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忘川河畔，奈何桥头。
一个刚死不久、还保留着阳间恶习的暴发户鬼魂，正对着桥下流淌的忘川河水，清了清嗓子，准备来一口酝酿己久的浓痰。
“咳——呸！”
痰液划出一道优美的（恶心的）弧线，飞向清澈的河水。
就在痰液即将落水的瞬间！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传入该鬼魂灵魂深处的快门声响起！同时，他手腕上的“三界通”手环猛地一震，屏幕自动亮起，弹出一条醒目的通知：
【谛听功德天眼·违规行为抓拍通知】
尊敬的鬼魂（ID：暴富死得快）：
时间：X年X月X日 X时X分
地点：忘川河畔奈何桥（坐标：NHQ-666）
违规行为：随地吐痰（污染环境，影响市容）
违反条例：《地府环境卫生管理条例》第8条
处罚：扣除功德点 5 点！
当前功德点余额：-5（首次违规，暂免滞纳金）
（温馨提示：功德点关乎投胎摇号优先级及地府福利。请规范行为，日行一善，积累功德哦~）】
暴发户鬼魂：“？？？” 他看看自己空空的手腕（虚拟屏幕），又看看桥下那口消失无踪的痰，再感受着灵魂深处被扣分的莫名“肉痛”感，整个人都傻了！随地吐口痰……扣功德点？！还特么被抓拍了？！
几乎同时，奈何桥的另一端。
一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鬼，望着湍急的河水和长长的队伍，面露难色。
一个路过的、看起来像是阳间程序员的年轻鬼魂（头顶稀疏），犹豫了一下，上前搀扶住老鬼：“大爷，我扶您过桥吧。”
他小心地搀扶着老鬼，一步一步，缓慢而稳当地通过了奈何桥。
“咔嚓！” 又是一声轻微的快门声。
年轻鬼魂的手环一震：
【谛听功德天眼·善行记录通知】
尊敬的鬼魂（ID：码农秃头早）：
时间：X年X月X日 X时X分
地点：奈何桥（坐标：NHQ-888）
善行：主动搀扶年迈鬼魂通过危险路段（奈何桥）
符合条例：《地府道德风尚奖励办法》第3条
奖励：功德点 +10 点！
当前功德点余额：+10（再接再厉，功德无量）
（温馨提示：日行一善，福报相随！地府感谢您的善举！）】
年轻鬼魂看着屏幕上的+10，又看看身边感激的老鬼，稀疏的头顶似乎都亮堂了几分！扶老鬼过桥，真加功德点！
整个地府，因为谛听系统最新升级的“功德天眼”监控网络，陷入了一场无声的道德革命。
忘川河畔，准备摘彼岸花的鬼手缩了回去——【破坏公物，扣20功德！】
投胎登记处，想插队的鬼魂乖乖排好——【插队投胎，扣10功德！扰乱秩序！】
路边，一个鬼魂捡起地上的空奶茶杯扔进垃圾桶——【拾金不昧（垃圾也是金？），奖励+5功德！】
另一个鬼魂想踹一脚挡路的石像鬼出气，脚刚抬起，手环就震动预警——【意图破坏公物，警告一次！扣分预备！】
全地府鬼心惶惶！走在路上都感觉头顶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道德水平在“扣功德”的恐惧和“加功德”的诱惑下，“被迫”首线飙升！扶老鬼过奈何桥甚至成了热门“刷功德”项目，导致奈何桥头经常堵车……
判官看着谛听后台那飙升的“善行记录”和暴跌的“违规行为”报表，满意地点点头：“阎总的智慧！高！实在是高！这波KPI，稳了！” 只是，这被迫高尚起来的道德风尚，总透着一股子“功德点买卖”的诡异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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