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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智破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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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广见水华应下,也不多言,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带着手下船只缓缓跟在后面,显然是要监督他们闯关。

第一关:辨水路。

船只再次启动,驶入迷宫般的水道。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相似的岛屿、芦苇丛和岔路,水下的暗礁在浑浊的水中若隐若现。张世杰凭借多年的水战经验,仔细观察着水流方向、水色深浅以及岸边植被的细微差别,谨慎地选择着航道。石虎则派出手持长竿的士卒在前方探路,不时喊道:“左舷有暗礁!”“右前方水浅!”

然而,水道实在过于复杂,几次选择都似乎走进了死胡同或者绕回了原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敖广等人跟在后面,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场与他们无关的戏。

水华一首静静观察着。当船只再次来到一个三岔路口时,张世杰和石虎都有些犹豫不决。水华忽然指向中间那条看似最不起眼、水流也最平缓的水道:“走这里。”

“圣女,这条水道看起来……”张世杰有些迟疑。

“相信我,”水华目光笃定,“看那水湾处栖息的鹭鸟,它们盘旋起落的轨迹,以及水面漂浮的某种水草的流向,都指向这条水道。水脉有其灵性,会给予指引。”

张世杰将信将疑,但见时间所剩不多,一咬牙,下令驶入中间水道。果然,这条水道初时狭窄,越走越开阔,而且再未遇到死路或密集的暗礁。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相对宽阔的水域,远远能看到水寨的轮廓。第一关,有惊无险地通过了。敖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第二关:斗恶蛟。

刚驶出复杂水道,前方水面突然剧烈翻腾,一条体型巨大、鳞甲狰狞的黑色巨鼍猛地从水中跃起,张开血盆大口,带着腥风扑向为首的船只!那气势,真如恶蛟出世!

“保护圣女!”石虎大吼一声,和几名士卒立刻张弓搭箭!

“不可伤它!”水华急忙制止。她快步走到船头,面对那凶恶的巨鼍,毫无惧色。她再次结起手印,口中发出那种悠扬空灵的吟唱声,只是这次的调子更加急促,带着一种安抚与命令的意味。

那巨鼍原本狂暴的眼神,在听到吟唱后,竟然出现了一丝迷茫和迟疑,扑击的动作也缓了下来。它巨大的头颅凑近船只,浑浊的眼睛盯着水华,鼻孔喷着粗气。

水华吟唱不停,同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拔开塞子,一股奇异的清香顿时弥漫开来。她将一些淡蓝色的粉末轻轻撒向巨鼍头部附近的空中。

巨鼍嗅到那香气,庞大的身躯竟然微微颤抖起来,发出低沉的、不再是威胁而是类似呜咽的声音。它深深地看了水华一眼,然后缓缓沉入水中,搅起一阵漩涡,消失不见了。

整个过程不过片刻,却看得张世杰、石虎等人心惊肉跳,对水华的手段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敖广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

第三关:献奇珍。

船只终于抵达了海龙帮总舵的水寨外围。这是一片依托数个相连岛屿建立的水上堡垒,木制的寨墙、瞭望塔、以及密密麻麻停泊的大小船只,十品布衣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显示出其不容小觑的实力。

敖广引着他们来到主寨前的一片水上平台。一个身材高大、披着鲨皮披风、面容粗犷、眼神睥睨的中年大汉,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虎皮交椅上,想必就是海龙帮帮主——“海龙王”敖钦。他左右站着几位气息彪悍的头目。

“帮主,人带到了。前两关,他们己过。”敖广禀报道。

敖钦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水华身上,哈哈一笑,声如洪钟:“早就听说巫神教新立了一位了不得的圣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辨水路’靠的是灵性,‘斗恶蛟’凭的是秘术,确实厉害!不过这第三关‘献奇珍’……不知圣女给老子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若是寻常金银珠宝,就趁早免开尊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水华身上。张世杰心中忐忑,他们准备的丝绸、瓷器、盐巴虽然珍贵,但恐怕难入这位帮主法眼。郑云霓则下意识地摸了摸装着她那些火器的箱子,但想起李煜的嘱咐,又不敢妄动。

水华面对敖钦的逼视,依旧从容。她并未取出任何实物,而是上前一步,微微欠身:“敖帮主,水华此行,所献并非有形之物,而是一则关乎海龙帮未来百年兴衰的……预言。”

“预言?”敖钦浓眉一挑,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水华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声音传遍平台:“水华借水神之力,窥得一线天机。不日之内,西江之上,将起烽烟,铁索横江,万舸沉浮。宋廷水师,欲锁大江,绝西海之通。届时,海龙帮纵横之水,恐成困龙之渊!”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位海龙帮众的心头。敖钦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潘美欲封锁西江水道的消息,他们也有所风闻,但由巫神教圣女以预言的方式说出,分量截然不同。

“然而,”水华话锋一转,指向张世杰等人,“危机之中,亦蕴生机。南唐国主,乃天命所归,仁德布于西海。愿与海龙帮结为兄弟之盟,共抗暴宋。若得相助,不仅可破眼前之困,他日唐主光复河山,必许贵帮掌管岭南所有水道,世袭罔替,永享尊荣!此乃‘奇珍’——一条通往称霸水道、光耀门楣的康庄大道!比任何金银珠玉,都更为珍贵!”

她没有献上实物,而是献上了一个关乎生存与未来的战略选择!将海龙帮的利益与南唐的复国大业捆绑在一起!

敖钦死死盯着水华,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与分量。平台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旗帜的猎猎声。

良久,敖钦猛地一拍座椅扶手,站起身来,放声大笑:“好!好一个‘奇珍’!圣女果然非同凡响!这礼物,老子收了!”

他大步走到水华面前,目光灼灼:“不过,空口无凭!要想老子相信你们南唐有这本事,光靠嘴皮子可不行!”

他目光一转,落在了郑云霓那几个显眼的箱子上,以及她身边那些看起来像是工匠的人。“听说你们有种会喷火爆炸的玩意儿?露一手给老子瞧瞧!若真如传说中那般厉害,这盟,老子就结了!若只是唬人的把戏,哼……”

压力给到了郑云霓这边。所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火器,将成为这最后临门一脚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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