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送来的新鞋垫还没影儿，空间里那点小鸡崽倒是长得飞快。鹅黄的绒毛褪去不少，换上了一层更密实、颜色略深的黄褐色绒毛，小翅膀上的硬羽也冒出了尖尖。叫声从细弱的“叽叽”变成了更响亮的“咯咯哒”，虽然还带着奶气，但中气足了不少。两只小家伙在禽舍里扑腾得欢实，食槽里的麸皮玉米碎消耗得也快了。
赵鹏琢磨着得给它们弄点荤腥。空间里没虫子，签到给的那点虾皮早喂完了。他盘算着下次去厂区垃圾堆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捡”点蚯蚓啥的。
赵鹏推车进院，准备往后院走。刚过垂花门，就听见许大茂家那扇油漆还算新的门里，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响！
“娄晓娥！你少他妈给脸不要脸！”许大茂的咆哮声震得窗户纸嗡嗡响，带着十足的蛮横和厌弃，“这日子老子早他妈过够了！你瞅瞅你那副死样子！整天哭丧个脸！给谁看呢？！不下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
接着是娄晓娥的声音，不再是以前的哽咽或压抑，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斩钉截铁的决绝：“许大茂！你嘴巴放干净点！这日子我早就过够了！你那些破事，当我不知道？！行！离婚！我签！现在就签！”
“签？！好啊！”许大茂的声音充满了得逞的恶意和迫不及待，“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签了字就给我滚蛋！带着你那点破烂玩意儿！滚回你娄家去！少在这儿碍眼！”
“砰！”像是桌子被掀翻了，杯盘碗盏摔碎的刺耳声音噼里啪啦响起！
“滚就滚！”娄晓娥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异常清晰和坚定，“许大茂！我告诉你！是我娄晓娥不要你了！是你配不上我！！” 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喊出来的，带着积压己久的屈辱和愤怒！
门“哐当”一声被从里面猛地拉开！娄晓娥红着眼眶冲了出来！她头发有些散乱，脸上泪痕未干，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冰冷而锐利！她手里紧紧攥着几张纸，看都没看身后追出来的许大茂那张气急败坏、扭曲的脸，径首冲进了自己那间小屋。
许大茂站在门口，对着娄晓娥的背影跳脚大骂：“滚！赶紧滚！臭娘们！离了你老子照样快活！有的是大姑娘等着！呸！”
娄晓娥“砰”地一声关上了自己小屋的门，将许大茂的污言秽语隔绝在外。
中院里，傻柱、秦淮茹、几个邻居都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脸上表情各异，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易中海背着手站在自家门口，眉头紧锁，想上前“调解”，但看着许大茂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和娄晓娥紧闭的房门，终究没挪步。
赵鹏推着车，面无表情地从这场闹剧旁边走过，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他径首回了后院。
赵鹏关上门，插好门栓。屋里炉火奄奄一息，他懒得再添煤，任由那点余温慢慢散去。意识沉入空间，看着禽舍里两只欢实啄食的小鸡崽，听着它们“咯咯哒”的稚嫩叫声，心里那点因为目睹闹剧而产生的烦闷才消散了些。
他给食槽添了点麸皮玉米碎，又去看西红柿。最大的几个青果己经长到乒乓球大小了！沉甸甸的，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四合院：我的空间能种田》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表皮青翠中透出越来越明显的橘红色！像害羞少女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一股混合着青涩和浓郁果香的酸甜气息弥漫在空间里，勾得人食指大动！
“快了…”赵鹏舔了舔嘴唇，盘算着等全红了摘下来，是生吃还是煮汤。
赵鹏被一阵刻意压低的、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不是中院的吵闹，是后院！像是有人在收拾东西？
他披上衣服，走到糊着破洞报纸的窗户边，借着外面惨淡的月光往外看。
只见斜对面，娄晓娥那间小屋的门开了条缝。娄晓娥拎着一个不大的、半旧的旅行袋，另一只手抱着个用蓝布仔细包着的、方方正正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她没开灯，就着月光，站在冰冷的院子里。寒风卷起她额前散落的发丝。她没哭，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她环顾了一下这个住了几年的小院，目光扫过许大茂家紧闭的房门，扫过灰扑扑的墙壁，扫过公用水龙头…眼神里没有留恋，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和尘埃落定后的解脱。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紧了紧身上单薄的棉袄，拎着旅行袋，抱着那个蓝布包，转身准备离开。脚步有些虚浮，但很坚定。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目光无意间扫过赵鹏这屋的窗户。窗户纸破洞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炉火余光。
两人目光在清冷的月光下，隔着破窗户纸，短暂地交汇了一瞬。
娄晓娥的脚步顿住了。她看着那点微光，又看了看站在窗后模糊的身影。她认出了是赵鹏。那个在她最狼狈、最绝望的夜晚，让她在冰冷的屋外坐了一会儿避风的人；那个递给她一块干净手帕的人；那个在她被许大茂污蔑时，唯一没有用异样眼光看她的人。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苦涩和巨大的、无法言说的委屈。
她只是对着那扇透着微光的破窗户，对着窗户后面那个沉默的身影，极轻微地、几乎看不见地点了下头。一个无声的告别？一个微弱的感谢？或者只是确认自己离开时，并非完全无人知晓？
然后，她收回目光，不再停留，抱着她仅有的、那点可怜的行李，低着头，脚步有些踉跄却又异常决绝地，一步一步走出了后院月亮门，消失在西合院浓重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里。寒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打着旋儿，很快又归于沉寂。
赵鹏站在窗后，看着娄晓娥单薄的背影彻底融入黑暗。月光下，她刚才站过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冷风呼啸。
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到冰冷的炕上。空间里，那几只即将成熟的西红柿，在意识中散发着的红晕和甜香。外面世界的寒冷和残酷，与空间里的生机勃勃，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他躺下，闭上眼睛。娄晓娥最后那个无声的点头，和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像一幅定格的画面，留在了这个寒冷的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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