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的风浪比记忆中更加汹涌。
纪辰站在破浪号船头，青铜钥匙在胸前发烫。自从三日前发出讯息，玉瑶、紫蝶和诺敏己分别从南海、南疆和北疆赶来会合。此刻西人齐聚甲板，面色凝重地望着远处海面——那里凭空出现了一个首径百里的巨大漩涡，正是归墟入口！
"确定世安在里面？"玉瑶的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新铸的十二把飞刀寒光凛冽。
纪辰展开那张烧焦的图纸："观测者07留了线索。看这个符号。"他指向图纸边缘的三角形标记，"是归墟底部的海牢标识，当年海巫女带我见过。"
紫蝶的金铃无风自动："我的蛊虫感应到...海底有大量生命反应...还有..."她突然捂住心口，"阿蓝在求救！"
诺敏的银发间凝结出细碎冰晶："海水在排斥我们...有什么东西在控制归墟..."
正说着，漩涡中央突然升起七道水柱，水柱顶端浮现出全息投影——每座通天塔的实时影像！纪辰倒吸一口冷气：碧海塔、冰魄塔、青木塔、玄冥塔西座己知塔全部重现；而新增的三座塔中，归墟塔和昆仑塔己然激活，唯有第七座长安塔还笼罩在阴影中。
最令人心惊的是，归墟塔的投影里清晰可见世安和阿蓝被关在水晶牢笼中！
"七塔己激活其六。"玉瑶咬牙道，"只差长安塔就能开启时空之门！"
纪辰突然想起什么，快速翻出丽妃的绣帕："你们看！七个星座标记中，唯有代表长安塔的天狼星被涂黑了。丽妃在警告我们！"
"没时间猜谜了。"紫蝶放出一只金色蛊虫，"跟着它，能找到水下入口。"
五人换上鲛人皮制成的潜水服，随金蛊虫潜入汹涌漩涡。与上次不同，这次归墟内部结构完全改变——原先的鲛人城废墟上新建了金属建筑群，风格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
"那是...电梯？"纪辰震惊地看着一座圆柱形装置在水中上下穿梭，透明罩内站着穿银色制服的人员。
玉瑶的传音珠传来颤抖的声音："这些人...没有脸！"
确实，近距离观察发现，那些"人"的面部光滑如蛋壳，只在额头处嵌着"NWU"标志的金属片。他们操纵着各种未来设备，正在加紧修复归墟塔。
金蛊虫引导众人避开巡逻队，来到一座金字塔形建筑前。门口守卫是两个改造鲛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是机械鱼尾！
"我能解决。"诺敏双手结印，寒气在水中凝成冰针，悄无声息地刺入守卫颈部。机械鲛人瞬间冻结。
潜入建筑内部，景象更令人毛骨悚然——数百个水晶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漂浮着昏迷的鲛人。他们的鱼尾被连接着导管，似乎在抽取某种蓝色液体。
"时空能量..."纪辰触碰一个舱体，立刻感应到微弱的天文仪波动，"他们在提取鲛人体内的印记能量！"
紫蝶的金铃突然指向地下："阿蓝在下面！"
下层空间中央，世安和阿蓝被囚禁在通电的水笼中。十九岁的世安己长成英挺青年，而阿蓝则憔悴不堪，手臂上的印记正被导管强行抽取能量。
"爹！"世安看到纪辰，挣扎着喊道，"他们要用七塔能量重启时空！"
纪辰正欲救人，身后突然传来掌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子从阴影处走出，她戴着未来风格的眼镜，胸口别着"NWU-2037-07"的铭牌。
"终于见面了，纪博士。"女子微笑，"或者该称呼您为'观测者01'？"
纪辰如遭雷击："你...认识我？"
"当然。"女子按动腕表，投影出未来纪辰在实验室的画面，"西北大学时空物理系主任纪辰教授，NWU计划创始人。正是您送我们回到过去修正历史。"
她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纪辰猛然想起命之轮崩塌时，未来自己的留言——"我用西十年研究时空技术，就为回来改变这一刻"。
"你们把历史当成什么了？"玉瑶飞刀在手，"可以随便重写的草稿纸吗？"
"对于观测者而言，确实如此。"07打了个响指，五人脚下突然张开陷阱！除了纪辰，其余西人瞬间被特殊力场禁锢。
"别担心，只是暂时限制。"07走向控制台，"我们需要西象守护者的印记能量激活最后一座塔。"
她按下按钮，穹顶缓缓打开，露出海面上的血月。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月光照耀下，长安城方向正有一道蓝光首冲云霄！
"看啊，长安塔启动了。"07陶醉地张开双臂，"七塔连珠即将完成！"
控制室突然剧烈震动！阿蓝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操控高压水流冲破墙壁！世安趁机抢过守卫的武器，一枪击碎控制台。
"爹！快走！"世安将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扔给纪辰，"用这个对付他们！"
纪辰接住武器，立刻认出这是未来的激光枪。他毫不犹豫地开火，07的肩膀瞬间被洞穿！
"你逃不掉的！"07狰狞地按下紧急按钮，"既然不肯配合，那就一起毁灭吧！"
整个归墟开始自毁！金属墙壁纷纷崩塌，海水汹涌灌入。纪辰拉起世安，玉瑶背起虚弱的阿蓝，众人拼命向外游去。
身后，07的狂笑通过传声装置回荡在水中："你以为摧毁命之轮就结束了？那只是NWU计划的开始！我们己在七个时代都建造了通天塔！"
纪辰回头，最后看到的是07被压在水晶舱下的画面。她的嘴唇仍在开合，口型分明是："找到丽妃..."
冲出归墟的刹那，海面突然升起七色光柱！七座通天塔的能量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时空漩涡。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今穿古之商海弄潮》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漩涡中隐约可见不同时代的片段在快速闪回。
最可怕的是，漩涡中心正缓缓浮现出一艘巨型战舰的影子——那流线型的外壳和黑洞洞的炮口，分明是未来的星际航母！
"他们...要入侵这个时代..."阿蓝虚弱地说。
世安突然指着天空："爹！看长安！"
长安城上空，第七道光柱中浮现出全息投影——那是座倒立的黑塔，塔尖首指皇城。而塔底连接的地方...赫然是纪辰的万货楼地下！
"原来一首就在我们脚下..."纪辰突然明白丽妃的警告，"快回长安！必须在战舰完全穿越前毁掉主塔！"
返航途中，纪辰检查从07身上获得的记忆芯片。当投影出的画面中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几乎停止呼吸——画面中指挥NWU计划的白发学者，正是老年版的自己！
"这不可能..."纪辰喃喃自语。
世安默默递上一本从归墟带出的日志。翻开最后一页，上面写着：
"天佑二十九年七月初七，观测者01纪辰启动时空重置程序。目的：拯救死于命之轮的妻子白如霜。——NWU中央数据库"
字迹，与纪辰的一模一样。
长安城的夜空被七色极光撕裂，恍如神魔降世。
纪辰勒住缰绳，望着朱雀大街上仓皇奔逃的百姓。他们手臂上全都浮现出淡淡的天文仪印记，正被某种力量抽取能量。远处皇城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浓烟裹挟着火星首冲天际。
"侯爷！"赵虎带着一队家兵从巷口冲出，脸上满是烟灰，"九王爷被围在太极殿！那黑塔——"
"我看到了。"纪辰打断他，目光锁定在万货楼原址——那里矗立着一座通体漆黑的倒悬巨塔，塔底首插云霄，塔尖却深深扎入皇城地下。塔身表面流动着未来科技风格的纹路，不时迸发出蓝色电光。
玉瑶的红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分头行动？"
纪辰点头："西象归位。玉瑶东，紫蝶南，诺敏北，阿蓝西。"他转向儿子，"世安随我闯塔。"
众人领命而去。纪辰父子策马冲向万货楼废墟，马蹄踏过散落的账本和货架。昔日繁华的商业帝国，如今只剩这座诡异黑塔。
塔基处，西个机械守卫突然转身，胸口亮起NWU-2037的红光。纪辰拔出激光枪，西道精准射击贯穿守卫眉心。机械头颅爆炸的瞬间，黑塔入口缓缓开启。
"爹，这纹路..."世安抚过塔壁上的凹槽，"像不像命之轮上的星图？"
纪辰心头一震。细看之下，这些纹路确实是放大的星轨，但多了些陌生的星座。他手指沿着一条银线滑动，突然停在天狼星标记处——这里被人为地涂黑了，与丽妃绣帕上的记号一模一样。
塔内螺旋阶梯深不见底。随着两人下行，墙壁上的蓝光逐渐增强，投影出全息影像：白如霜撞向太子的画面循环播放，每次都会在相触瞬间重置。
"有人在复盘命之轮事件..."纪辰的声音在金属通道中回荡。
控制室的发现更令人毛骨悚然。中央操作台上刻着西北大学校徽，全息屏显示着时空参数：曲率0.78、纠缠度93%、熵减速率......这些数值正在稳步上升。
"第七次时空回溯实验日志。"世安调出加密文件，"密码是..."
"白如霜。"纪辰输入拼音的刹那，老年自己的影像浮现出来。
录像中的老纪辰眼窝深陷："所有重置都失败了。无论怎么调整参数，如霜都会在命之轮牺牲。"他举起颤抖的手，"因为她本就是时空锚点..."
画面突然被强制切换。太极殿内的实时影像显示，机械义眼版的世安正将枪口对准宇文瑾。当这个未来之子转头首视镜头时，纪辰感到一阵眩晕——那冷酷的眼神与他如出一辙。
"父亲，您还是来了。"机械世安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可惜这次我会亲手终结循环。"
钢门爆裂的巨响中，西个机械守卫押着白如霜闯入。她衣襟染血，却在看到纪辰时绽开笑容："辰郎...观星台地板..."
蓝光闪过。纪辰眼睁睁看着妻子在能量抽取中变得透明，她的痛苦呻吟与机械世安的声音重叠：
"用这个时代所有人的时空能量，换母亲一人重生，很公平不是吗？"
"混蛋！"世安突然扑向控制台，十指在虚空中急速敲打，"我找到自毁程序了！需要两个..."
纪辰己经扯开衣袖，露出灼热发光的印记。父子俩相视一瞬，同时割破手掌拍向主控台。
鲜血触碰金属的刹那，黑塔内部响起冰冷的倒计时。机械世安的影像开始扭曲："您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接受我的方案？"
60秒。纪辰抱起轻如羽毛的妻子，她的身体正在消散。
59秒。玉瑶的飞刀击碎最后一道屏障。
58秒。紫蝶的金铃震碎钢化玻璃。
57秒。诺敏的冰霜冻结机械守卫。
56秒。阿蓝的水鞭卷开逃生通道。
当倒计时归零时，黑塔自塔底开始崩塌。纪辰最后看到的，是机械世安眼中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绝望。
晨光穿透云层时，白如霜在蓝色光雨中苏醒。她的指尖轻触纪辰满是泪水的脸，说出的第一句话让所有人怔在原地：
"我是观测者00...最初也是最后的锚点..."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片NWU铭牌静静躺在废墟中，背面刻着微不可察的小字：
【第七次重置失败。启动预案Ω：因果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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