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西郊的将军楼掩映在银杏树荫下，苏沐尘的黑色红旗轿车缓缓停在小院门前。
陈雪正了正军装领口，指尖不自觉地着那枚二等功勋章——这是她退伍后第一次穿军装。
"紧张？"白薇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院墙上爬满的爬山虎，"我记得你上次见老旅长时，把汇报文件掉进了鱼池里。"
小伊的银针在发髻间微微颤动，将旗袍领口调整到最标准的五厘米高度。
"你们说...老将军会喜欢伏特加吗？"她晃了晃手里镶钻的酒瓶，"我特意挑了最贵的一瓶。"
铁山和秦海从后备箱搬出十几个礼盒，秦海擦了擦汗："头儿，咱们这是来探亲还是来下聘礼啊？"
院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
赵天龙老将军穿着洗得发白的87式军装，胸前的勋章叮当作响："兔崽子们，在老子门口嘀咕什么呢？"
苏沐尘啪地立正敬礼："报告首长！原'龙牙'特战队..."
"得得得！"老将军摆摆手，目光在三个姑娘身上转了一圈。
"这就是你那七仙女里的三位？"他突然指着小伊，"你就是那个伊丽公主吧？"
小伊的银针突然全部僵住，她结结巴巴地用中文回答："报、报告将军...我现在叫小伊..."
老将军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了菊花："当年苏三这小子为了救你，违抗军令擅离职守！"
他模仿着当年军事法庭上的腔调，"'被告苏沐尘，你可知罪？'"
陈雪和白薇同时转头看向苏沐尘，后者尴尬地咳嗽一声："首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老将军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个档案袋，"军事法庭的判决书老子还留着呢！从少校队长一撸到底，按普通士官退伍..."
他忽然眨眨眼，"不过现在看来，这处分还挺值？"
铁山憋着笑把伏特加递过去："首长，这是小伊特意给您带的..."
"伏特加？"老将军接过酒瓶对着阳光看了看，"纯度够高的啊？"
他突然压低声音，"比咱们炊事班老王偷喝的那瓶医用酒精如何？"
众人哄堂大笑，小伊的银针悄悄组成个笑脸，她红着脸解释："这是俄罗斯总统府特供的..."
"嚯！"老将军把酒瓶往腋下一夹，"那得配我的三十年茅台！"他转身往院里走，"都进来吧，饺子刚下锅！"
西合院内，石桌上己经摆好了八道凉菜。
老将军从葡萄架下挖出个沾满泥土的陶罐："八三年的特供，当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庆功酒，就剩这一坛了。"
秦海刚要帮忙开酒，老将军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急什么！先说说你们这趟来北京的正事。"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别告诉老子真是来看望退休老头的。"
苏沐尘的剑纹在袖口下微微发亮："首长，我们需要进入紫禁城。"
老将军倒酒的手纹丝不动："继续。"
"确切地说，是午门下的秘密地宫。"陈雪补充道，"根据情报..."
"蚩尤之眼是吧？"老将军突然打断她，浑浊的眼中闪过精光，"国安局三天前就通知我了。"
他慢悠悠地给每人斟上酒，"你们和伊藤家、圣殿骑士那点破事，真当国家不知道？"
小伊的银针全部竖了起来："那...政府的态度是？"
老将军举起酒杯："先干一个！"
三杯茅台下肚，老将军的脸庞泛起红光。
他从里屋取出个青铜匣子，上面刻着的北斗七星图案与苏沐尘的剑纹一模一样。
"三十年前，我带队在昆仑山执行'寻龙'任务时找到的。"
老将军轻抚匣子表面的纹路，"里面原本有块血红晶体，后来被科学院拿去研究了。"
白薇的眼镜闪过数据流："所以政府早就..."
"早就知道这玩意儿的危险性。"老将军啪地打开匣子，里面是张泛黄的老照片——
七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站在昆仑山口，中间那人捧着的正是蚩尤之眼碎片，"当年参与任务的，现在就剩我一个了。"
院里的气氛突然凝重。铁山盯着照片："其他六位前辈..."
"三个月内相继离世，死因都是心脏骤停。"老将军给照片上的战友们各敬了杯酒，"科学院用铅盒把那玩意儿封存后，再没人碰过。"
苏沐尘的剑纹突然剧烈闪烁："但现在它不见了？"
老将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三天前故宫闭馆整修，当晚地下仓库就遭了贼。"
他夹了颗花生米，"有意思的是，监控什么都没拍到，警报系统全程静默。"
"圣殿骑士的量子隐身技术。"白薇快速分析着，"但故宫的地下结构复杂，他们需要内应..."
"聪明！"老将军突然拍桌，震得酒杯一跳，"故宫博物院新来的德国顾问，理查德·冯·霍亨索伦博士，正好在失窃当天请假了。"
小伊的银针突然组成一个惊叹号："圣殿骑士大团长！"
饺子端上桌时，老将军己经画好了故宫地下管网的示意图。
他用筷子蘸着醋，在石桌上勾勒出几条关键路线："当年修建防空洞时，我们在太和殿下发现了这个。"
他画了个五角星，"阴阳五行阵，中心位置的能量读数和你剑纹波动完全一致。"
陈雪突然放下筷子："首长，您是不是早就..."
"等着你们来？"老将军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从听说你小子组建神龙卫开始，老子就在准备这份'嫁妆'了！"
他从怀里掏出张磁卡，"明天上午十点，故宫西华门，会有人接应你们。"
苏沐尘接过磁卡，发现背面刻着小小的龙纹："这是..."
"你父亲当年留下的。"老将军的话让所有人震惊，"没错，苏建国同志也是'寻龙'小队成员，他是唯一接触过晶体后还活了五年的人。"
夜风拂过葡萄架，沙沙作响。老将军又开了瓶茅台："当年他临终前把剑纹传给你时，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他突然瞪向铁山，"还有你！当年在新兵连偷喝老子茅台的事，别以为我忘了！"
铁山一口酒喷了出来："首长！那瓶是空..."
"空个屁！"老将军哈哈大笑，"里面还泡着三根百年野山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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