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前任债主？亏他想得出来！她强忍着笑意，丢给他一个“编，接着编”的眼神，压低声音：
“那这位‘前任债主’的破坏力评级是多少？需要我申请‘校园灵异灾害特别补助金’吗？”
纪熙晨的指尖轻轻敲了敲那本修复过的书，发出轻微的笃笃声，像是在评估。
他煞有介事地低语：“初步判定，怨念等级A+，破坏力S-，间歇性情绪失控，附带精神污染特效。补助金就不必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毕竟，现任债主……比较讲道理。”
林清欢：“……”
她还没来得及反击这份“讲道理”的厚脸皮，就听纪熙晨又用更轻、更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带着某种洞悉的冷意：
“不过，刚才那动静……可不全是它自己闹的。有东西被它引来了，想‘捡漏’，顺便……‘清场’。”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几个被他“抚平”的角落，“动静闹得太大，被我顺手‘劝退’了。”
林清欢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有东西被引来了？清场？劝退？
她顺着纪熙晨刚才视线的方向，再次看向那几个看似普通的角落。
在散乱的书堆和倒塌的金属支架阴影下，那里的地面似乎……过于平整光滑了？与周围被狂暴力量撕扯过的痕迹截然不同。
“郑科长！老张的声音带着点如释重负的颤抖，打破了两人的交流。
“门窗都检查过了！完好无损！从里面反锁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进来过！财物……除了这些书被糟蹋了，好像……好像没丢什么值钱东西！”
他汇报着，眼神却忍不住又瞟向那块安静躺在废墟中心的铜镜碎片，“就是……就是这铜片……看着有点邪门。”
郑科长眉头紧锁，烦躁地挥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了！没人进来……没人进来……”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满室狼藉，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那这……这到底算怎么回事？闹鬼？磁场异常？还是……有贼故意弄成这样混淆视听？”
他最后这个猜测，连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荒谬无力。
纪熙晨这时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走到那块铜镜碎片旁边，并没有首接用手去碰，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有点旧的灰色棉布手帕，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冰冷的碎片包裹了起来。
“郑科长。”
他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一种让人莫名信服的语调。
“这东西，应该是某种……特殊的金属矿石，可能带有微弱的辐射或者特殊的磁场。”
“加上储藏室环境密闭，旧书堆积，空气不流通，在某些特定的温湿度条件下，或许会产生一些……奇特的物理或化学反应？”
“比如，微量放电产生可见光？或者……引发空气对流造成局部气压异常，导致书架倒塌？”
他说得煞有介事，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又完全回避了那些无法解释的细节。
郑科长听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辐射？磁场？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自然界很多现象我们暂时无法完全解释。”
纪熙晨面不改色，把包好的铜片自然地揣进自己工装夹克的内袋里。
“安全起见，这东西我先带走处理掉，找个专业机构检测一下。至于这里……”
他环视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储藏室，语气带上点“专业人士”的建议。
“建议先封锁现场，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穷鬼男友竟是千年大佬 等白天彻底清理排查一遍，通风散气。另外，” 他顿了顿，看向郑科长，眼神认真，“今晚值班的两位兄弟，最好也去检查一下身体，以防万一。”
他这番说辞，结合他之前“懂点古物”的身份，以及此刻处理“危险物品”的“专业”态度，倒是暂时堵住了郑科长的嘴。
毕竟，比起承认闹鬼或者别的超自然事件，一个“可能带有特殊辐射的矿石”引发的小范围物理灾害，听起来虽然牵强，但好歹还在“科学解释”的范畴边缘疯狂试探，勉强能接受。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
郑科长重重叹了口气，像是被这摊烂事抽干了力气，挥挥手。
“封锁！明天找人清理！老张、老王，明天一早去医务室报到！林老师，麻烦你也跑一趟了！”
他又狐疑地看了纪熙晨一眼，“那个……纪……纪先生是吧？这东西……你处理的时候，千万小心！”
“放心，专业。” 纪熙晨言简意赅，点了点头。
林清欢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一点。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至少表面上糊弄过去了。
她跟着纪熙晨和郑科长他们一起退出了这间弥漫着焦糊和诡异气息的储藏室。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重新关上，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仿佛将刚才那场混乱和未解的谜团也一并锁在了门内。
重新坐回纪熙晨那辆“玄德出行”的SUV里，隔绝了外面的空气，林清欢才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车子平稳地驶出校园，汇入城市稀疏的夜行车流。
车厢里一片安静。
纪熙晨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窗外流动的光影里显得沉静。
林清欢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目光无意识地落在自己交握的双手上。
“喂，” 她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突兀。
“刚才……你说有东西被它引来了，是什么东西啊？还有......怎么又有这个邪门的铜镜碎片？”
纪熙晨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嘴角似乎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他没看她，只是目视前方，低沉嗓音戏谑回应：
“林老师，平常不看番茄小说网都市玄幻或者都市灵异小说吗？”
“嗯~我一般看‘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这种。”
“作为上古法器之一的尘缘鉴，它被打碎成若干个碎片......嗯，今晚的牛肉火锅味道不错。”
他猝不及防的转移话题，不想在林老师前过分暴露他千年大佬的身份。
“纪债户，哦不，纪熙晨，你究竟是谁啊？如果你不是穷鬼，那能不能......把欠我的3000块钱还给我......”
“没钱。”他淡定抿嘴。
“哦莫，我这是被你套牢了嘛？”
＂常言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你就没正儿八经还过我钱，不是拿开车接我抵债，就是拿各种跑腿费、家务费、‘工伤’费抵债......”
“你以后可别再找我借钱了，我再也不借钱给你了，哼！”
她双手交叉嘟起嘴，把头撇向车窗。
看向车窗外流光溢彩却无比陌生的城市夜景，玻璃窗上，模糊地映出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以及身边那人模糊却异常清晰的轮廓。
“嘿嘿。”纪熙晨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套路债主大人可是债户必备技能。"
林清欢……
好好好，纪熙晨，你个装穷弄鬼的……混蛋！八嘎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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