从陈默心口拔出!
陈默的身体随着针尖的拔出,开始剧烈地颤抖,如同风中残叶。每一次颤抖,都让那心口的冰壳裂痕扩大一分,渗出的黑气浓重一分。陈仲礼按在他额头的手掌青筋暴突,输送的内息屏障被那阴寒死气冲击得摇摇欲坠,剧痛如同无数钢针在脑内攒刺,眼前阵阵发黑。
金针拔出半寸!陈默口鼻中溢出的不再是血沫,而是近乎黑色的粘稠液体!
老医师的呼吸粗重如牛,额头汗珠滚滚而下,与陈仲礼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冰冷的被褥上。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指法再变,猛地一旋!
“嗤啦!”
仿佛有什么坚韧的丝线被强行扯断!针尖带出一小团暗红色、还在微微搏动的、被冰晶和黑气缠绕的碎肉!那是被死气深度侵蚀的心脉组织!
“呃啊!” 陈默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惨哼,身体猛地一挺,随即彻底下去,气息微弱到了极致,胸膛的起伏几乎消失!
“默儿!” 陈仲礼心神剧震,眼前猛地一黑,内息屏障瞬间崩散!
作者“东岭市的凌才哲”推荐阅读《嫂子:我真不是呆子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SY1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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