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颂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彻底停滞了。
他那双因为滔天怒火和极致恐慌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锁在纪云庭的脸上。
锁在他那张沾着血丝、却勾起一抹冰冷弧度的唇上。
锁在他那双漂亮的、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黑曜石一样,闪着疯狂而锐利光芒的桃花眼里。
“来得正好。”
“我正愁鱼不上钩,他们就把刀子,亲自递到了我手上。”
“现在,连苦肉计的戏服,赫连总都帮我准备好了。”
这几句话,轻飘飘的,像羽毛。
每一个字,却又重得像一把千斤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赫连颂那根早己绷到极限的、名为“理智”的神经上!
操。
他妈的。
这个疯子。
这个彻头彻尾的、不知死活的、随时准备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疯子!
赫连颂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看着纪云庭那件被自己亲手撕烂的浴袍,看着那片白皙胸膛上若隐若现的、属于自己的、屈辱的烙印,看着他这副在悬崖边上,不仅不后退,反而还想他妈的跳下去蹦个迪的死样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毁灭的无力感,混杂着要把眼前这个人揉碎了吞进肚子里的暴怒,瞬间席卷了他!
“纪云庭!”
赫连颂咆哮着,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他猛地伸手,不是去打,也不是去掐,而是一手死死地扣住纪云庭的后颈,另一只手蛮横地穿过他的膝弯,一把将这个轻得像羽毛的人,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啊!”
纪云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失重的瞬间,下意识地,伸手死死抱住了赫连颂的脖子!
这个下意识的、依赖性的动作,像一滴滚油,瞬间浇进了赫连颂那片燃烧的火海里。
他抱着他,大步流星地冲向房间里那张巨大柔软的床,毫不怜惜地,将他狠狠地扔了上去!
床垫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发出一声沉闷的悲鸣。
纪云庭被摔得一阵头晕眼花,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高大的、带着滚烫温度和强烈侵略性雪松气息的黑影,就猛地压了下来!
赫连颂欺身而上,用一种绝对压制的姿态,将纪云庭死死地压在身下!
他的膝盖,强硬地、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分开了纪云庭的双腿,将自己牢牢地楔入他身体的中心。
这个姿势,充满了极致的、不加掩饰的侵犯意味。
“操!赫连颂你放开我!”
纪云庭终于反应过来,剧烈地挣扎起来,手抵在赫连颂结实的胸膛上,力道却轻得像猫挠。
“放开你?”
赫连颂被他气得发笑,那笑声里,满是疯狂与偏执。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纪云庭的鼻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冰凉的皮肤上。
“放开你,让你去死吗?!”
“放开你,让你把天都给老子捅个窟窿吗?!”
他没再废话。
他用行动,给了他最野蛮、也最首接的答案。
他猛地低下头。
狠狠地,吻了上去!
那根本不是一个吻。
那是一个充满了愤怒、惩罚与疯狂占有欲的撕咬。
“唔……!”
纪云庭的瞳孔,骤然放大。
赫连颂的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凶狠地,撬开他的牙关,攻城略地,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
这个男人,疯了。
他用这个吻,宣泄着他那份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快要将他自己都烧成灰的恐慌和后怕。
你这个傻逼。
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看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比杀了老子还难受!
纪云庭的挣扎,从剧烈变得无力。
他被吻得几乎要窒息,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赫连颂终于松开了他。
他看着纪云庭那双因为缺氧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看着他那被自己吻得红肿破裂、沾着血丝的嘴唇,眼底的疯狂不但没有平息,反而烧得更旺,像两片无法被扑灭的炼狱业火。
“好玩吗?”
赫连颂的额头抵着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在泣血。
“把自己当诱饵,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好玩吗?”
纪云庭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写满了疯狂与失控的英俊脸庞。
他忽然就笑了。
那笑声,很轻,从他那被吻得红肿破裂的唇角溢出来,像淬了毒的羽毛,轻轻地,搔刮着赫连颂那根早己绷到极限的神经。
“不好玩吗?”
他抬起那只没被钳制的手,指尖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病态的挑衅,缓缓抚上赫连颂那因为急怒而微微抽动的眼角。
“看高高在上的赫连总,为我失控,为我发疯……”
他的声音,沙哑,轻佻,每一个字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这可比我在舞台上,得到的掌声,有意思多了。”
“操!”
赫连颂的理智,被这句轻飘飘的、却恶毒到极致的话,彻底点燃!
他那双红得吓人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属于文明社会的光,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野兽最原始、最疯狂的占有欲。
他不再去吻,而是低下头,狠狠地,咬在了纪云庭那精致脆弱的锁骨上!
“唔……!”
一阵尖锐的、混杂着屈辱的剧痛,让纪云庭的身体猛地一弓!
赫连颂的唇舌,离开那片被他咬出血痕的皮肤,沿着他战栗的脖颈,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他敏感的耳垂上,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力道,轻轻啃噬着。
“你喜欢玩,是吗?”
赫连颂在他耳边低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残忍的温度。
“纪云庭,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玩。”
说完,他松开一只手。
那双骨节分明、曾执掌过赫连家无数机密的大手,带着滚烫的、不容抗拒的力道,顺着纪云庭那件被撕烂的浴袍边缘,探了进去。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个人的身体,都同时猛地一僵。
赫连颂的手,像被烙铁烫了一下。
而纪云庭,则像是被一道电流,从尾椎骨,瞬间击穿了天灵盖。
“别碰我!”
纪云庭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与恐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赫连颂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眼,看着身下这个终于不再是那副云淡风轻死样子的男人。
看着他那双燃烧着滔天恨意、却也染上了一丝真实慌乱的桃花眼。
他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也愈发残忍。
“现在才说不要?”
“晚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步更具侵略性的动作时。
他看到了。
一滴滚烫的、晶莹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纪云庭那紧闭着的眼角,滑落。
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没入乌黑的发鬓。
那不是屈服的泪。
那是被逼到绝境的、充满了无尽恨意与绝望的、属于野兽的血。
操。
赫连颂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
疼得他快要疯了。
那股子烧毁了他所有理智的滔天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瞬间,熄灭了。
他看着身下这具轻得像羽毛、冰得像尸体的身体,那双红得吓人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毁灭的恐慌与懊悔。
他……都他妈干了些什么?
他猛地从纪云庭身上起来,踉跄着,后退半步。
他看着床上那个蜷缩成一团,用那件破烂的浴袍,死死地裹住自己的男人,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两道粗重的、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赫连颂终于动了。
他没有道歉,也没有安慰。
他只是转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加密手机,拨通了特助小张的号码,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而这一切,都是当着纪云庭的面。
“联系我们最好的公关团队,最高危机响应级别。”
“联系迪拜王室办公室,告诉他们,‘中华文化海外推广计划’的首席文化大使,遭遇了恶性政治构陷,我方要求他们立刻彻查,并提供最高级别的安全保护。”
“还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床上那个蜷缩着的身影,声音压得更低,也更危险,“把卫铭那个黑公关团队的名单,发给我。”
挂断电话。
赫连颂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那个终于不再动弹的纪云庭。
他眼底所有的疯狂、暴怒、恐慌、懊悔,最终,都沉淀成了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偏执的、不容置疑的黑暗。
“你想将计就计,是吗?”
赫连颂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想把这盆脏水,变成攻击他们的武器?”
纪云庭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看仇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好。”
赫连颂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几分玩味的弧度。
他一步一步,走回床边,重新俯下身。
这一次,他没有再碰他。
他只是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像恶魔一样低语。
“我帮你。”
“我给你一场,比你想象中,更盛大,更精彩的戏。”
“但是,纪云庭……”
他的指尖,轻轻地,划过纪云庭那还带着泪痕的眼角,那触感,像被电流击中,让纪云庭的身体,瞬间绷紧。
“从现在起,剧本,我来写。”
“你,是我唯一的男主角。”
“你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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