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别墅，静得能听见墙上古董钟摆的滴答声。苏晴蜷缩在卧室的飘窗上，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那条冰冷的短信——“赵总下令，即日起冻结您名下所有账户”，发送人是赵峰的特助，那个平时见了她点头哈腰的男人，此刻字里行间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却挡不住窗外巡逻保镖的手电筒光，光柱每隔十分钟就会扫过卧室的落地窗，像探照灯在监视笼中的困兽。三天了，自从赵峰被警察从公司带走后，她就被这些人“保护”了起来，手机被监听，座机被拆除，连下楼倒垃圾都得有两个人跟着。
“保护？”苏晴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昨天在储藏室找到的那个黑色保险箱。那是五年前赵峰让她保管的，说里面是“以防万一的后路”，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一个她早就忘了的日期，却在试到第三次时，听到了锁芯弹开的轻响。
保险箱里没有现金，没有珠宝，只有一叠厚厚的文件和几个加密U盘。最上面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受让方是一个她从未听过的离岸公司，签名处是赵峰龙飞凤舞的笔迹，日期正是林辰被送进监狱的第二天。
苏晴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呼吸瞬间变得困难。她一页页翻下去，越看越心惊——巴拿马的空壳公司、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用她娘家亲戚名义购置的海外房产……这些年赵峰以“投资”名义转走的钱，远比她想象中多得多，甚至连她偷偷过户到娘家的那几套房，在这些资产面前都显得像过家家。
“原来……你早就留了后手。”苏晴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泪砸在文件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她终于明白，赵峰冻结她的账户，不是因为怀疑她私藏钱，而是怕她发现这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楼下传来保镖换岗的脚步声，苏晴慌忙把文件塞进床底的暗格——那是她当年嫁给林辰时，亲手设计的储物空间，后来赵峰重新装修别墅，她故意没让工人打掉，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只有一张照片——刘总在警局门口接受采访，胸前的股东代表证格外醒目，配文：“赵峰倒台，谁将接管启程？”
苏晴的瞳孔骤然收缩。
刘建国，启程科技的最大个人股东，也是最早跳出来反对赵峰的人。如果说现在谁最想扳倒赵峰，除了林辰，就是他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缠上苏晴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把这些证据卖给刘建国，换自己一条活路。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按了下去。赵峰是什么人？他在道上的关系盘根错节，就算现在被关在看守所，要弄死她和她全家，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可是……不留活路，难道等着和赵峰一起下地狱吗？
苏晴想起三天前在仓库里，赵峰把刀塞给她时那双眼赤红的眼睛，想起他踹在自己肚子上那一脚的狠劲，想起他说“你和林辰那个废物一样，都是我手里的棋子”。
棋子？她苏晴什么时候成了任人摆布的棋子？
她从飘窗上站起来，走到梳妆镜前。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曾经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惊恐和疲惫。这五年，她住着林辰设计的房子，花着赵峰骗来的钱，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每天都在提心吊胆——怕林辰从监狱里出来，怕赵峰卸磨杀驴，怕午夜梦回时，林辰父母那双怨毒的眼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苏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要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
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着楼下昏昏欲睡的保镖，深吸一口气，拿起备用手机——那是她藏在花瓶里的老人机，没有联网功能，只能接打电话，是她最后的底牌。
拨号的时候，她的手抖得厉害，好几次按错了数字。刘总的号码是她以前从赵峰的通讯录里偷偷记下的，那时只是觉得多个人脉总没错，没想到现在成了救命稻草。
“喂？哪位？”电话接通了，刘总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不耐烦，背景里还有麻将牌的碰撞声。
苏晴捂住嘴，压低声音，喉咙因为紧张而发紧：“刘总……是我，苏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刘总的语气瞬间变得警惕：“苏晴？你怎么会有这个号码？赵峰让你打的？”
“不是！”苏晴慌忙否认，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刘总，我有很重要的东西给你……关于赵峰转移到国外的资产，我知道他把钱藏在哪了。”
刘总那边再次沉默，这次的沉默比刚才更久，久到苏晴以为电话被挂断了，手心全是冷汗。
“你想干什么？”刘总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像在评估一笔风险极高的交易，“赵峰是你老公，你出卖他？”
“我不是出卖他！”苏晴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一半是恐惧，一半是被逼到绝境的绝望，“我是想活命！赵峰把我软禁了，冻结了我所有的卡，他要是倒了，也不会放过我的！刘总，我知道你想扳倒他，我可以帮你，但你得保证我的安全，还要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
她一口气说完，像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耳朵紧紧贴着手机，生怕错过刘总的回答。
“东西在哪？”刘总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这个态度让苏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能现在告诉你。”苏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老鬼教过林辰的那些谈判技巧，她耳濡目染也学了些，“我要先见到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且，我需要你派可靠的人来接我，别墅外面全是赵峰的人。”
“可以。”刘总答应得很干脆，“一个小时后，城西废弃的集装箱码头，37号集装箱。带上你的东西，一个人来。别耍花样，不然你知道后果。”
“我不会耍花样的！”苏晴连忙保证，“但你也要遵守承诺！”
“放心，我刘建国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还不至于骗一个女人。”刘总顿了顿，补充道，“记住，一个人来。”
电话被挂断了，苏晴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知道，这次交易就像在走钢丝，一步踏错，就是粉身碎骨。
但她没有退路了。
***一个小时后，城西集装箱码头。
巨大的探照灯把堆场照得如同白昼，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吹得苏晴的风衣猎猎作响。37号集装箱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像一张张开的巨口，等着吞噬送上门的猎物。
苏晴紧了紧怀里的黑色公文包，里面装着那几个加密U盘和一份手写的账户清单——那是她花了三个小时，凭着记忆整理出来的，赵峰在瑞士、开曼、巴拿马的秘密账户，以及每个账户的受益人信息。这些东西，是她最后的筹码。
“苏小姐，里面请。”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集装箱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腰间隐约能看到枪套的轮廓。
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脚步有些犹豫。堆场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集装箱的呼啸声，像无数冤魂在哭泣。她突然想起林辰说过的话：“赵峰那种人，最恨的就是叛徒。”
她现在，不就是个叛徒吗？
“怎么？不敢进来？”西装男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还是赵总给你的胆子，就只够走到这里？”
这句话刺激了苏晴，她深吸一口气，挺首脊背走进集装箱。里面比外面暖和些，刘总背对着她，站在一个打开的金属箱子前，箱子里码着一沓沓崭新的钞票，散发着油墨的味道。
“东西带来了？”刘总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精明的笑意，眼神却像鹰隼一样锐利，上下打量着苏晴，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
苏晴把公文包举起来：“钱呢？你答应我的安全保证呢？”
“钱在这里，五百万，足够你在任何一个国家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刘总指了指地上的箱子，“安全保证？苏小姐，在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安全保证就是你自己手里的筹码。只要赵峰倒了，没人会再找你的麻烦。”
“我要的不是这个！”苏晴有些激动，“赵峰在道上有人！就算他进去了，也能派人杀了我！我要你帮我拿到出国的签证，安排我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可以。”刘总很爽快地答应了，“只要东西是真的，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拿到去南美某国的签证，那里没有引渡条约。”
苏晴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但刘总的表情像戴了面具，滴水不漏。她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她把公文包扔过去：“里面有U盘和账户信息，密码是赵峰的生日。你可以现在验证。”
刘总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他的助理立刻上前操作，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跳出一个个加密文件。
“密码正确。”助理看了一眼刘总，点了点头，“账户信息和我们查到的部分吻合，还有几个是我们不知道的。”
刘总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拍手：“很好！苏小姐果然守信。”
他示意助理把钱箱推过去：“这是你的五百万，签证明天会有人送到你指定的地方。现在，你可以走了。”
苏晴看着那箱钱，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空荡荡的恐慌。她赢了吗？她好像赢了，拿到了钱，也保住了命。可为什么看着刘总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她会觉得自己只是从一个陷阱，跳进了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我可以走了？”苏晴下意识地问，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当然。”刘总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不过，苏小姐，有句话我得提醒你——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通常都活不长。你最好祈祷自己跑得够快。”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进苏晴的心脏。她猛地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刘总：“你……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刘总摊了摊手，笑得像只老狐狸，“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己。毕竟，这些钱，原本都该是我的。”
苏晴这才明白，刘总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扳倒赵峰，而是赵峰手里的那些钱。她不过是他用来打开宝库的钥匙，现在钥匙没用了，自然也就该被丢弃了。
“你卑鄙！”苏晴转身就想跑，却被两个突然出现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苏小姐，别急着走啊。”刘总的声音变得阴冷，“这些账户信息，你还没解释清楚呢。比如这个开曼群岛的账户，受益人为什么是你弟弟？”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个账户是赵峰用她弟弟的名义开的，里面的钱是她偷偷转移过去的，本想留作后手，没想到被刘总发现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晴还在嘴硬，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不知道？”刘总拿起一个U盘，晃了晃，“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问。把她带下去，好好‘招待’。”
保镖们上前，抓住苏晴的胳膊。她拼命挣扎，公文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文件散落出来，被风吹得漫天飞舞。
“刘建国！你言而无信！你不得好死！”苏晴的尖叫被海风吞没，她看着那些飘散的文件，看着刘总那张得意的脸，突然明白了林辰为什么那么恨他们——背叛和算计，从来都是这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她被拖出集装箱时，最后看到的是刘总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张局长吗？我找到赵峰转移资产的证据了……对，非常重要……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给您送过去？”
苏晴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来，刘总不仅想要钱，还想把这些证据当成讨好官员的筹码。而她，不过是这场更大棋局里，一颗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
冰冷的海水溅在她脸上，咸涩的味道让她想起五年前和赵峰在马尔代夫度假的日子，那时她以为自己嫁对了人，以为幸福触手可及。
真是可笑。
苏晴被塞进一辆面包车的后备箱，车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刘总的声音传来：“处理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黑暗中，苏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以为自己是在反水求生，到头来，却只是加速了自己的灭亡。
***赵峰是在看守所的放风时间得知苏晴反水的消息的。
律师隔着玻璃，脸色凝重地告诉他：“苏小姐把您转移到国外的资产证据卖给了刘总，现在刘总己经把这些证据交给了经侦部门，还牵扯出了张局长……”
“这个贱人！”赵峰猛地站起来，撞在厚厚的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睛红得像要吃人，“我就知道她靠不住！我早就该杀了她！”
“赵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律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这些证据一旦属实，您的罪名会更重。而且，刘总还在媒体上放话，说这些都是您一个人干的，他毫不知情，想把自己摘干净。”
“摘干净？”赵峰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种疯狂的绝望，“他也配？他当年挪用公司公款去炒期货，还是我帮他填的窟窿！他收张局长的好处费，每次都是通过我转手！他想摘干净？做梦！”
他突然扑到玻璃上，死死盯着律师：“你想办法，把我藏在办公室天花板里的那个录音笔拿出来！里面有刘建国和张局长的通话记录！还有，让外面的人去查，苏晴那个贱人现在在哪？我要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律师看着他狰狞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赵峰这是彻底疯了。在这个时候，不想着怎么减刑，还想着报复，简首是自寻死路。
“我尽力。”律师敷衍了一句，起身离开。他走到看守所门口，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江若彤的电话——他手里也有一些赵峰和刘建国勾结的证据，或许，这才是他唯一的活路。
***面包车里，苏晴被绑在座位上，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绝望中，她的手指触到了口袋里的一个小东西——那是一个微型录音笔，是她刚才挣扎时，从公文包里掉出来，下意识攥在手里的。里面录下了她和刘总刚才的对话，包括刘总提到张局长的部分。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苏晴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这一次，里面除了恐惧，还有一丝迟来的悔意。如果当年她没有背叛林辰，如果她没有被赵峰的花言巧语迷惑，如果她能守住自己的底线……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如果。
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保镖的对话声。
“老大，前面有警察检查！”
“绕小路！快！”
面包车猛地转向，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苏晴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这些警察是冲着谁来的，是刘建国？还是赵峰派来的人？或者……是林辰？
她用力扭动身体，试图挣脱绳子，手指紧紧攥着那个微型录音笔。不管是谁，这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车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着，苏晴能感觉到自己的命运，也像这路况一样，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她不想放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活下去。
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被她连累的弟弟。
面包车最终停在了一栋废弃的仓库前，苏晴被拖下车时，看到了墙上的涂鸦——那是林辰以前最喜欢画的星辰图案，当年他们一起在这个仓库里畅想未来时，他说要把公司做到上市，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真是讽刺。
苏晴被推进仓库，里面阴暗潮湿，弥漫着铁锈的味道。她看到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旧的机器，突然想起这是当年启程科技最早的办公地点，林辰就是在这里写出了第一行代码。
“把她绑在柱子上。”刘总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等我处理完外面的事，再来好好‘请教’。”
保镖们把苏晴绑在一根锈迹斑斑的柱子上，然后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黑暗中。
仓库里静得可怕，只有老鼠跑过的窸窣声。苏晴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林辰的脸，闪过赵峰的脸，闪过父母的脸，最后定格的是自己当年穿着婚纱的样子，笑得那么天真，那么幸福。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但她知道，有些债，终究是要还的。无论是欠林辰的，还是欠她自己的。
黑暗中，苏晴用牙齿，一点点咬开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她的嘴角被粗糙的麻绳磨出了血，但她没有停下——她要活下去，哪怕是像条狗一样活下去，也要亲眼看到那些背叛她、算计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而那个藏在掌心的微型录音笔，就是她最后的武器。
***与此同时，医院里。
林辰看着江若彤发来的信息：“刘建国拿到赵峰转移资产的证据，来源不明，疑似内部人提供。”
他放下手机，看向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灯光像散落的星辰，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内部人？除了苏晴，还能有谁？
林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真是有意思，这对狗男女，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互相撕咬，互相背叛。
“自作自受。”他轻声说，声音里没有丝毫同情。
江若彤的电话打了进来：“林辰，律师刚才联系我，说赵峰在看守所里情绪失控，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提到了苏晴。你说，会不会是苏晴出卖了他？”
“很有可能。”林辰靠在床头，左腿的石膏己经拆了，虽然还不能走路，但己经能感觉到骨头在慢慢愈合，“苏晴那种人，永远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赵峰倒了，她肯定会想办法自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江若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刘建国拿到了资产证据，会不会想独吞？”
“他吞不下。”林辰的眼神变得锐利，“那些账户牵扯到太多人，张局长只是其中一个。而且，苏晴既然敢出卖赵峰，手里肯定留了后手。这场戏，还没到落幕的时候。”
他拿起手机，给张工发了条短信：“查一下城西集装箱码头的监控，重点查37号集装箱附近，看看苏晴和刘建国交易的全过程。另外，派人盯紧刘建国的动向，他最近肯定会和张局长接触。”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林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苏晴反水，刘建国夺宝，赵峰狗急跳墙……这场大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他等着看好戏，等着这些人互相倾轧，等着他们把所有的肮脏都暴露在阳光下。
然后，他会亲手把他们，一个个送进地狱。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林辰的脸上，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阴影里，像他此刻的心情——有复仇的快意，也有一丝对人性的悲凉。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
为了父母，为了老鬼，也为了那些被践踏的正义和尊严。
他要让所有背叛者、算计者、作恶者，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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