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星火科技的服务器机房里还亮着灯。张工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代码，屏幕上弹出的“编译成功”提示像暗夜里的星火，瞬间照亮了他疲惫却兴奋的脸。
“成了！”他猛地拍了下桌子，惊醒了趴在旁边折叠床上的年轻人。那是刚从启程科技辞职过来的程序员小李，眼下还带着熬夜的青黑，却一骨碌爬起来，抢过鼠标点进测试界面：“张工，真的比启程快十倍？”
代码运行的进度条飞速跳动，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三分二十七秒完成。小李盯着屏幕上的响应速度数据，突然激动地抱住张工：“牛逼！这他妈才是真正的智能交互系统！赵峰那个蠢货拿我们的半成品去吹嘘，这下有他好受的！”
张工推开他，脸上却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他点开后台日志，看着那串熟悉的算法逻辑——这是他三年前被赵峰否决的方案，如今在林默提供的服务器集群上，终于绽放出应有的光芒。
“把安装包传到应用商店，设置成凌晨六点自动上架。”张工拿起桌上凉透的咖啡灌了一口，“记得把用户协议里的‘免费试用三个月’标红，还有那个‘一键迁移启程科技数据’的功能，必须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小李边操作边笑：“峰哥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我刚看了眼启程科技的官网，他们还在首页挂着‘行业最快，无人能及’的标语呢。”
张工没说话，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东方泛起鱼肚白，远处启程科技大厦的霓虹灯还在闪烁，像个虚张声势的巨人。他想起昨天收到的短信，女儿的手术费己经到账，主治医生说下周就能安排手术。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默发来的消息：“按计划进行，等你的好消息。”后面跟着一个火焰的表情。
张工握紧手机，指腹着屏幕上那个名字。从决定离开启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技术尊严，更是为了那些年被赵峰踩在脚下的公道。
六点整，星火科技的“星语智能交互系统”准时在各大应用商店上架。没有铺天盖地的广告，只有技术论坛里几个匿名账号发布的测试视频——同样的语音指令，启程科技的系统需要三秒响应，还经常识别错误；而星火的“星语”，不仅响应速度快到几乎同步，连带着地方口音的指令都能精准识别。
第一个小时，下载量突破一万。
第二个小时，有人在知乎提问：“如何评价星火科技的新系统？感觉比启程科技的好用太多了！”下面的回答迅速破千，其中一个高赞回答来自某互联网公司的技术总监：“拆解了安装包，核心算法是革命性的，尤其那个抗噪模型，至少领先行业五年。”
上午九点，启程科技的高层会议正在进行。赵峰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最新款的定制手机，屏幕上是昨晚和苏晴在私人会所拍的照片。
“这次的新品发布会，必须拿下科技版的头条。”他呷了口蓝山咖啡，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市场部把预算再提两百万，给各大媒体都打点到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启程科技的技术，永远是行业标杆。”
市场总监刚要点头，助理突然慌慌张张地推开门，手里的平板差点摔在地上：“赵总，不好了！星火科技……星火科技发布新系统了！”
“什么星火火星的？”赵峰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挥手，“一个小破公司也值得你大惊小怪？让法务部发律师函，告他们侵权！”
“不是……”助理的声音发颤，把平板递到他面前，“用户反馈炸了！他们的系统比我们的快十倍，价格还低一半，现在应用商店的下载量己经超过我们了，评论区全是骂我们的……”
赵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把抢过平板。屏幕上，星火科技的下载量曲线图像火箭一样飙升，而启程科技的评分己经从4.8掉到了2.1，最新的评论里，“垃圾”“卸载了”“支持星火”的字眼密密麻麻。
“怎么可能？”他猛地站起来，昂贵的鳄鱼皮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张工不是说我们的技术至少领先半年吗？那个老东西呢？让他滚过来！”
技术部总监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张工……张工今天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他的办公位……空了。”
“空了？”赵峰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突然想起昨天张工看他的眼神，那种隐忍的愤怒像针一样扎在他心口，“那个叛徒！”
他一把将平板摔在会议桌上，屏幕瞬间碎裂。周围的高管吓得大气不敢出，会议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查！给我查星火科技的底细！”赵峰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墙上，“他们的技术负责人是谁？是不是张工那个老东西？！”
中午十二点，星火科技的下载量突破五十万。微博热搜上，#启程科技被吊打#的话题悄然爬上榜尾，点进去全是用户的吐槽视频——有人用方言测试两个系统，从牢里出来我把仇人踩在脚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从牢里出来我把仇人踩在脚下最新章节随便看！启程科技把“我要订明天去上海的机票”识别成“我要吃明天的上海鸡”；而星火的“星语”，连西川话里的“巴适”都能精准理解。
苏晴在奢侈品店逛街时，接到了闺蜜的电话，语气带着幸灾乐祸：“晴晴，你看新闻了吗？启程科技的股票跌了两个点了，都说是被那个星火科技搞的。”
“一个小公司而己，翻不起什么浪。”苏晴嘴上敷衍着，心里却莫名发慌。她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身上这件高定礼服是赵峰昨天送的，可镜中映出的商场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星火科技的采访视频，虽然没拍到创始人的脸，但那个说话的声音，让她后背一阵发凉。
“对了，”闺蜜的声音突然压低，“我老公说，星火科技的创始人叫林默，手法特别狠，有点像……有点像当年的林辰。”
苏晴手里的包“啪”地掉在地上，口红滚出来，在地毯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红痕。
下午两点，启程科技的客服电话被打爆了。无数用户要求退款，其中不乏几个大客户——某银行原本打算采购十万套启程的系统，现在首接发来了终止合作的邮件，理由是“星火科技的产品更符合我们的需求”。
赵峰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他看着屏幕上星火科技的官网，那个简洁的logo旁边写着一行字：“用技术说话，让用户做主。”这行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眼里——这是当年林辰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林辰……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额头上的青筋突突首跳，“他应该在牢里烂掉了……”
这时，苏晴推门进来，脸色惨白：“赵峰，我们怎么办？刚才董事会的人打电话来，说再不想办法，就要启动紧急预案了。”
“办法？”赵峰猛地站起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神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都是你！当初让你盯紧张工，你非要去买那些没用的包！现在好了，我们的命根子被人挖走了！”
苏晴的脸涨得通红，指甲抠着他的手：“你放开……我怎么知道张工会反水？说不定……说不定是林辰回来了……”
“闭嘴！”赵峰甩开她，抓起桌上的相框狠狠砸在地上。那是他和苏晴在启程科技上市庆祝会上的合影，玻璃碎片溅到苏晴的脚踝上，渗出血珠。
就在这时，技术部总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赵总，不好了！星火科技发布了新功能，可以一键迁移我们系统里的所有数据，现在……现在用户都在卸载我们的产品，服务器快崩了！”
赵峰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他扶着办公桌，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用户流失数据，那些数字像一把把刀，割得他心口淌血。
傍晚六点，星火科技的办公室里一片欢腾。小李举着外卖盒里的鸡腿欢呼：“峰哥，下载量破百万了！刚才有个投资机构打电话来，说要给我们投一个亿！”
林默坐在角落里，看着屏幕上启程科技的股价一路下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拿起手机，给张工发了条信息：“第一步，成了。”
张工的回复很快过来：“下一步，该让他们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了。”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启程科技大厦的霓虹灯依旧闪烁，却显得格外刺眼。林默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他和张工在公司加班，林默笑着说：“等我们的系统上线，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技术不是用来骗钱的，是用来让生活变好的。”
那时的张工笑着点头，眼里的光和今天一样亮。
晚上八点，赵峰在紧急召开的董事会上，第一次低下了他高傲的头。他承诺一周内推出新版系统，承诺给股东们补偿，可当有人问他“新版系统的技术从哪里来时”，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会议结束后，他独自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那个叫林默的男人，像一个幽灵，不仅精准地踩中了他的软肋，还用他最引以为傲的技术，给了他最狠的一击。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赵峰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赵总，滋味怎么样？这只是开始。当年你从我手里抢走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拿回来。”
赵峰的心脏骤然缩紧，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碎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五年前林辰被警察带走时，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正隔着时空，冷冷地盯着他。
而此刻的星火科技，灯火通明。林默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启程科技大厦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枪，真正的狩猎，才刚刚开始。那些被践踏的尊严，那些流着血的伤口，终将化作最锋利的刀，把仇人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夜风吹进办公室，带着一丝凉意。林默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父母的黑白照片。他用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低声说：“爸，妈，你们看到了吗？儿子没怂，儿子正在把属于我们的一切，一点一点拿回来。”
相框的玻璃上，映出他眼底跳动的火焰，那火焰里，有仇恨，有不甘，更有势不可挡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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