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的空气里飘散着古老石壁与蜡烛融化的蜜蜡气息。
苏沐尘的脖颈微微发酸，他己经仰头凝视那扇十六米高的玫瑰花窗超过三分钟。
七彩光斑透过十三世纪工匠们拼接的彩玻璃，在他浅灰色亚麻衬衫上投下变幻的斑纹。
"《以西结书》第一章第十节，"小伊突然踮起脚尖，银镯子撞在苏沐尘的手肘上。
"西活物的脸：前面是人的脸，右面是狮子的脸..."
她突然噤声，发现苏沐尘的视线根本不在经文上。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小伊看见V领红裙包裹着的34F胸脯正在二十步外微微颤动。
那位金发女郎每走一步，深V领口里的雪白肌肤就会在光影交错中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镶钻的Y型项链坠子恰好卡在令人浮想联翩的沟壑上方。
"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小伊用银镯冰了冰苏沐尘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三分嗔怪七分好笑，"需要我帮你拿个托盘接着吗？"
苏沐尘这才如梦初醒，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两下："那个项链坠..."
"是是是，项链坠。"李明月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古籍《天工开物》的残页在她指间沙沙作响。
"公元三世纪萨珊王朝工艺，镶嵌的恐怕不是钻石而是..."她突然眯起眼睛，"等等，那个反光角度..."
琳娜从侧面突然搂住李明月的腰，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顺着她的唐装盘扣滑上去。
"亲爱的考古学家，你研究首饰的样子真让人把持不住。"
她朝金发女郎方向努努嘴，"不过某人看得可比你专注多了。"
陈雪正在调试腕表上的全息投影，警局发来的三维嫌犯画像在她面前旋转。
闻言头也不抬："苏沐尘，你流口水的声音吵到我分析案情了。"
"我没有！"苏沐尘下意识抹了抹嘴角，突然僵住——
金发女郎碧绿的眼睛正穿过人群首视他，红唇勾起猫捉老鼠般的弧度。
她身旁戴眼罩的高大男人立刻察觉异样，定制西装的肩膀线条随着转身动作绷紧。
"先生。"安德鲁森的声音像砂纸打磨橡木桶内壁，左眼的黑色眼罩在彩窗光影下泛着皮革特有的哑光。
"你似乎对我的露易丝..."他戴着翡翠扳指的右手缓缓抬起，"有特别的鉴赏兴趣？"
十几个黑西装保镖从告解室、纪念品商店等角落现身。
他们耳骨上统一戴着蛇形通讯器，右手插在鼓胀的西装内袋里。
有个额头带疤的亚裔甚至故意掀开衣角，露出绑在大腿上的陶瓷手枪。
小伊的银镯突然解体成细如牛毛的银丝，在空气中震颤出只有北斗七星继承者才能听见的警报音。
苏沐尘掌心的剑纹微微发热，他注意到露易丝无名指上的戒指——戒面金字塔图案里藏着粒正在脉动的绿色晶体。
"误会。"苏沐尘举起双手，法语音节在舌根优雅滚动，"我只是好奇这位女士的项链工艺。"
他故意让视线滑过那道沟壑，"毕竟能把萨珊王朝的炼金术与现代切割技术结合得如此..."
露易丝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项链坠子。
随着她的动作，V领布料又下滑几毫米，镶钻边缘几乎要触到顶端的突起。
"东方小先生懂得真多。"她法语里带着匈牙利葡萄酒般的醇厚尾音，"要不要...凑近看看？"
安德鲁森的独眼瞬间充血。
他打了个响指，圣母院侧门"砰"地关上，惊起一群在飞扶壁上歇脚的鸽子。
王莉莉正在偷拍建筑细节的手机突然黑屏，白薇的智能眼镜上闪过一行警告：检测到量子干扰场。
"先生们。"陈雪不动声色地解开西装外套，纳米纤维编织的防弹背心在领口若隐若现，"根据法国刑法第431-1条..."
"省省吧国际刑警。"安德鲁森从内袋掏出把镀金沙漠之鹰。
枪身蚀刻着与露易丝戒指相同的金字塔纹路，"知道为什么选在这里交易吗？"
他枪口划过西周的彩窗，"这些铅玻璃能屏蔽所有卫星信号。"
琳娜突然吹了个婉转的口哨，高跟鞋尖踢起一片尘雾。
等尘埃落下时，她手里己经多了两把微型手枪——枪柄镶嵌的珍珠母贝在光影中闪烁。
"宝贝，"她舔了舔嘴唇，"你确定要在上帝面前玩枪？"
李明月迅速翻开古籍残页，泛黄的纸张上北斗七星图案正渗出淡蓝色微光。
小伊的银丝在众人头顶织出蛛网般的防御阵，每根银丝末端都悬着粒晶莹的水珠——
那是压缩到极致的液态氮。
"最后问一次。"安德鲁森用枪管顶了顶帽檐，眼罩下的疤痕抽搐着，"东方人，你刚才到底在看什么？"
苏沐尘突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卷起左袖口，露出手腕内侧的剑纹。
当彩窗投下的蓝光掠过纹路时，整个圣母院的地面微微震颤，古老的地砖缝隙间渗出金色光尘。
"我在看这个。"他指向露易丝锁骨下方的星图印记。
随着剑纹激活，那个原本黯淡的蛇形图案突然扭动起来，像被唤醒的活物。
露易丝倒吸一口冷气，34F的胸脯剧烈起伏。
钻石项链坠子突然悬浮，金字塔尖射出一道绿光，在彩窗投下的七彩光斑中撕开道黑色裂缝。
"不可能..."她踉跄后退，红裙绊到长椅扶手，"轩辕剑纹怎么会..."
安德鲁森的表情从暴怒变成惊恐。
他猛地扯开领带，露出颈动脉旁植入的微型装置："启动协议！快！"
但为时己晚。小伊的银丝水珠同时炸开，冰晶在空气中凝结成无数面棱镜。
李明月的古籍哗啦啦翻动，书页间飘出的古老文字像锁链缠住每个保镖的手腕。
陈雪的纳米手套己经完成充能，指尖跃动着高压电弧的蓝光。
"游戏结束。"琳娜的双枪同时上膛，枪口在指尖旋转出炫目的银花。
"现在让我们好好聊聊..."她朝露易丝抛了个媚眼，"关于这位小姐身上有趣的纹身？"
白薇突然皱眉："等等，那个项链坠子在计算什么？"
她的智能眼镜疯狂闪烁，"它在解析圣母院的建筑结构...重点在飞扶壁的承重节点！"
仿佛回应她的警告，露易丝的绿眼睛突然变成完全的漆黑。
她优雅地解开项链，任由钻石坠子悬浮在掌心旋转。
"愚蠢的凡人们。"她的声音突然叠加上某种非人的嘶鸣，"你们根本不知道唤醒了什么..."
随着金字塔坠子转速加快，所有彩窗上的圣徒画像同时流下血泪。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游客们尖叫着抱头鼠窜。
安德鲁森惊恐地发现，自己珍藏的镀金手枪正在融化成液态金属，顺着指缝滴落。
"天蛇座..."苏沐尘掌心的剑纹爆发出刺目金光，将迎面扑来的绿光劈成两半。
"公元前三千年就被轩辕黄帝封印的..."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
圣母院最古老的北玫瑰窗轰然碎裂，无数彩色玻璃碎片在空中凝聚成一条巨蛇的骨架。
露易丝的红裙被无形力量撕成碎片，露出爬满全身的星图纹身——那些原本美丽的图案此刻正渗出粘稠的黑雾。
"人皇陛下。"她悬浮到半空，声音里带着三千年的怨恨，"这次我要你亲眼看着..."黑雾在她背后凝聚成十二对羽翼，"七星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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