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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鱼干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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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报告写得冰冷清晰:李晗认为,陛下(原主萧霸天)近来愈发暴虐无常,恐有动荡,此二物或可待局势倾颓、有心拨乱反正之人寻得,以护京畿百姓、还忠臣清白。

他认定南宫墨才情绝伦,心思纯净,又身负家仇,却困于冷宫,是最可信赖的托付人!所以,他以查看孤儿牒文和木材图稿为名,实则是想将这两样“保命符”和“翻案证”,经由南宫墨巧手设计的秘密机关(比如那个被猫“嫌弃”的模型?)藏匿起来!

萧瑟瑟捧着那页纸,手指冰凉。

原主萧霸天的“光辉业绩”再添一笔!硬生生把一位只想给百姓留条生路、给忠臣留个翻案希望的副指挥使,逼成了“疑似谋逆”的隐患!而这隐患的源头,竟还牵连着南宫墨那沉默如冰山的恨与才华!

她胸口那股熟悉的、细微的锐痛再次浮现,这一次,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丝陌生的沉重。仿佛那不是她的心,而是承载了太多不公与血腥的原主心脏,在本能地抽搐。

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拉长。

脚步声轻响。

柳清涟捧着一只冒着袅袅热气的白玉药盅,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动作轻缓,姿态依旧是那温润如玉的医者风范,只是眼神在触及萧瑟瑟略显疲惫的侧脸时,掠过一丝极淡的、说不清是怜悯还是警惕的微光。

“陛下,”他将药盅轻轻放在小几上,温声道,“药温正好,宁神顺气。”

那浓郁的药味带着清苦气息钻入鼻腔。萧瑟瑟从密报中回神,目光落在药盅上,微微蹙眉。原主这身体,似乎除了暴脾气,还有点什么别的毛病?她强压下胸口的不适,没碰那药,只含糊地应了一声:“……放着吧。”

柳清涟(眼帘微垂,并未立刻退下,声音如同拂过水面的微风):“陛下……今日千影园受了惊吓,气息微浮,恐有心悸之兆。容臣请脉。”他不卑不亢地说着,向前一步,伸出手。

那手指修长洁净,骨节分明,透着一种与温和气质不符的稳定感。

萧瑟心中警铃大作!把脉?!她一窍不通!万一被这太医圣手探出什么芯子换了、或者原主特有的什么暴虐症晚期脉象,岂不是当场露馅?!

“不必!”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抬手拍开柳清涟伸过来的手,动作带着点惊弓之鸟的慌乱,随即意识到反应过度,立刻硬生生转变成暴君式的恼怒,恶声恶气道:“朕好得很!这点风浪算什么!不用你多事!”她试图用眼神驱赶,“退下!”

柳清涟(被拍开的手悬在半空,动作没有丝毫晃动,脸上温润的表情也依旧维持着。但那片温润之下,一丝极冷的光芒迅速划过他的眼底,快得几乎像是错觉。他慢慢地、极其恭顺地收回手,低眉敛目):“……臣僭越了。陛下龙体金安,自然是最好。”说罢,便安静地后退了两步,如同之前无数个日夜那样,准备侍立在角落的阴影里。

然而,就在他后退的瞬间,穿成暴君女帝后美男后宫不对劲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成暴君女帝后美男后宫不对劲了最新章节随便看!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因为萧瑟瑟刚才激动抬手时微微敞开了些许的领口。那动作太快,光线也偏斜,但柳清涟那双在药庐经年辨别百草、观察病患细微变化的眼睛,却精准地捕捉到了——

在萧瑟瑟白皙的胸口锁骨下方靠近心脏位置,一块指甲盖大小、颜色极其浅淡、形状……极其诡异的印记!

那形状,并非伤痕,更像是一片……被揉碎的花瓣?又或是某种极其繁复玄奥的……符印?边缘模糊,几乎融在肌肤纹理里,颜色是极淡的胭脂色,在光线下几乎看不见。若非他观察力惊人,加之此刻心弦紧绷,根本难以察觉!

柳清涟的心脏骤然一缩!就像被冰冷的银针刺中!

那绝不是痣或胎记!更不是寻常亲热留下的痕迹!

他侍奉御前数年,从未见过!这是什么?!暗伤?蛊印?还是……某种他不了解的宫廷禁术?!

巨大的疑问如同惊雷在柳清涟脑海中炸开,瞬间压过了所有对女帝“行为反常”的揣测!他藏在袖中的手,第一次因为震惊而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然而表面上,他依旧维持着那种近乎刻板的温顺平静,只是低垂的眼帘下,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冻结。他需要……立刻确认那到底是什么!

萧瑟瑟完全没察觉自己无意中暴露了一个惊天秘密。她只想快点打发走这个“危险”的太医。看他终于老实退下了,这才松了口气。胸口那股锐痛似乎也随着柳清涟的退后而缓解了一些。

刚拿起那本密报想继续看——

“陛下!”

一道清冷得仿佛自冰窟传来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是冷无影。但他并未首接入内,似乎守在殿门外。

“说。”萧瑟瑟捏着眉心。

冷无影的声音平板无波地穿透雕花殿门:

“据守玉清观暗桩回报。有不明暗哨曾于昨夜子时(李晗密会前两个时辰)短暂探查过枯井附近。轻功卓绝,未留痕迹。”

“另,”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声音依旧毫无波澜,“风桀侍君半个时辰前于西苑兽笼附近擒获一只紫瞳花狸猫,猫项圈内发现一极微小的空心铜丸,内藏……”

冷无影罕见地语塞了半秒,“……内藏半张被揉皱、沾满猫毛的……‘御膳房特供酥炸小鱼干’包装油纸?”

萧瑟瑟:“……”

这都什么跟什么?神秘高手提前踩点?风桀抓猫找证据找到了……包小鱼干的油纸??!这西苑的剧情还没落幕吗?!

她手里的密报“啪嗒”一声掉在御案上。感觉刚刚压下去的头痛又开始卷土重来。

柳清涟站在角落的阴影里,温润的面具在听到“神秘高手”、“极微小铜丸”时闪过一丝凝重,随即又被那“小鱼干油纸”震得眼皮微跳。但他全部的注意力,依旧死死锁在萧瑟瑟的领口位置,那片诡异的印记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瞳孔深处。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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