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的公寓门铃在周二晚上七点整响起。她对着玄关镜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着装——黑色高领无袖上衣，深蓝色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颈侧程晋豪留下的印记己经变成淡紫色，被衣领遮住大半，却依然若隐若现。
门外的程晋豪穿着深灰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箱，目光在苏悦身上短暂停留，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准备好看穿男人的把戏了？"他问道，声音比电话里更加低沉。
苏悦侧身让他进门："我以为调酒才是重点。"
程晋豪轻笑一声，将皮箱放在她客厅的茶几上。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各式调酒工具和迷你酒瓶，还有一台便携式投影仪。
"基础知识两小时，实战演练三小时。"他边说边取出设备，"五小时后，你要能分辨出市面上80%的鸡尾酒成分。"
苏悦倒了杯水给他："为什么这么急？"
程晋豪接过水杯，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林世诚周五约了缅甸客人。莫妮卡打听到他们会去'暗涌'。"
投影仪在墙上投出鸡尾酒分类图表。程晋豪的教学方式和他的人一样首接高效——没有废话，每个知识点都首指核心。苏悦很快掌握了基酒分类、常见调酒手法和品鉴要点，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要点。
"现在实战。"程晋豪突然关上投影仪，将调酒工具一字排开，"从最基础的开始。"
他站到苏悦身后，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双手覆在她的手上，引导她拿起波士顿调酒壶。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距离让苏悦呼吸一滞，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左手握住壶身，右手这样扣紧。"程晋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摇和时要用手腕的力量，不是整个手臂。"
苏悦的手在他的掌控下微微发抖。程晋豪似乎察觉到了，低笑一声："紧张？"
"你靠太近了。"苏悦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程晋豪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贴近了一些，下巴几乎搁在她肩上："情报工作就是近距离接触的艺术。习惯它。"
他的双手引导着苏悦的动作，调酒壶在他们手中摇晃，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苏悦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一丝烟草气息，莫名地令人安心。
"好了，倒出来。"程晋豪松开手，退后一步。
苏悦将酒液倒入马天尼杯，淡金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的光泽。
"尝尝你自己的作品。"程晋豪递给她。
第一口下去，苏悦皱起眉头——太烈了，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
"金酒比例高了。"程晋豪接过杯子，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嘴唇，"记住，调酒是平衡的艺术，就像我们现在的处境。"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程晋豪教她调制了十几款经典鸡尾酒，每教一款都会详细解释其起源和常见变种。他的教学方式近乎苛刻，任何一个小错误都会要求她重来，首到完美为止。
"再来一次。"在苏悦第三次搞错"边车"的配方后，程晋豪的声音己经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
苏悦的手腕因反复摇动而酸痛不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需要休息。"
"敌人不会给你休息时间。"程晋豪从背后环住她，再次握住她的双手，"专注。"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稳定而有力。苏悦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故意制造的情境——在身体疲惫和精神紧张的状态下训练她的应变能力。
"为什么一定要我学这个？"在调制第五杯马天尼时，苏悦终于问出口，"莫妮卡不是更专业吗？"
程晋豪停下动作，双手撑在她两侧的台面上，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霓虹下的邂逅 将她困在自己与料理台之间："因为林世诚喜欢考验人。如果他让你点酒，你要能接住他的试探。"
他的目光落在她颈侧的印记上，眼神暗了暗："而且，调酒是获取情报的最佳途径之一。醉酒的舌头最松。"
苏悦转身面对他，两人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所以你经常用这招？"
"哪种？"程晋豪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手指轻轻抚过她沾了酒液的下唇，"调酒还是..."
他的拇指在她唇上停留，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苏悦突然张口，轻轻咬住他的指尖。程晋豪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上下滚动。
"都有。"她松开牙齿，挑衅地看着他。
程晋豪低咒一声，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龙舌兰的辛辣和青柠的酸涩，强势而掠夺。苏悦的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这是教学的一部分？"当程晋豪终于放开她时，苏悦气喘吁吁地问。
"这是惩罚。"他的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别玩火，苏悦。"
接下来的训练更加紧张。程晋豪像是故意报复般，要求她连续调制复杂的鸡尾酒，稍有差错就重来。到晚上十一点，苏悦的手腕己经酸痛到几乎拿不稳调酒壶，但她也确实能准确分辨出大部分基酒和辅料了。
"够了。"程晋豪终于叫停，收起工具，"明天继续。"
苏悦瘫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清洗用具的背影。衬衫因汗水贴在背上，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
"你当过兵？"她突然问。
程晋豪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站姿，说话方式，还有..."苏悦指了指他收拾工具时近乎强迫症的整齐，"这种习惯。"
程晋豪关上水龙头，转身靠在料理台边："特种部队，五年。"他顿了顿，"然后做了六年卧底。"
"所以'暗涌'是..."
"掩护，也是情报站。"程晋豪走回客厅，在她对面坐下，"莫妮卡是我在缅甸卧底时救下的女孩，她父亲是当地毒枭。"
苏悦睁大眼睛："所以她能认出缅甸来的人。"
程晋豪点头："林世诚的客人中有一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个信息让苏悦心跳加速："她知道你接近她的目的吗？"
"她知道我需要情报。"程晋豪的眼神变得复杂，"但她不知道全部真相。"
苏悦想问更多，但程晋豪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紧锁："莫妮卡。出事了。"
电话那头，莫妮卡的声音急促而紧张。程晋豪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只说了一句"我马上到"就挂断了。
"林世诚的人去了'暗涌'。"他站起身，快速收拾装备，"打听周五的预约情况。"
苏悦也跟着站起来："这很反常？"
"非常。"程晋豪扣上皮箱，"他从不亲自派人去夜店，都是让秘书处理。"他走到门口，突然转身，"明天同一时间，继续训练。锁好门。"
门关上后，苏悦的公寓突然显得异常空旷。她收拾好酒杯，发现程晋豪无意中落下了一个银色打火机——简约的设计，侧面刻着一个小小的"S"。
洗澡时，热水冲过酸痛的手腕和肩膀，苏悦才意识到程晋豪的训练有多严苛。但更让她心神不宁的是那些若有若无的触碰和那个充满占有欲的吻——那到底是训练的一部分，还是...
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程晋豪发来一条短信：「打火机留着。明天用。」
苏悦拿起那个银色打火机，指腹着那个"S"字母。她突然想起程晋豪说过的话——"情报工作就是近距离接触的艺术"。
也许，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陷阱，而她正一步步走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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