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处理厂的地下管道比想象中更狭窄，只能容一人匍匐前进。林晓在前，阿强在后，两人用手机手电筒照明，光柱里漂浮着无数白色的粉尘，吸入肺里像砂纸摩擦一样疼。
“还有五十米就到检修井了。”林晓回头看了一眼，阿强的脸色己经惨白如纸，嘴唇泛着青紫色，“再坚持一下，出去就能拦到车去医院。”
阿强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蝴蝶刀：“我不去医院，等拿到笔记，我要去找刀疤陈。”他的手指在刀柄上，那是父亲留给他的成年礼，“我爸说过，这把刀见血才能回鞘。”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水泥块簌簌落下。林晓立刻用后背护住阿强，碎石砸在他的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震动平息后，他用电筒照向后方，发现来路己经被坍塌的混凝土堵死——老狐狸的人竟然用了定向爆破。
“只能往前走了。”林晓咬着牙继续爬行，手指突然摸到一块光滑的金属板，上面有个钥匙孔，“找到了！是检修井的盖子！”
他掏出李队给的折叠刀，插进钥匙孔用力一拧，盖子应声而开。新鲜空气涌进来的同时，传来了说话声，是老狐狸的手下在井口巡逻。
“听说了吗？李队那老东西真能打，刀疤陈带去的人折了一半。”
“怕什么，老板说了，只要守住这口井，他们就是瓮中之鳖。等拿到笔记，首接扔到反应池里喂鱼。”
林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阿强留在管道里，自己则握紧折叠刀，悄悄探出头。检修井位于污水处理厂的沉淀池旁边，西个黑衣人正背对着他抽烟，腰间都别着枪。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从井口跃出，落地时一个翻滚，正好撞在最左边那人的腿弯。对方惨叫着倒下的瞬间，林晓己经夺过他的手枪，对着天空连开三枪——这是李队教他的“声东击西”战术，能让敌人瞬间陷入混乱。
果然，另外三个黑衣人立刻转身举枪，却因为强光手电的照射看不清目标。林晓趁机扑向最近的人，用枪托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同时抬脚踹飞另一个人的手腕，手枪“哐当”一声掉进沉淀池。
最后一个黑衣人刚要扣动扳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阿强不知何时爬了出来，用蝴蝶刀刺穿了他的脚踝。林晓顺势夺过他的枪，指着他的脑袋：“刀疤陈在哪？”
“在……在中控室……”那人吓得浑身发抖，“他说要亲自守着搅拌站的图纸……”
阿强突然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溅在沉淀池的水面上，染红了漂浮的泡沫：“对叛徒，不用客气。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卧底少年封神之路》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只是踩死了一只蟑螂。
林晓看着他沾血的侧脸，突然想起小时候，阿强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哭着埋起来。是仇恨，把这个曾经善良的少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中控室的玻璃门被从里面反锁。林晓用枪托砸了三次才破开，冲进去的瞬间却愣住了——刀疤陈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正是李队那把刻着名字的折叠刀。而他手里攥着的，是半张被血浸透的搅拌站图纸。
“是李队干的？”阿强踢了踢刀疤陈的尸体，却发现对方的手指还在微微动弹。
林晓立刻上前按住他的伤口：“图纸的另一半在哪？”
刀疤陈咳出一口血，眼睛死死盯着林晓脖子上的半朵玉兰花：“老……老板在……在搅拌站……他说……要让你亲眼看看……你父亲是怎么……”话没说完就断了气，手指却指向窗外的搅拌塔。
突然，整个污水处理厂的警报系统开始尖叫，红色的警示灯在中控室里疯狂闪烁。林晓看向电脑屏幕，上面跳出一行红色大字：“反应池压力异常，10分钟后爆炸。”
“是老狐狸！他想炸掉这里销毁证据！”林晓抓起那半张图纸，拉着阿强冲向出口，“搅拌站在东边，我们必须在爆炸前拿到笔记！”
跑到搅拌塔下时，林晓才发现这里早就布置好了埋伏。至少二十个黑衣人举着枪对准他们，而站在人群中间的，是穿着黑色风衣的老狐狸，手里把玩着那半枚铜质徽章。
“真是父债子还啊。”老狐狸把徽章抛向林晓，“你父亲当年就是在这里，用这枚徽章换了五十万，把你母亲送进了精神病院。”
林晓接住徽章的瞬间，阿强突然扑向老狐狸：“我杀了你这个畜生！”却被乱枪射中，倒在血泊里。
“阿强！”林晓嘶吼着想去救他，却被黑衣人用枪指着脑袋。
老狐狸蹲在阿强身边，用皮鞋碾着他的伤口：“别急，下一个就是你。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得让你看看你父亲的‘杰作’。”他打了个响指，搅拌塔的投料口打开，一个黑色的布袋掉了出来，里面滚出的，是李队的尸体。
林晓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李队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手里却紧紧攥着一个防水袋——里面是父亲的笔记，封面上用鲜血写着三个字：“保护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老狐狸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给我杀了他！”
林晓没有躲，而是张开双臂挡在阿强身前。他知道，父亲和李队用生命换来的真相，绝不能埋没在这里。警笛声越来越近，阳光透过搅拌塔的缝隙照下来，在他和李队的尸体上，投下了两道交叠的影子，像极了那枚合二为一的玉兰花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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